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中年男人很是欣喜的一拍手,朗声道:“韩使君果真聪慧,这第二道安排就是拉大你的实力差距。”
“说的容易。”韩遂很是鄙夷的轻笑一声,懒得与对方再多说半句,“莫不是要刺杀马腾?这会刺杀马腾,他要是无事还好,若是真死了。只怕这凉州上下都会以为是我做的,到那个时候凉州群雄和朝廷一块打我,那可就有意思了。”
“卑微的凡人能知道些什么。”中年男人轻蔑的瞧了韩遂一眼,随后自怀中取出一方令牌,“你可知小皇帝为何能在短短数年内掌握朝中大权?”
“莫非与这件事物有关?”
韩遂眉头一扬,很是怀疑的说道,眼前这方令牌锈迹斑斑上方篆刻着些许古怪的字符,说到底不过是件古物罢了。这样一件普通古物,如何能令人掌握天大的权柄。
“差不多。”
中年男人抬手将那方令牌抛给韩遂,“此乃阴间调兵虎符,有着虎符可以从阴间借兵一万。有了这一万阴兵,这凉州所谓的的诸多豪强又有哪个是你的对手?”
紧攥着那方令牌,韩遂感觉到一股透彻骨髓的冰寒。仿佛有一双阴狠非凡的眼睛,透过无穷的迷雾在深渊中窥探着自己。他下意识的端详着这方令牌,这上面以石鼓文撰写着十来个古怪的文字。想来是调兵的数量,和所调阴兵的来源之类的。除此之外,在其背面则镌刻着魑魅魍魉等诸多妖邪,可谓是鬼气色森,一眼瞧去要把人魂魄夺走。
“这个……”韩遂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尚有几分怀疑,但不知为何浑身竟在微微发颤,“当真是阴间调兵的令牌?”
“你可以选择不用。”中年男人轻哼一声说道,“但我要提醒你,小皇帝当初震慑董卓的部属正是靠着从阴间借来的鬼兵。鬼兵所到之处,无数生灵死寂,这件事情整个洛阳城内的人都知晓,据说当初在场的西凉军没有一个活口。”
他言谈之间自是流露出一个森森鬼气,韩遂捏着这枚兵符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的听闻他这番言语,脑海中竟下意识的想象出当初鬼兵屠戮西凉军的场面。韩遂当即小腿一软,不禁往后又退了几步。
满意的瞧了韩遂一眼,中年男人这才收回幻术,慢条斯理的说道:“若要使用这兵符倒也简单,只需要滴一个鲜血在其上便可在几个时辰内驾驭一万鬼兵。”
听得这番话,韩遂不禁大喜,若这一万鬼兵相助再击溃马腾势力。这么一来,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可以将整个凉州尽数收服,将之变为自己的独立王国!
“你先不要过于激动。”中年男人冷笑两声,心中暗自鄙夷韩遂器量实在是太小,区区一个凉州又算什么,“所谓有借有还,这鬼兵符只有修为高深者方才可以彻底炼化。彻底炼化者,这一万鬼兵自然无条件服从于他。但若是寻常之人使用,前三次倒还罢了。从第四次开始,每次使用都要损耗半年寿元。”
“半年寿元。”
韩遂心中咯噔一声,当即面色惨白,但转念一想。若驾驭这鬼兵至多十次便可平定凉州,不算前面三次,后面七次也就是三年半的寿元。若能以三年半的寿元还来雄踞凉州的位置,何乐而不为?
“你莫要忘了,眼下还有朝廷大军。”
中年男人自是看出了韩遂心中所想,他撇了撇嘴,沉声道:“这一万鬼兵自然可以扫荡凉州,但朝廷兵马强悍,此番足有十万之众即便是一万鬼兵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单单是一万鬼兵,那是远远不够的,你还需要这件事物。”
书房阴暗处,中年男人的脸上的神情看不真切,他自灰袍中再度取出一物很是郑重的交托给韩遂。那是一个青色的晶体,靠近烛火间闪烁着诡异的光彩。韩遂眯着眼睛,却又发现在那青色晶体核心处漂浮着一团墨色的火焰!仅仅是瞧了一眼,韩遂便几乎把持不住要被其勾去魂魄。饶是他久经战阵心智坚毅,也是狠狠一咬牙,才勉强挣脱开来。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未免也太邪乎了一点。”
韩遂涩声说道,直到此刻他口中尚有淡淡的血腥味。
“自然是助你灭马腾,拒汉廷的好东西。”书房中,灰袍中年男人的神情愈发阴翳。
临泾城,马腾军暂时驻扎之所。眼下已是初夏,即便是西北之处也已有些燥热。但这大帐之中尚有一些许柴火燃烧,一口大锅放置在其上,被锅盖盖得严丝合缝也不知其中煮了些什么。其间滚汤沸腾,偶有几缕肉香传来,这才知晓竟是在煮着肉汤。
围绕着这锅沸煮的肉汤,几个男子端坐在周遭,皆是无比恭敬的看向大帐深处的少年。
这少年乃是马腾次子马休,眼下尚未成年,但也算经历过不少风雨。自小便随着马腾四处征战,早就磨去了少年人的稚嫩,环顾下方脸上尽显平稳。
“二公子,自主公前往彭阳后,韩遂几次挑衅我军,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再容忍下去了。”一名壮硕的青年武将忽的抱拳道,提到此事脸上皆是愤懑的神情。
马休瞥了这名青年武将一眼,这人名叫段煨本是董卓的部将。后来西凉军溃败后,这家伙率领部下数千兵马投靠马腾。此人性格粗鄙,极其容易冲动,如今父亲不在定要安抚好他。说不准家伙哪天一生气,与韩遂等人打了起来,这可就祸事了。
“若是父亲没有去彭阳,又哪来这么多事端。”马休怅然一叹。
想到这,马休不由得一阵头疼。自己那个兄长一切都好,就是有时候容易冲动。先前若不是他受到挑拨,非要对抗朝廷,有硬着头皮对抗吕布。又哪里会出现他被朝廷大军生擒,逼得父亲亲自前往敌营赎人这种事情。
“二公子,我没受过这种鸟气,您要是不敢同韩遂为敌,我老段自己领兵同他们较量一番。”段煨见马休那副神情,心道这公子爷定是怕了韩遂那厮,不禁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