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一个狱卒走来,手里拿着一碗饭,直接扔进牢房,弄得满地都是。
谢云飞伸手就要抓他。
那狱卒反应极快,一侧身,避开,继续往牢里走去。
谢云飞连叫了几声,狱卒只是不理会他。不知是真聋还是假聋。
不过更让谢云飞惊奇的是,他的力气都与普通人无异。
刚才那一抓,要是平日里的他,绝对能抓住狱卒,现在却不知怎的,又慢又弱。
他心念一动,想要唤出斋气,然而内视时,斋气明明在体内,就是动弹不得。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谢云飞又试了试掰开的栅栏,栅栏纹丝不动。
他颓然坐倒,肚子居然空了几分。开始叫了起来。
看着落在地上的饭菜,他竟然想吃。这是怎么了?难道连元天废了我的大全圣人之身?
天下还有秘法能破大全圣人?
这时墙上传来叩叩的声音。
他精神一振,也附到墙上,也敲了几下。
叩叩叩——
“是谁?”
“谢云飞?我是柳甲甲。”
谢云飞的心冷了下来,他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这个魔女,虽然现在双方都被关了起来,但他可不指望柳甲甲能派上什么用场,不害他就行了。
他脖子上的咬痕又痛了起来,这次痛中还带着几分痒意。
他忍不住伸手去抓。
谁知越抓越痒,到最后,痒得受不了,双手用力,把脖子抓烂。
但是痒意非但没有减小,反而扩大,游遍全身。
他痒得受不了,在地上翻滚着,用头撞向栅栏,震得啪啪作响。
“你是不是很痒?”柳甲甲隔着墙问道。
谢云飞这个时候拼命用头砸墙,撞栅栏,连话都说不出来。
“唉,对不起了。”柳甲甲说,“这是我下得情蛊,发作起来,就是会痒的。你再撞也没用,还不如——”
“还不如——还不如怎么?”谢云飞问道。
他这时已经不去想为什么柳甲甲要给他下情蛊,只想早点止痒。要再这样下去,他恨不得一头撞死,还轻松点。
“还不如爱上我,这情蛊,故名思义,只有入情才能解蛊,我花了那么多功夫,就是要限制住你的金莲遁法,让我好下情蛊。夫君,再忍一下。”
谢云飞这时听得双眼直翻,柳甲甲自从第一次见面后,就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他,没想到来真的,日!老子这么大魅力吗?
“问题是你要我怎么爱上你!”谢云飞一边撞墙,一边问道。
“哦,这个简单,只要在心里默念,我柳甲甲,我爱柳甲甲就行了。”
这么简单?谢云飞不敢相信,不过痒得他受不了,明知违心,他还是默念道:“我爱柳甲甲,我爱柳甲甲。”痒意居然停了下来。
谢云飞大喜,坐起身来,摸了一下子脖子,来得快,去得也快。
突然痒意再次袭来,一下子又卷遍全身。
谢云飞忙又念起:我爱柳甲甲。
如此反复几次,谢云飞终于确认了一件事,不念的话,就痒,念起来的话,就一点不痒。
难道他以后要一直这么念下去吗?
“夫君,怎么了?好点没?我忘了告诉你,这个咒语是要一直念的,不念的话,情蛊又会发作。”
“有什么根治的法子?杀了你?”
谢云飞现在真的很想杀掉柳甲甲,给他中下这么阴毒的蛊法,明明恨之入骨,却还要反复地说“我爱柳甲甲”。
“嘿嘿,夫君真会说笑,这情蛊,又名同心蛊,以以后我二人xing命相联,谁死了,另一个人也都要跟着死。”
谢云飞吃了一惊,摸不准柳甲甲是在说谎,还是在说真的。
不过这种谎话,根本就不能验证。现在他就算有能力杀柳甲甲,也要掂量一下。
谢云飞止住痒意后,不再理会柳甲甲,只是闭目念咒,念了几百遍后,他发现无需刻意用意,这句情蛊咒语就会自行流动,还能分出心神想其他事情。
这样最好,否则以后脑袋里都放着这句话,他可活不下去。
这时脚步声响起,周身空气火热起来,墙上的油灯突然亮堂了不少。
连元天来了!
谢云飞精神稍分,痒意袭来,忙又念咒语,将痒意压制下。
“谢圣人,过得如何?”
连元天换了一身白衣站在外面,和牢房里污浊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的脸上带着笑,看谢云飞的眼神完全不像是看杀弟弟的凶手。
“连城水,我和你弟弟的事只是个意外,我是重伤了他,但是没杀死他。你身为他哥哥,当然知道他的实力,对吧?”谢云飞还想辩解一下。
隔壁传来柳甲甲的笑声:“傻瓜,你以为天底下的兄弟感情都很好吗?说不定他还巴不得弟弟死掉呢?”
谢云飞只装作听不见,柳甲甲最会摆弄是非,被抓起来,还时刻想着算计自己。
连元天笑道:“我知道,我弟弟不是你杀的。”
“城主英明,既然知道我不是凶手,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谢云飞一喜,跳起来,抓住栅栏,对连元天的好感提升了一截。
“因为是我杀的。”
“什么?”
“是我杀了我弟弟。”连元天笑道。
谢云飞懵住了,柳甲甲沉默了半晌,也笑道:“傻瓜,你看,我跟你说过了,兄弟相残的事哪里少了?他是金刚城主,弟弟又这般生猛,为自己考虑,也要把弟弟杀了,好少一个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