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作为一族之长,心思细腻如水,江淑兰的话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之中,可终究有一事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当着外人面前他的确不喜发问,如今房门禁闭,周遭人群皆为江家之人。
江白这才朗声道:“事情的曲折过程,你还不速速交代清楚?”
江淑兰打马虎眼,捏着衣角倍受冷落的站在一边,她只是哎呦一声,这才解释:“我无话可说的啊,事情不也早就坦白了吗?”
江白不禁哼笑一声,他怒目看着江淑兰,充满了鄙夷的气息,这才耐着性子回答:“若你执意不说,能够做的稳妥让人察觉不出自是好的,可若你眼高手低,到时候说不准就真的是害死思兰,你可懂得一点大是大非。”
“我不可能叫思兰被人找见,臧横对她别有用心,那莫初何尝不可?怕只怕他要借此反击北朝。”江淑兰低头说着,脸上却愈发的低落。
“父亲,我想回家了,北朝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如今咱们帮了忙,而那臧笙歌却独自溜走,把这一切的烂摊子都留给了我们,他当真是狼心狗肺,撑不起你心中那一号美丽的女人。”
江白脸色黑沉,这才拍着桌子,震的周遭尘土飞扬,他却格外的警告:“你莫要忘了,你的命还是我给的,若你这个女儿做的乏了,我现在就可以与你恩断义绝。”
江淑兰这才知道自己惹上祸端了,江白于她不仅仅就是尊敬的族长还有是数以千计的养育之恩,想到这里,她才猛地跪在地上:“我知错了,现在江家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又岂敢离去,父亲不走,我便也不走。”
“好孩子,你心中既然知晓思兰在那儿,那便好生照料,待她清醒的时候,派人通禀一声就是。”江白笑着,态度却格外的冰冷:“有江家的声望在,一时半会发觉不出,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可江白却忘了,江思兰因为江家自然不会受累,可若她醒来听说了关于许木心的事情,那一切都会改变。
江淑兰怕惹人怀疑,安排两三个江家人在隐秘的地方看管江思兰,起初江思兰被带回来的时候,身体上的衣襟已经破乱,发丝如饼状难裁,一身泥土。
隐隐地那么叫着江思兰的名字,她都会迟疑的抬头看着,许久,江思兰嘴角轻染一丝冷笑:“臧横那家伙是死了吧?”
江淑兰看着江思兰这恨意的表情,便知晓她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这才道:“嗯,坏人已经被伏法,姐姐也该安心了。”
江思兰鬓发被吹的荡漾,她的目光变得愈发火热,半晌暗了下来:“许木心呢?他为什么没能来找我?”他是恨自己吗?
江思兰虽是被逼无奈,可她心爱的人却不知道,可如今她真的好想他。
许木心的状况可以说是无比得不友好,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可是对于现在精神状态不佳的江思兰来说,是一种打击。
江思兰还在等待着江淑兰的回答,却见她迟疑许久,当即就垂下眼眸,手指也捏着衣角,淡淡地问:“不想说算了。”
听着姐姐这般懒懒地说着,江淑兰心中不忍,这才结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知父亲,姐夫他们有多担心你吗?”
江思兰闻言,脸上的那一抹忧愁竟化作流光浮现在眼角,纵使脸上淤泥遍布,却一尘不染,心头如擂鼓般的跳动着:“念兰呢?她如何了?”
“念兰她…自然也是极好的,姐姐你不要担心他们,我带你回去休养一阵子吧,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到时候我找来姐夫,你不是想见他吗?”
江思兰忽然觉得妹妹说的在理,她现在过于狼狈了,贸然见到心中所想之人倒显得有些不尊重,是她过意于心急了。
“我姐姐这般天生丽质,到时候肯定会迷死那许木心的。”江淑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姐姐,这才微笑着。
江思兰忽然愣住,她柔顺的脸上挂着僵硬地笑容,双手随着江淑兰的跳跃而动,可她却若有所思的看着挂在远处的属于自己的衣带。
江淑兰随着她的视线,这才停止了那蹦蹦哒哒的动作,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放眼望去,那边有无数倒下的死人,尸骸遍野,混着尘埃和周围野风肆意的吹着,竟声声都无比刺耳,甚至有种异样的寒气从土质丰满的泥地里窜出,渗入肌肤。
江家之人自小就钻研医术,对待生死自以为是大彻大悟,恍惚间才发觉,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就算是有救人之心,却也不及这人心险恶,江淑兰竟然奇迹般地淡定了下来,她想要去抓回江思兰的衣带,却被冰冷的指尖捏住了衣襟。
那边的江思兰只是低头,淡定的笑着:“我们回去吧。”
见姐姐能够想通些,江淑兰心中压下的石头终于放下,这才把江思兰安顿下来。
空气中仿佛还有那一丝荒芜的杂草飞散,吹在江淑兰的脸上,她眼仁之中呈现的却是碧海蓝天的现在。
仿佛那晚的阴郁都随着清新地空气吹走,江淑兰端着药液,这才走了进去。
江思兰这些天总是呆滞地看着窗外,她眼光中没了昔日地灵动,竟带着一丝忧愁在其中。
指尖盘旋在下颌,往昔盈盈地笑容竟也落了下来,眼皮微垂,闻声这才道:“来了?”
江淑兰并未将江思兰的境遇原本的诉说给她,所以现在的江思兰便什么都不知晓,她只安心的养病。
“姐姐气色好些了,到时候就能见…”江淑兰说了半天,才发觉江思兰并未在听。
江思兰只是再次反问:“许木心呢?他怎么这么久了,还未曾见我。”
“他…只是太忙了,抽出时间肯定会来的。”有是一阵揪心,可就算如此,江淑兰也不敢说出许木心的境况。
江思兰莞尔一笑,这才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丝丝地暖意,顺带着伸着懒腰,这才抚了抚自己的自己张开的嘴唇,这才慵懒的说:“嗯,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江淑兰只是拥着剩下的药碗,这才推门而去。
许久之后,江思兰才看着远方,那令她一生难忘的瞬间浮现在眼前。
江思兰四肢被束缚在满是雕花的圆榻之上,周遭围绕的是花团锦簇地纱幔,层层叠叠,着实叫人眼花缭乱。
紧实地脚步声依次荡漾,江思兰这才放眼望去,竟是一个模糊地身形,虽看不清轮廓,却分外修长。
随着那人的步伐,那人的衣襟也散落在地上,最后单薄的身子,径直压在自己的身上。
江思兰苍白的脸上竟然带着一种言喻地苦涩,臧横说过,只要自己听话,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所以,臧横找来了许木心吗?
“你喜欢我吗?”此时,江思兰终于看清压在自己身上人儿,他眼神中充满温柔,甚至还问自己隐藏在心中地思念。
江思兰仿佛被牵走了魂,她清冷地眼神渐渐软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立刻回复许木心,可最终她还是挪动着嘴唇说不上来话。
江思兰心中狂喊着:岂止是喜欢,简直就是爱死他了。
憋闷地迎着许木心地吻传递在江思兰的嘴唇之上,他仿佛摄走了一切水分,让陷入柔情蜜意中的江思兰骤然睁开眼睛。
男人的长发如墨,垂在江思兰的脸颊之上,她看不出轮廓,只是微微地看着他勾着嘴角笑的低落的模样。
“江姑娘的嘴唇当真是又软又嫩,让臧某好生怀恋呢。”他极为放肆,那每一声跌宕起伏地笑容都仿佛落在江思兰的心头。
江思兰糊涂了,她是看错人,还是太过于思念许木心,竟那般忍俊不禁地凑了过去,登时,她猛地抿唇,冷漠地垂着眼帘。
事到如今,江思兰又怎么可能自露马脚:“何必试探我呢?我的亲人都落在你的手中,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臧横轻轻地划过江思兰的脸颊,这才顺势捏着她的下巴,他意犹未尽地撑着手肘,这才笑着:“我的人?那便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吧。”
臧横俯身,慢慢地转过江思兰地下巴,她身上带着盈盈地药味,说淡不淡,说重不重,却仿佛钻进了臧横的心里。
江思兰笑着反问:“问句实在话,你心中可曾让你欢喜的人。”
臧横蹙眉,眉梢轻轻舒展,他惬意般的吻了下去,这力道极深,似痴缠许久的怨恨,如蛇信子般吐丝,骤然咬着江思兰的下唇,他模糊不清地低喃道:“这个时候,你的小情郎应该在受罚呢?”
“江念兰现在被我的人保护的很好,她就是有点想姐姐,待会你可以去看看她,姐妹俩要促进感情。”
“你还没能回答我的问题。”江思兰避而不谈,她垂着眼睫,甜腥地气息萦绕在口中:“早知道,我就不该救你的孩子,和你这种人谈怜悯,怕也只是空谈吧。”
“我少时的确有欢喜之人,但她却不爱我,这辈子怕也只有她才能让我宽恕。”臧横说这话的事情眼神灼灼,似有恨意。
“后来她背着我放了自己的情敌,她喜欢的那个人,对她虚情假意,她心中该是知晓的,可却还是一意孤行,我们两个都是能做大事的人,可她却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情,就那么死了。”
江思兰听着臧横说着他的往事,他眼神真的很忧伤,似乎孤芳自赏,那模样与他狠毒地作风当真有八成相似。
“这些往事我不想再多说,如今只要我伸手多少女人还不都是任由我选,比如江姑娘你?”
江思兰冷冷地笑着:“你当真是疯魔了,你知晓我心中只有他,你又不是真的喜欢我,何必强求呢?”
“我虽掌控在你手中,但男女之情求的就是两人同心,若你想要的只是冰冷地躯壳,我自是配合,只是你永远都体会不到快乐。”江思兰淡淡的说着,她光洁地额头之上沁出水珠,她紧张地装着镇定,却依旧猜不透臧横地举动。
臧横将江思兰抱在怀里,他的胸膛抵在江思兰的后背之上,他整个臂弯只是环着江思兰的身体,许久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解开江思兰的衣带。
丝丝凉意似乎终于渗透了进去,肩头地衣裳已经滑落,可是臧横却没有在继续下去,他只是靠在上面,似野兽般的嗅着,最终只是将江思兰搂的更紧:“活了这些年,可没人告诉我这些,我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你可以选择顺从我,也可以选择把我当成许木心,哪怕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江思兰沉默。
“好,我可以答应你不碰你,但你也该为你的妹妹想想。”臧横的心思果真叫人无法参透。
江思兰侧过头,轻轻地触碰在臧横的薄唇上,臧横也顺着她的举动开始放肆的吻着她。
江思兰看着天花板,热络逐渐蚕食她的身体,她没得选,却还是问:“让我去看一眼许木心。”
“我以为你首先关心的会是你的妹妹。”臧横只是低低地问着。
挑开衣襟铺盖在江思兰的身上,臧横这才看着笑着看她:“你要是能乖乖的替我做事,我是不会对你做出格的事情。”
“你想我怎么做?”江思兰虽不知道臧横的心思,可他既然有意放过,她总不是真心想要与他缠绕在一起,若现在不答应,可能以后他就反悔了。
“之前我听说过有这样一种东西,可以控制人的神志,凡对我大业有所帮助的人,我可舍不得做出什么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