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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都市言情 > 国家拒绝保护我 > 第69节
  “不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明澈打断。
  阿胭抿了抿嘴唇,也不敢抽回被他牵着的手,只好自己继续艰难地打字跟白舒晏聊天。
  谢明澈看见她憋屈的小模样,唇角弯了弯。
  单手解开了锁屏,谢明澈无视了谢廷耀打来的几十个电话,但在看见谢老太太的电话号码时,他停顿了片刻。
  最后,他拨通了沈敖的电话号码。
  “喂!谢明澈你他妈急死我了你知道吗?!”电话很快被人接通,那边传来一抹焦急的声音。
  与此同时,阿胭也经由白舒晏提醒,在微博上看见了被顶上热搜的新闻。
  #谢明澈养母#
  这个话题被顶上了热搜前三。
  阿胭自己的微博也收到了许多艾特和私信,阚妙青也发来了微信问她。
  阿胭连忙点开话题,然后就看见这个话题里被顶上第一的微博。
  郦城新鲜事v:郦城谢家长子谢明澈养母曝光,据说……
  阿胭大致看下来,这个微博主要是曝光了谢明澈曾经被人贩子拐卖过,然后又po了几张昨天在禁宫门口闹事的那个女人的截图。
  但是她再往下翻,就看见有别的媒体不但翻出了谢明澈七八岁时被拐卖,十三岁时忽然孤身一人找了回来的旧事,更把那位养母曾经也被拐卖的事情翻了出来,然后言语之间有意无意地说这位养母不但也是受害者,而且对谢明澈也有很大的养育之恩,而他却在回到谢家之后把她抛到脑后,完全没有想过救她脱离虎口……这之类的话意思已经足够明显。
  阿胭气得不行,连忙捏了捏谢明澈的手指,把手机凑过去,“阿澈你看!”
  谢明澈正在和沈敖通电话,她把手机递到他眼前,他也就低眼大致地看了一看。
  扫了一眼之后,他唇角微弯,讽笑一声。
  这也就是她苏曼柔的那么点手段了,可真不够看的。
  “你那继母你还不处理了?”沈敖在电话那边烦躁地挠头。
  他是真不知道谢明澈留着这个女人这么久做什么,给自己找虐呢?
  “我该感谢她。”谢明澈漫不经心地捏着阿胭软软的手掌,嗓音清冷,“她也算是帮我彻底拔掉了一根毒刺。”
  他指的就是那位所谓的养母。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唯一逃避过的事情。
  但昨天,他却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
  他知道,既然这个女人出现了,他就一定会走到她面前去,所有的逃避都已经不起作用,而他,也不该永远因为那段早已经过去的事情而软弱半分。
  这样不是很好吗?
  “少卖关子!你就说整不整吧!”沈敖气得东北话都出来了。
  “嗯,需要你帮忙。”谢明澈慢悠悠地说。
  “快快快!你是不是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了?”沈敖有点激动。
  谢明澈捏着阿胭的手指,淡淡地应了一声,“帮我联系一家医院,我需要一份亲子鉴定书。”
  “啊??”沈敖有点懵逼。
  亲子鉴定书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明澈。”他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你那小女朋友怀孕了?”
  在谢明澈还没反应的时候,他又说:“然后你怀疑孩子的父亲不是你?”
  沈敖已经脑补了好大一出狗血戏。
  “明澈你这样儿不行啊,你可得相信小嫂子……”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明澈挂断了。
  “……”沈敖举着手机,愣住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
  谢明澈偏头看向阿胭的时候,阿胭也正在看着他。
  那双圆圆的眼睛明净清澈,看起来懵懂又迷茫。
  孩子……这两个字在谢明澈的舌尖无声滚过,他喉结动了动,眉心微松,唇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她分明……自己就像个孩子。
  谢明澈伸出手,摸了摸阿胭的脑袋。
  而她却顺杆儿爬,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抱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身的时候,她又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嘴角。
  “阿澈你放心,聂凌很厉害的,他可以把这些胡说八道的人的电脑全都弄坏掉!我刚刚已经跟他说了!”她抱着他的脖颈,仰望着他线条漂亮的下颌线。
  谢明澈低眼看她,眼底清辉流转融化成温柔的笑意。
  最终,他俯身咬了一口她的耳尖,嗓音低哑,“小傻子……”
  第61章 猝然离世 ...
  网上的舆论愈演愈烈, 甚至还有媒体找到医院去采访谢明澈那位名义上的养母。整个拐卖事件经过舆论发酵, 以及无良媒体的有心推动, 让那位养母变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而网上关于谢明澈的讨论声越演越烈。
  正在这个时候, 谢家私人博物馆的主人谢廷耀对外发布了一则消息,大致意思就是先表明自己在长子谢明澈失踪后从未放弃过寻找他, 但长子回到谢家后却无心接管家业, 无论谢廷耀如何劝诫, 谢明澈还是一意孤行, 不肯体谅他的苦心, 所以谢廷耀现在对其彻底失望,决定将谢家私人博物馆交由次子谢明远继承。
  这一则消息放出来,算是在整个郦城里炸出了不小的水花, 成为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于谢廷耀的落井下石, 谢明澈并没有很意外。
  他知道,谢廷耀其实一直就在等这样一个机会,趁着他处在舆论的漩涡里, 名正言顺地将博物馆的继承权,交给谢明远。
  或许是因为他早就对自己的这位父亲不再抱有任何期待,所以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也并没有一丝难受的情绪。
  只是令谢明澈始料未及的是, 明明前一天晚上才和他通过电话的祖母,今天就被送进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所有的计划因为这一出意外而被打乱,谢明澈带着阿胭赶到医院的时候, 谢家的一大群人都聚在重症监护室外面。
  巨大的玻璃窗,隔断了谢明澈和他在谢家唯一敬爱的祖母。
  他紧盯着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头发花白的老人,一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你还有脸来!”谢廷耀一见他,脸色就沉了下来。
  站在谢廷耀旁边的是谢家的二老爷,谢明澈的二叔——谢廷礼,他看见自家大哥又要发作,就连忙说:“大哥,刚刚医生说了,要小声点。”
  谢廷耀冷哼一声,还是怒视着谢明澈。
  谢家的一大家子人这会儿神情各异,却都不约而同地小心地观察着这对向来不和的父子,唯有旁边穿着月白色旗袍的苏曼柔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然后她换上一副忧心的神情,去拉谢廷耀,“廷耀,你好不容易见明澈一次,就别跟他置气了,母亲还在里面呢。”
  她这一句话,面上是在劝和,实际上却是在提醒谢廷耀给谢明澈打了多少电话都未被接听的事实。
  果然,谢廷耀一听见她这句话,又怒了,“见他不容易?哪个老子见儿子一面要比登天还难的?他还当我是他父亲吗?!”
  谢廷礼皱着眉头,看了苏曼柔一眼,“大嫂,我尊你一声大嫂,全完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这种情况下,还请你不要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挑拨他们父子关系。”
  谢廷礼虽然表面上是个不着调的,当年的谢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也没少拿着藤条一边抽他,一边骂他是败家的玩意儿,但他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坏心思,平日待人也是十分豪爽真诚的,所以即便他总在生意场上混又总是混不出什么好儿,也还是结交了一大堆的朋友。
  他人缘儿不错,也向来是与人为善的,见谁都是笑脸儿,这也是为什么当年的谢老太爷对他又爱又恨的原因。
  “虽然事儿总是办得不漂亮,却到底是个实心眼儿的好孩子。”这是当年的谢老太爷说过的话。
  谢廷礼在外头胡天胡地这么些年,什么人没见过?谢廷耀听不出来苏曼柔那话里的潜台词,他还能听不出来?这女人整个儿一和稀泥,搅屎棍!
  对于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半点儿面子也不愿意给,当着谢家这么多人的面儿,直接就说了。
  果然苏曼柔在听见他的这句话后,脸色微白,又瞬间低下头,故作委屈,“是我多话了。”
  可是谢廷耀却觉得自己的夫人受了委屈,他瞪着自己的二弟,“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大嫂?她哪句话说错了?”
  “大哥你……”
  谢廷礼想说大哥你脑子是不是有猫饼?但是他还是忍了下来。
  只是心里却对这位大哥越发失望起来。
  “二叔。”在玻璃窗前站立了许久的谢明澈忽然出声。
  谢廷礼看向他时,就见他转过身来,定定地看过来,那张冷白的面庞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只是声音有些哑,“祖母为什么忽然重病?”
  “还不是被你气的!”谢廷礼还没有说话,谢廷耀就抢先呛声。
  “大哥!”谢廷礼终于有点忍不住了,“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分明是你带着大嫂和明远在逼母亲签字!”
  谢明澈瞳孔微缩,站在旁边的阿胭看见他神色好像有些不对劲,就牵住了他的手。
  或许是阿胭手掌的温度让他稍稍回过神来,他低眼时,看见她那双圆圆的眼睛里盛着满满的担心,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示意不要担心。
  然后在周围谢家人的目光注视下,他抬眼看向谢廷耀,眉眼含霜,目光冰冷如刺,“您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我解释什么?”谢廷耀绝不承认他在第一眼对上自己的这个长子那双沉冷的凤眼时,有一瞬退缩。
  他梗着脖子,仍然抬着自己高傲的下巴,以一位父亲的姿态。
  “明姨。”谢明澈移开视线,看向守在门口,神色焦急的明姨。
  明姨听见谢明澈叫她,她就走了过来,声音有些哽咽,“明澈少爷。”
  “昨晚我和祖母通电话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重病了?”谢明澈问道。
  明姨嘴巴颤了颤,顿时又流了眼泪,她的情绪似乎有点收不住了,说话时哭腔尤为明显,“其实,其实老太太今年身体一向不太好,但是她,她总不让我说,难受的时候也只让我请家庭医生来看一看……昨天,昨天老太太的精神头儿本来就不大好,又听了明澈少爷你的那些传闻,她担心得一顿饭都吃不下,晚上和你通了电话之后才算松了一口气,可那个时候她的头疼病就已经犯了……”
  “我还没来得及去请住在东院里的家庭医生过来,大老爷就带着夫人过来,非逼着老太太把家里的财权交出来……老太太被逼得气急了,大哭了一阵儿就晕了过去……”
  这一番实话说出来,周遭顿时寂静无声。
  都已经到了这份儿上了,谢家人谁还看不出来谢廷耀是什么意思?他这分明,是想把谢家主院的家业,全都交给次子谢明远啊。
  为了谢明远,他可真舍得用长子铺路……
  “明姨!”谢廷耀没料到明姨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把昨天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主院的是是非非,谢老太太一向是不允许向谢家其他人去说的,但今天明姨的举动,已经让他半分面子都不剩了。
  他脸上一阵青红交加,却还是强撑着说了一句,“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