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三爷看着邵三太太不说话,眼底泛起一层血丝,怒瞪着邵三太太,一字一句质问道。
“江丹妮,你和你说话呢!”
邵三爷握着邵三太太的手越来越紧,直到邵三太太痛得叫出声。
她一把挥开了邵三爷的手,冷冷斥道。
“你是我老公,现在却因为别的女人这么对我说话,邵振邦,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但是你的心底里说到底还是那个女人!那我算什么!”
这么多年了,邵三太太以为自己已经看淡了,但是时至今日,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忍受不了丈夫的心底仍旧有着另外一个女人。
她可以忍受邵振邦在外面有无数个女人和无数个私生子。
因为她始终明白,邵振邦的心不在那里。
那些女人的身上只不过是有着那个人的一点点缩影,或者是眼睛相似,或者是鼻子相似,又或者是性格的某一方面很像,甚至是会跳和那个女人独创的舞蹈,会弹那个女人弹过的曲子,都可以成为邵振邦想念那个女人的工具。
更不用说那些女人生出来的孩子都是私生子,根本无法和她生出来的相比较。
邵三太太始终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可以忍。
但是……
当一看到今天的秦暖暖,化了浓妆的秦暖暖竟然会和尹清澄几乎一模一样,邵三太太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冷静下来。
她恐惧,恐惧自己的丈夫会在一起陷进去。
尹清澄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像是一种病毒,染上她的人都会爱她至死,永生不忘。
邵三太太明白,自己永远斗不过一个死人。
不过,无所谓,死了就是死了,死人永远坐不上邵三太太的位置。
可是,如果有一天,出现了一个和当年的尹清澄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呢?
邵三太太不敢想象。
甚至这个女人的性格都和当年的尹清澄有几分相似。
邵三太太不敢想象最后的结果。
她瞪视着邵三爷,一字一句质问道。
“邵振邦,你是不是想要把我换了?”
邵三爷目光冷漠扫过邵三太太,一字一句提醒她。
“当年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为现在的邵三太太的原因你应该很明白。江丹妮,我警告过你了,你如果还是执迷不悟,我不会再姑息你了。”
邵三太太眼眶通红。
两人虽然在角落,也都压低了声音,但是仍有不少人发现了邵三爷和她,好奇的目光朝着这里望了过来,一脸好奇。
邵三太太注意到了这些人的目光,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把事情闹大。
不管怎么样,她身为邵三太太,时时刻刻都要保持自己的仪态和身份,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义务。
至少,在她还是邵家三太太的时候。
邵三太太深吸了口气,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冲着邵三爷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渐渐从僵硬到自然,温柔至极。
“行了,我知道了,大喜日子的不要让老爷子不开心,我答应你绝对不会针对秦暖暖做什么,这下你放心了吧。”
邵三爷侧身,一脸疑惑盯着邵三太太的脸,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点真假。
“江丹妮,你觉得我会信你?”
自己的这个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自己清楚。
他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相信她的。
邵三太太微微勾了勾唇,低声说道。
“秦暖暖好歹也是我的恩人,她救了伟桐,我是真心感谢她的,所以我不会对她做什么,邵振邦,这样你还不信我吗?”
邵三爷皱眉。
邵伟桐是江丹妮的心肝宝贝,他相信江丹妮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说谎。
他略微缓和了一些脸色。
“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
邵三太太脸上挂着笑容,内心却是将这些仇恨都记在了秦暖暖的身上。
她不能去恨自己的丈夫,但是可以恨秦暖暖。
夫妻两人同床异梦,表面上相敬如宾,内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寿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夫妻俩到了邵老爷子身边,陪着邵老爷子说话。
邵老爷子所在的那一桌坐满了邵家的一些老人。
他们是邵老爷子当年的兄弟,一路扶持着邵老爷子上位,和邵老爷子是生死之交。
只是,这么多年这些老人大多数都已经退了,或出国养老,或呆在深山老林里颐养天年,分散在世界各处。
今天之所以汇聚在这里,主要是因为邵老爷子的七十大寿。
今天这场寿宴是邵三爷一力承办的,绝对不能让二房的人抢走了风头。
邵三爷带着邵三太太走到了各位老爷子的面前,笑着一个一个叫了过来。
“七叔公,你最近身体还好吗?听说您希望吃黄唇鱼,伟桐前几天下海捕到了一条黄唇鱼,当时就想到了您了,不知道给您送去的时候还新不新鲜。”
坐在邵老爷子身边的是当年陪着邵老爷子打天下的七叔公,如今已经九十多岁了的高龄了,传说如今正在青城山的道观里养老,每天喝泉水,打太极,走两公里山路都不带气喘的。
身体十分硬朗。
只是当年,七叔公为了邵老爷子打江山时为了保护邵老爷子,被捅破了一个肾,当时大出血,险些丢了命。
传说,邵老爷子在上位之后,亲手摘了那个主谋那次暗杀的兄弟的两个肾。
最后,那个兄弟躺在放满冰块的浴缸里挣扎了四个小时,才满心恐惧的去世。
自此之后,邵老爷子变成了人人惧怕的邵家最高掌权人,谁也不敢再招惹他,甚至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唯有这位七叔公,还敢因为意见不合而跟邵老爷子吵架。
甚至时至今日,七叔公在邵老爷子的面前也是地位超然。
因此,邵三爷最先打招呼的便是这位七叔公。
七叔公原本正在和邵二爷说话,听到邵三爷的话,笑着转头,眯缝起眼睛。
那双眼睛里满是睿智的光,好似一把绝世宝剑,未出鞘的时候是静静呆在剑鞘之中,高高挂在庙堂,待到出鞘的那一刻便是锋芒毕露。
“是振邦啊,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没看到伟桐啊?那小子送来的黄唇鱼不错,人也聪明,我已经很久没有海钓了,最近正好在帝都,有空咱们能出海,钓鱼去。”
邵三爷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倒是身边的邵三太太解释道。
“伟桐这几天一直忙着帮他爸的忙,今天早上四点多才勉强睡了会儿,又着急过来给老爷子布置宴会厅,刚才实在是困的睡不着,就想着喝点酒醒醒神,我实在是心疼孩子,趁着寿宴没开始,让他去休息室睡会儿,七叔公想见他我马上去叫他。”
七叔公也不穿戳,笑着摆了摆手,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