秦印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
谈昕一直沉默，神情冷冰冰的，让秦印感觉自己坐在了一座冰山旁边。
许久，她先开了口：“你妹妹和泽尔没事吧？”
“没事。”他干巴巴地说。
“她们和警察怎么说的？”
“像你教她们的那样说的。”
“谢谢。”
“谢什么？”
秦印说：“我没想到她们真愿意这么说。两人一定吓得不轻吧？”
谈昕说：“笑笑整个人都吓傻了，倒是泽尔很镇定。”
“她确实很有胆量，也很善良。”秦印目视前方，“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
“你听谁说的。”谈昕的声音始终冷冰冰的，好像秦印欠了他的钱。
“报纸上。”秦印当然觉察到了他的冷淡，有点想不通怎么得罪他了。
“就算是吧。”
“那彼此应该很了解。”她看了他一眼。
“听着像在给我做媒？”声音更冷了。
“就算做媒也轮不到我。”秦印说，“不过我觉得泽尔真的很不错，没有第一千金的娇气和不可一世。像今天的事情，她完全可以不背这个锅的。虽然是自卫杀人，由于她的特殊身份，媒体一定会大做文章。”
“可你是为了救她们。”谈昕花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翻江倒海的心平静下来，“我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知道那个人以前在哪个部队服役吗？飞鹰，听说过飞鹰吗？”
秦印摇了摇头：“没有。”
“那是专门执行特殊任务的部队，是所有军队中的老大。所有战士个个身怀绝技。”
“是吗？”秦印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如此说来我岂不是很厉害。可惜现在麻烦缠身，要不然倒可以出去吹吹牛。”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拿画笔的手能杀人？”
“我不是有意要杀他的，只是当时那种情况下没得选择。”
“你的意思是你运气好，不但制服了一个经历过部队严格训练的退役军人，还杀了他？”
秦印说：“我小时候练习过一阵子跆拳道。”
“就凭小时候练习的跆拳道，杀了个训练有素的军人，运气也真够好的。”
秦印扭过头，她不敢再看谈昕，望着车窗外，默不作声。
谈昕把车停在了一家服装店门口：“你等我一下。”
大概十分钟后，他拿着五六个袋子出来了，将袋子放到后备箱中，重新回到车上。
“你买了什么？”秦印问。
“给你买了几件衣服。”
“你早上买的衣服还在书房呢，咱们回去拿一趟就可以。”
“我不想回到那里去了。”
“为什么？”
“你乐意呆在死过人的房子里？”
“只是回去拿点东西而已。”
车子开进了本市有名的豪华小区，车子直接到了底下停车场。谈昕从后背厢里拿出买的衣服给秦印，告诉了她房子具体位置和密码。
“你自己上去吧，我先回去了。”他真的坐进了车中，调转车头，离开了。
这有点出乎秦印的预料，她明显感觉到他在生她的气，故意和她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