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看来污染无处不在。你在海洋里，已经是受到影响最小了。等你回了陆地，这种污染速度还会加剧。”在鱼龙巫的眼睛里，本来已经掂量的星图又开始出现了黑暗污染，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无法阻拦。
“什么情况？长夜不是已经剥除了兽纹印记吗？”那些染上了兽纹印记的星子都被替换了啊。
“他的身体和灵魂早就被破坏了，没有屏障抵御兽神的侵染。就算替换掉了被污染的部分，后续结果依然不容乐观。”鱼龙巫也搞不懂灵魂星图的防御机制是什么样，至少陆地兽族里的高级战士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兽神侵染，否则陆地兽族里早就没有什么高级战士了，所有人都是兽神的傀儡了。
“是免疫机制被破坏了吗？”白清清听懂了一点点。
果然，这个兽纹印记和之前猜测的一样，就像是恶性肿瘤。就算割除了，还会再度生长。而且已经通过了免疫系统的考验，被认为是正常的人体组织。根本不会受到自身的免疫系统攻击。
等恶性肿瘤发育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已经危害了整个身体。免疫系统才开始攻击，但这个时候已经是无差别攻击了。和自杀没有什么分别。
“免疫机制？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自身的保护机制，灵魂星图运转也会遭遇到不同的危险，可能是星子脱落，可能是星子病变。这个时候星图自身会把这些星子消灭掉，并且用最安全的方式不会危及到星图本身。在我的实验记录里记载到这样星子病变过程。但是兽纹印记已经通过了免疫系统的防御，不会被免疫系统系别攻击，被误认为是安全的。”
白清清很详细的把免疫系统给鱼龙巫解释了一下，免疫系统在现代医学里是一个专门的分支，但是鱼龙巫显然对这个没有什么了解。
对于灵魂治疗方面，鱼龙巫都是独自摸索的，有很多系统的知识都十分匮乏。
“听上去很有意思，我也一直在猜想疑惑，为什么灵魂星图从没有受过伤。大星旋和小星旋在一直旋转，极有可能是会碰撞到的，但是星图一直都是平稳运行，很少出现过什么严重的意外。原来是因为星图自身会修复异常状态。”可惜了，星图不能修复兽纹污染印记。如果可以修复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盘中餐了。
“我虽然没能彻底理解免疫机制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的灵魂的确是比普通的兽人脆弱的多，面对黑暗污染的时候，几乎没有修复能力。”一般来说，兽神的神力侵染，是非常缓慢的一个过程，而长夜身上的这个速度被加速了很多倍不止。
无解的难题，肿瘤这样的疑难杂症，一直是二十一世纪的不治之症。
治疗长夜的喜悦之情，一下子就被这样的噩耗给击溃的干干净净，白清清觉得天都要塌了，腿发软的都站不住了。
身后一双手臂，轻柔的撑住了她，把她轻轻的环在了怀里。
“长夜。”白清清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放心的靠在了长夜的怀里，她声音有点儿抖，知道长夜是绝症之后，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给了人希望之后发现后面是绝望，这样的感觉真是击溃人心。
“我没事，别担心。”长夜扶着白清清的肩膀，低声安慰她。
他从不惧怕死亡，只害怕自己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现在，生命里重要的人都好好活着，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死期。
“你还那么年轻，在这个动辄以万都单位来计算寿命的世界里，你才500岁，你不能就这么死去。世界很没美好的，长夜你得活下去，你必须得活下去。”一定要努力求生啊，肿瘤，肿瘤也是有治愈的可能的不是吗？
长夜轻轻摸了摸白清清的头发，没有说什么。
谁会想死呢，只是活不下去了，就不得不去死罢了。鱼龙巫是巫祖，巫祖都说没办法救了，继续顽强拖累着人的活着，本身也不具备什么价值。
“我什么时候说你没救了？”鱼龙巫一把把白巫从长夜的怀里拽了过去。
“你先前不是还振振有词，说那些什么免疫机制，想出翡翠原液替换星子的奇思妙想的呢？这人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了吗？你就先哭上了，怎么？准备给他送终呢？”
就见不得这样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多大点儿事儿是不是。不就是替换了星子又被污染了吗？从兽神那个小气家伙手里抢食物，能容易吗？这还是打了标签的美食，都排上号了的，那家伙关注着呢。
“前辈，我就是觉得太难了。”白清清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小声的辩解了一句，但是眼泪却止住了，怎么能在长夜面前哭呢，自己可真是太傻了。本来长夜就难过，现在自己一哭，他的压力不就更大了吗？
“难也克服，别告诉我，你觉得难了，哭一哭，挖个坑把他埋了，然后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怎么可能！”白清清连忙反驳。
自己可一点儿也不想让长夜死去，长夜应该好好活着。活上几万岁，几十万岁，凭什么要给别人当食物。
那不就行了，遇点儿事就哭哭啼啼的，哪里像是她的学生，真嫌弃，必之前还要嫌弃。蠢就算了，还脆弱，干脆不要了逐出师门算了。还能眼不见心不烦。
“长夜你放心，我肯定有办法的。我先去研究研究特效药，我记得好像是什么靶向治疗。我得好好琢磨琢磨。”白清清充满信心，打算闭关回忆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