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昕陷入了沉默。
徐青衫看着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跟着移步到他身后：“g市的动乱致使一百三十人受伤，三十五人死亡。也许昨天这个时候，g市的某一幢大楼内，也有人这样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觉得世界是和平的。谁会想到，十几个小时后，暴乱就发生了，街头一片哀嚎之声！”
谈昕转身：“你在试图说服我？”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一个现实，不要以为恐怖行动离你很远。”徐青衫背着双手，看着楼下蚂蚁大小的车流，“他们如影随形，像梦魇，像鬼魅。”
“即使我和科蒙特合作，我们之间也只说合作关系，她不会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在我面前，尤其是这种致命的秘密。”
“你们一旦合作，就会有长期接触，我们有理由相信法拉玛隐藏在科蒙特公司内部。你可以通过长期观察，找到这个可疑的人。”
“然后呢？”
“什么也不需要做，把你的怀疑告诉我们就行。”
“你们会派人杀了她对吗？派谁呢，沐心？”
这次轮到徐青衫沉默了。
谈昕说：“你真的认为这样以杀止杀能阻止那些人疯狂的行为？”
“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可你让一个女孩去做这样的事情？”
“她比许多男人都要优秀，她冷静，果断！”
不知道为什么，徐青衫在说这话的时候垂下了眼帘，一丝愧疚感爬上了心头。他不是个容易认错的人，他一直觉得为了捍卫自己的国家，保护自己的人民，怎么做都不过分，对付那些疯子，就要用比他们更加疯狂的办法。但是想到沐心，他还是忍不住会怀疑，当初把她招进中情局究竟是对还是错？
“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质问我，把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冷血的杀手是不是一种罪过？”徐青衫想起了那个怒气冲冲的青年，“我对他说，人不能只顾着自己，我们活在世上，总要有几个人懂得牺牲。”
“那个人是沐心以前的男朋友吧？”
徐青衫点了点头：“我们就见过一面，他对我的印象实在不好。他对她说我是个疯子，如果她一直跟着我，总有一天也会变成疯子的。”
“现在呢，你还是这样觉得，她就是那个注定要作出牺牲的人？”
徐青衫摇了摇头：“现在我不确定，不管是沐心，还是其他人，我都不确定了。他们就真的要过这种生活吗？如果他们也像普通人一样，做一份普通的工作，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是不是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尤其是沐心，她在哪都能干得很出色，不做特工的话，她一定能成为某个领域顶尖的人才，人生一定也很精彩！可是，如果大家都不做，我们的家园又由谁来守护呢？”
谈昕突然说：“好吧，我答应你。”
徐青衫有些恍惚，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就答应。
谈昕看着他错愕的表情，想起的却是沐心曾经说过的话“总得有人去做，不是吗？别人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不能任人宰割！”
他笑了笑：“总要有人去做的对吗？她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