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挥动着的箭都沾过金仪年的血,不是他手上的就是他心口上的几乎每个地方都无法避免。
这群匪徒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对待忤逆者更是残忍之极。
金仪年一人抱着一琴,眼神决绝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事到如今他盯着每个人看,都觉得眼前一片幻影,好多的人,他想反击。
可是却再也站不起来了,如果没有那琴,他怕是没有那种强大的意念支撑着自己还在赖着空气阳光苟活着。
金夕阳跑的很快,心口一起一伏的正巧看到甄清风派人一直在断崖边下寻找自己的一队人,向他们解释说明了一切。
就如约见到了甄清风,几个月不见,甄清风还是一如既往的两袖清风,一点都不想是杀过人的样子。
而他的身边多了另一个副将,金夕阳现在没有任何想法去想旁的,她就想救自己的哥哥这才道:“请你救人。”
“什么人?”甄清风明知故问,那张温柔到骨子的声音叫的金夕阳头皮发麻,在看甄清风的一双眼睛。
金夕阳坚定道:“断崖下的匪徒你们不去围剿吗?你不救我哥哥吗?”
“你要我怎么救?”甄清风只是没有一丝波澜的说着。
金夕阳脸色已经有点难堪了,可是就是倔强的隐忍不发这才道:“杀了他们,我任你处置。”
“哦?不嫌弃我是你的杀夫仇人了?不在土匪窝里躲着我了?”甄清风只是笑着说着,这才自己从营帐的主位上走了下来。
甄清风走到金夕阳旁边:“给金夫人倒茶。”
甄清风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俊逸的脸上也自带着笑容,这才道:“不过你就是一个心狠的女人,对着甄子琰的尸体腰斩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把你逼出来的,这可能就是爱人与亲人的区别吧。”
“毕竟血浓于水嘛。”甄清风说话功夫茶水已经上满,他托着茶碗底略带笑意的递给金夕阳:“喝吧,有的时候我就在想明明可以大口喝酒为什么就不能大口喝茶呢,我想了想必须要以我为榜样,所以在我这喝茶就是用碗冲的。”
金夕阳很是难意的笑了笑,这才把茶碗放在自己的嘴边抿了抿:“所以你什么时候救我哥哥?”
“快了。”甄清风只是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你知道的,我一向说话算数。”
金夕阳道:“谢谢你。”
说着她就后悔了,因为整个身体都觉得软了下来,这才把手支在额头上,颤抖着指尖,连话都说不出口。
腰间一滑,衣裳就如同昙花一现般凋落,这时金夕阳才发现现下早就没了人,屋里只剩他们两个。
甄清风道:“这样还舒服?”他根本就不管金夕阳的反应,只是兀自的问着。
金夕阳回答不上来,因为全身瘫软无力的很,只是若有若无的睁着眼睛看着甄清风。
甄清风只是看出了情意,越是这样他的脸色却越来越冷:“我问你做甚?反正你又说不出话来,我喜欢这样得到你的身体。”
“你为什么不哭呢?”甄清风只是一只手淡淡的扯自己的衣角,颇有副战场上的意气风发他一定是高兴极了,但也卑鄙极了。
金夕阳不知道药物能持续多久,但不管怎样待会药效上亢的时候她一定自己不像自己,她只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甄清风看在眼里,可是却不恼,他知道金夕阳心里的人永远都是甄子琰,他只是平和的俯下身,还是很温柔的笑道:“和我在一起不要想这他好吗?”
甄清风好说好商量的说着,可是金夕阳完全没有睁眼的准备,他这才又道:“我不勉强你,只是你要好好想想你的哥哥,他可还在那个万恶的土匪窝里,生死未卜呢。”
甄清风又故伎重演,金夕阳想不到他这般极端,只能笑着道:“你还知道我哥哥现在生死未卜,你还逼我同你在一起,真是恶心。”
“别这么说,你是自愿的,至少待会你是。”甄清风只是淡淡的趟了下来:“我等着你主动。”
金夕阳这才笑道:“随便。”她想说其实早死晚死她都是死要是能救下哥哥她这点耻辱又算的了什么?
没过多久,金夕阳就真的像自己预料的那样疯狂了,甚至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酥麻感,越演越烈,她就在想是不是自己在讨好一下,自己的哥哥就不会像甄子琰那边般连尸体都无法凑全了。
可是自始自终甄清风都是如此的缓慢,他几乎是没有给金夕阳任何压力,唯一就是心不在他这儿。
药效发挥到极致,甄清风竟然丝毫意气风发,只是搂着金夕阳淡淡睡去。
屋里成熟的男女气息淡淡散开,甄清风这才尝试着与金夕阳聊着天。
甄清风是个完美主义者,这才将手放在金夕阳被面遮着的腰身上,碰的金夕阳浑身颤抖,差点没滚到地上。
甄清风似乎想到了一切,他不轻不淡的笑着一把将金夕阳拉在怀里抱着,环着的手臂就这样被金夕阳的贝齿咬上。
“没有我心痛百倍。”甄清风只是淡淡的说着:“你要是想咬就咬吧。”
甄清风一双手落在金夕阳的心口上直接环上,这个时候才道:“都去找金仪年。”
甄清风只是觉得自己的手臂一轻,金夕阳已经停止咬他了,这才笑的猖狂:“山上的匪徒一个不留。”
外面的人只是没在出声。
金夕阳只是莫名想笑,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能说明甄清风太可怕了。
“要睡吗?”甄清风也不管金夕阳的回答之后又道:“如果想的话,我便什么都不做只陪着你。”
金夕阳不知道甄清风为什么这么开心,难道仅仅是因为羞辱了她,这才道:“你想做的都做了,难道还不肯放过我吗?”
甄清风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更不可能撒手了。”
甄清风就算这样被金夕阳打击都还是不难过,反而像是固摄住自己的什么东西似的,心情愈发的好。
“你笑什么?”金夕阳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确切的来说在得知甄子琰死后,她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成日成夜的弹琴。
甄清风闭口不言,心里却开心的要命,因为从昨天那晚金夕阳的举动,她没有和甄子琰在一起,他不高兴谁高兴去。
这才支起身子坐了起来,甄清风很是流利的穿上了衣裳。
金夕阳以为是自己无意间惹到了甄清风,他这是要被自己气走了,也不恼火,因为本来就没什么情感。
甄清风刚穿戴整齐拉帘出去,金仪年就带着已经包扎过的身体闯了进来。
甄清风只是一笑置之对着榻上的金夕阳道:“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这不是惊喜,金夕阳好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是啊甄清风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过一句他不救,就是她金夕阳自己傻说什么随他处置的投名状。
“你骗我?”金夕阳想着想着心里更是难受的要命:“第二次了,你好狠。”
“没有你狠,一见面就把我心底最恶心的一面给狠狠的揪了出来,一见面就把我的心骗走,一见面就叫我本能控制理智,我这样一个在战场上可以说是一辈子都不会失误的人,对你…”
“你听得没错,就是你金夕阳永远的失误了,你知道吗?你跳下去的那几天,我恨得想屠了一座城,甚至把甄子琰的尸体腰斩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的找最德高望重的医者为他缝补尸体。”
“我怕你真的不回来,也许他的尸体还有点用,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可是一天两天很多天,你没有回来,不是你死了,就是你不愿意回来。”
甄清风哼道:“好啊,那我就让你知道离开我的下场,我去拿他喂野兽了。”
“最后一次腰斩之后,喂野兽去了。”甄清风只是笑的嗜血,但他满不在乎只是过去拍了拍金仪年的肩膀:“我觉得你们应该需要叙叙旧,那我就不打扰了。”
金仪年努力的扯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这才在甄清风走在门槛的时候,从后面和甄清风抱成一团照着甄清风的小腹打去。
甄清风并不还手,只是笑道:“你是夕阳的哥哥,我不予你动手。”
金仪年不吃这一套,只是挥着拳头要接着揍,甄清风便又道:“不知这样会不会牵扯到你身上的二十几个箭洞?你是夕阳唯一的亲人,别在让她痛心了好吗?”
让金夕阳痛心的不正正是眼前的甄清风吗?对一个死着的人没有丝毫的情谊,只是却为了争一个在金夕阳心里的位置。
甄清风只是无意间看到金仪年臂弯的伤口,丝毫没有感情的开口:“谁处理的伤口?”
营帐后面的人应声道:“是…”还没说出那医者叫什么,你听见了甄清风的话。
“叫他自行找个地方去死,然后尸体扔出营帐外,免得招惹野兽在徒生祸害。”
金仪年这才愤然道:“我这儿怎么裂开的甄大将军你不清楚吗?”
“我只清楚,你应该庆幸自己是金夕阳的哥哥,你要是叫张仪年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甄清风又笑道:“只要是一家人怎么对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