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有底牌没动用，即使真的跟玄冰、紫电厮杀，也有把握逃离此地。
只是，玄冰和紫电不主动进攻，他也没必要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沉吟须臾，纪天行才沉声问道：“你们想问什么？”
玄冰和紫电对视一眼，见他愿意配合，明显都有些高兴和期待。
于是，玄冰先开口说道：“你或许知道，海兽族生于混沌海，长于此，上天赐予我们更强大的力量，但也对我们有所束缚。
我们几乎不能离开混沌海，否则力量衰退，寿元快速递减。
所以，我们对外界的事务很好奇。
即使我们对大陆上的荒族和四大神殿有所了解，但也是通过那些神殿的人……”
虽说玄冰和紫电要问纪天行一些问题，可它一开口，先介绍了自身的情况。
这也算是一种诚意，表明它确实想跟纪天行交流，而不是别有用心。
纪天行听完之后，心中暗想着：“原来，海兽族不能离开混沌海不是传说，而是真的。
怪不得海兽族在混沌海中力量大增，得天独厚。
难道说，这是天道对海兽族的眷顾？
同时，天道又给予它们束缚，甚至是什么任务？”
想到这里，他便开口问道：“之前我问过你们的两个子民，但它们知之不详。
既然你们是领主，又是活了几万年的远古生灵，本帝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你们信奉或者遵从天道吗？
天道给予你们更强大的力量，但也给予相应的束缚，有没有什么任务？
比如，守护永夜海域？”
提到这个问题，玄冰和紫电立刻警醒，眼神都变得锐利了很多。
它俩同时瞪向纪天行，露出戒备之色。
“你问这些做什么？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阁下别忘了，现在是我们问你，而不是你来问我们！”
纪天行神色平静的道：“既然你们想与本帝交流，那我们就应该有问有答，有来有往。
若只许你们问，不许本帝发问，那本帝拒绝与你们交流。”
表面上跟玄冰和紫电扯皮，其实他心里暗暗偷笑，已经看出了端倪。
玄冰和紫电的反应这么大，表现的如此警惕，就足以说明，他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
或许是为了尽快转移话题，玄冰沉声问道：“说吧，你是何来历，与上清神殿有什么恩怨，为何夺舍上清神殿的子民，混入上清神殿的队伍，又趁机刺杀上清神殿的六殿主？”
纪天行很自然地答道：“本帝姓龙名天，来自大陆另一端的未知之地。
本帝和上清神殿既无瓜葛，也没有恩怨。
之所以潜入上清神殿的队伍，刺杀六殿主，也只是跟六殿主有私人恩怨。”
答完之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问道：“你们为何对上清神殿的事这么感兴趣？难不成你们与上清神殿的恩怨是假的？”
“当然不是！”紫电立即开口反驳，情绪还有些激动地说道：“上清神殿的那些混账东西，隔三岔五就要闯入混沌海，妄图探索永夜海域……
这么多年来，我们不知厮杀过多少次，又有多少子民战死于海中。
我们与上清神殿势不两立！”
紫电主动提到了永夜海域，哪怕它意识到不对劲，及时转移话题，但纪天行还是顺势问道：“上清神殿进入混沌海，只是为了探索永夜海域，从你们的领地路过而已，又没有屠杀你们的子民。
为何你们一定要拦截他们，还要跟他们打个你死我活？”
“这……”紫电顿时卡壳了，眼神有些躲闪，不愿去看纪天行。
玄冰也有些生气，瞪了紫电一眼，似乎在责怪它又说漏嘴了。
看得出来，海兽族未经教化，哪怕是活了几万年的远古生灵，在心机和城府方面，也不会太深。
见玄冰和紫电都沉默不语，纪天行露出了笑意，又乘胜追击，问道：“无缘无故的，你们绝不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阻止上清神殿探索永夜海域。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们被赋予了某种使命，或者说是某种任务！
而能够赋予你们任务和使命的，大概也只有至高无上，创造一切的天道了！”
玄冰和紫电顿时瞪大了双眼，既震惊又警惕的瞪着纪天行。
虽然它们没有开口说话，但它们眼神中表露出的意思，分明就是‘你怎么知道这个秘密？’
纪天行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又接着说道：“你们可以否认，也可以不回答。
不过，你们麾下的那两个子民，应该也快回来了。
待会儿，你们先向它俩问问具体情况，再决定是否回答也不迟。”
“你什么意思？”玄冰和紫电都有些疑惑，不明其意。
这时，电鳗和骨鱼果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海水中，有些犹豫和瑟缩的游了过来。
玄冰和紫电看了纪天行一眼，才命令电鳗和骨鱼来到近前，传音询问它们具体情况，以及之前发生的事。
纪天行气定神闲的看着它们传音交谈，暗中运功调理伤势。
第4649章 海兽族之谜
电鳗和骨鱼对纪天行十分畏惧。
但是，有玄冰和紫电在场，它俩就安心了许多。
对于玄冰和紫电的问询，它俩当然是有问必答，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讲述的清清楚楚。
之前纪天行逼问它们的时候，即便它们再怎么恐惧，回答问题时也有所保留。
但是，面对玄冰和紫电，它们却是毫不隐瞒，有问必答。
玄冰和紫电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追问几句，不断点头或是摇头。
纪天行既不打断它们，也不插话，默默地调理伤势。
半刻钟之后，玄冰和紫电的问话结束，就让电鳗和骨鱼离开了。
两头海兽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担心，怕玄冰、紫电和纪天行起冲突，引起天道惩罚。
但它俩已经对玄冰、紫电说过这件事，也不好再多嘴提醒，只能转身离去。
待电鳗和骨鱼离开后，幽暗的海底山谷中，又只剩下玄冰、紫电和纪天行。
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纪天行安静地望着它俩，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捉摸不定。
玄冰和紫电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再望向纪天行的眼神，也不像之前那般笃定和盛气凌人。
见它俩迟迟不肯开口说话，纪天行主动说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细节，你们也都清楚了。
现在，你们能回答本帝的问题了吧？”
玄冰和紫电当然不会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目光复杂的望着他，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天道为何要保护你？”
“天道最青睐的，最先创造出的种族，是我们海兽族。
你只是个异族而已，怎么可能被天道如此眷顾？”
天道之门是万物起源，混沌海里的海兽，是迄今为止出现最早的生灵，这是起源星所有生灵的共识。
海兽族一直都认为，它们才是天道的宠儿，受天道眷顾。
哪怕它们被困在混沌海，受到了约束，甚至背负着神圣的任务，那也是海兽族的荣耀。
而现在，这个观念似乎要被颠覆了。
玄冰和紫电的心情非常复杂，短时间内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才迫不及待想知道纪天行的真实身份。
纪天行微笑着道：“你们可能知道一件事，近几万年以来，四大神殿一直在寻找所谓的天选之人。
只可惜，他们找来找去，却始终没有找到。
而本帝……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什么？？”
“这不可能！！”
玄冰和紫电当时就懵了，满腔惊骇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纪天行。
它们当然知道，近三万年以来，四大神殿经常会闯入混沌海，去探索永夜海域。
它们也清楚，四大神殿一直在寻找天选之人，寄希望于天选之人，能帮他们解开什么秘密。
但它们也不清楚，所谓的天选之人是什么意思，又有什么条件。
只能从字面上理解，大概就是天道选择之人，与天道有什么特殊关联吧。
目前看来，纪天行受天道庇护，两个海兽子民想杀他，都受到了天道的警告。
虽然，那只是虚无缥缈的意念，谁也没有证据，能证明那就是天道的意志。
而且，天道究竟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且从未见过。
但海兽族是天道最早创造出的生灵，也是天道的宠儿之一，当然有发言权。
玄冰和紫电问清楚了情况，当然不会怀疑电鳗和骨鱼的话。
场面再次陷入沉默。
玄冰和紫电怔怔地望着纪天行，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纪天行也不催促，知道它们心中震撼，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
良久之后，待玄冰和紫电回过神了，他才接着说道：“本帝已经表明身份和来历，已经拿出了诚意。
若你们还是隐瞒不说，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