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陆地上的树竟然比深渊里的树更凶,他只是去浇水而已,就被打成这样了。书恶魔很委屈,但是他不敢说,这是大公交代的任务,身为恶魔种,书恶魔很害怕玫瑰公爵。
“种树?什么树?”白清清没有听明白。
庄园旧址那里不是一片荒芜吗?连玫瑰花园都是从陆地上弄到的种子,艰难种下开花的。
“大公带回来的。让我去深渊种了,应该是魔树吧。就很凶,我每次浇水都会被打。”
说起来都是泪,一开始种下去的时候,就是十根魔枝,然后长成了十棵小树。本来会种树,书恶魔是很骄傲的,没有多少恶魔种会种树这么独特的能力好吗?
十棵树都种活了诶,他可太厉害了。所以书恶魔也格外上心,经常去看看小树,顺便给小树浇水。趁着现在有水要给小树都浇一点,等以后火山喷发了,没有水了,可就再也喝不到水了的。
这本来是个愉快的种树过程,直到其中的一棵树活了。
活了就活了吧,魔树都是活的。但是书恶魔去给小树浇水,这棵活了的树就抽他!又不能把小树嫩嫩的树枝真的折了,书恶魔只能忍一忍,反正打的也不是很疼。
接下来,其他的小树也逐渐活了。抽他的小树从一棵变成了十棵。
然后他去浇一次水,就这样了。
“既然他们抽打你,你为什么还要去浇水呢?让他们干渴一段时间,自然不会再抽打你了。别管了,监工庄园的建造吧。”白清清无语了,是不是傻,被打了还巴巴的凑上去,给几颗树惯得,没水喝自然就知道谁好谁坏了。
难怪玫瑰公爵之前说,树巫给灭了再换个树人继续种花,看来玫瑰公爵还带了十个备用花匠回来。随意消耗,想砍就看了这是。
书恶魔听从白清清的话,立刻就没有再去深渊里浇水了。
深渊的环境和地面上完全不一样,炼狱火海烤的地底几乎没有一丝水迹。魔树一般都会生活在有水源的地方,他们根系发达,扎在水源里拼命的喝水储存水。当水源消失之后,魔树只能靠消耗自身储存的水和猎杀其他的魔物来获取血液和水分。
从陆地上被带下来的树人们自然不知道这个。他们苏醒之后,发现自己不仅能没有因为献祭死掉,反而来到了深渊,还有一个恶魔种对他们虎视眈眈,经常靠近他们。
反抗是必须的。就算后来有人发现这个恶魔种是过来给他们浇水的,他们抽打着习惯了,也不会放弃。
直到,不管怎么被打,都锲而不舍过来给他们浇水的恶魔种消失了。
硬撑了几天没有水的日子,燥热的深渊气候让树人们有点承受不住了。
“树玄,我们应该怎么办?”有人开始问起了最后苏醒的那个小树。
这是一棵枫叶树,因为深渊的炎热气候,绿色的枫叶也烤的有点发黄了。刚刚苏醒没多久,还晕乎乎无法清醒的树玄没有回答大家的问题。
献祭自己的巫咒对树人的伤害非常大,树玄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是沸腾的无数的记忆片段在胡乱的飞舞,他想去看,又好像看不清楚,无法清醒,更别说思考问题了。
他需要好好的理清一下自己的思路,还有为什么会在 这里,当下的处境。
“好渴啊,我想喝水。那个恶魔今天不来了吗?”得不到树玄的回答,小树们只好自己互相交流,他们不知道被种岛深渊里的什么地方,明明远处有水流的声音,但是他们脚下的这块的地方根系汲取不到丝毫的水分,感觉比沙漠还要干燥。
“现在喊渴是不是迟了,之前我叫你不要打的那么狠,你非要打。还说什么恶魔都得死,好了现在恶魔死了,你也要死了。”另一个树人抱怨了一句。
“说的好像你没有打一样。”
“就是,谁没打啊,不是都打了嘛?对了我们为什么要打恶魔啊。”
“谁知道呢,我也不记得了……”
树人们在巴巴的渴望着浇水,聊着天打发时间。
树玄清醒的最晚,还没有适应这种记忆混乱的状态,他也很渴,但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坐以待毙,渴的话自己去喝水不就好了吗?
这么想着,树玄就生生的把自己的根系从地里拔了出来,歪歪倒倒的往水源那边走去。刚开始走,他还很不熟练,摔了好几次,但是渐渐的句找到要领了,稳步的往水源方向走去。
!!!其他的树人惊呆了,还可以这样吗?他们可以自己走吗?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呢,树玄走在前面,争论的树人们纷纷拔出自己的根系,有学有样的跟着树玄走。
只不过,之前看树玄走的艰难,他们还想笑。轮到他们自己的时候发现,走起来比树玄更难。各种摔,摔了不算,还有树根缠绕打结了,树根纠缠在一起了,树根断了,倒在地上怕不起来了,各种状况频发。
树玄第一个来到水源的旁边,这是一条雪水河,河水很冰冷。直接把根系探进去,树玄觉得自己的树根都要冻断了。可是这里的泥土很奇怪,明明咫尺就是河流,可是泥土都是干燥的,就好像这些不是土是砂砾一样。
不可以这样,河流不是这样的。树玄觉得自己对河流应该是十分了解的,真正的河流不是这个样子的。
树玄的根系一直往下延伸,轻松从浅浅的河流底部绕过去,密密麻麻的包裹起来,把这一段河流的底部包括泥土完成的包裹了起来。
河水浸湿了他的树根,往下漏的速度变慢了很多,当树根和泥土层层纠缠之后,一切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