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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漆漆的一片,他伸手去摸,却发现那锁牢固得很,冰冷坚硬的感觉充斥着他的掌心。
  他好一会才缩回手,彼时掌心已经沁了一层温热的汗液,铁锈沾染了潮湿的手掌,隐隐透出一股尘封腐旧的味道。
  柳成元突然低声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就算回到最初又如何?
  难不成他会等一个,凶狠强迫他的女人吗?
  就算他早些知道她有孕又如何,难不成年轻骄傲的自己会愿意臣服在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面前吗?
  亦或是,她会给他机会,让他能慢慢了解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她想的那些,深刻入骨,寸寸磨心,何尝不是早已看得透彻?
  所以,他最应该怪的人,是他自己。
  倘若不是执着太过,如今又何必自艾自怜,深夜里连浅眠都不能。
  这一夜,柳成元一直站在门外等着天亮。
  他安排了马车,带着侍卫,抱着还未睡醒的周旭安,快速地返城了。  一路上,他骑着马,任凭那寒风像刀子一样刮来,他不偏不倚,迎面而上,似乎要用这疼痛时时刻刻警醒着,他到底要做什么?
  番外五十六:坦白(周柳篇)
  柳成元风尘仆仆地回京后,当天就将周旭安送回了郡主府。
  韦静得到消息的时候,心里万分惊讶。
  柳成元回府后,韦静去见他道:“郡主又不在,怎么好端端送旭安回去了?”
  “她自己的孩子,长期养在我们府里像什么样子?”柳成元不悦道,他打定主意要让周宜回来。
  韦静感觉到柳成元说的话带着火气,她的心微微沉了沉,面上却丝毫不显。
  “前天我去护国寺见过郡主了,我答应她要好好照顾旭安的。”
  “郡主她暂时没有回来的打算,我们还是去把旭安接回来吧。”
  柳成元看着韦静,狐疑道:“你怎么知道她暂时没有回来的打算?”
  韦静直视着柳成元的目光,莞尔道:“郡主她喜欢的人在那里,他们……已经在一起好些年了。”
  “是吗,你知道是谁?”柳成元探究道,连语气都放轻了,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
  韦静颔首,然后凑近柳成元道:“是望空大师。”
  “望空?”柳成元诧异万分。
  “怎么可能会是望空呢,他不是远悲大师的弟子,将来要接任住持的?”
  柳成元不太肯信,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若非我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
  “你想一想,旭安的生父为什么至今成谜?”
  柳成元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听着韦静的意思,她以为旭安是望空跟周宜生的。
  “这些私事,郡主怎么会告诉你的?”柳成元似乎察觉了端倪之处。
  韦静被问住了,她愣了愣,随即道:“恰逢我去的时候,望空大师也在。”
  “郡主她……她心神全在望空大师的身上,随后郡主便与我说了。”
  柳成元蹙起剑眉,他想,或者是她故意的呢?
  故意做给韦静看,好安韦静的心。
  柳成元望着韦静,有些欲言又止。
  韦静心里忐忑,她不敢与柳成元对视,只是低垂着头,任由柳成元打量。
  “其实我与郡主早就相识了,只不过那时,我并不知道她就是郡主。”
  “我也是皇上登基时,才惊觉她的身份。”
  柳成元坦白道,有些事情压在他心里,他也难受。
  韦静意外地抬眸,她没有想到,柳成元会主动跟她说这件事。
  “相公跟郡主是何时相识的?”韦静问道,她心里隐隐有一个感觉,必然是在她之前。
  果不其然,只听柳成元道:“我上京春闱的那一年。”
  而她是他高中探花以后,隔年才娶的妻子。
  “想不到相公跟郡主还有这样的缘分。”韦静沉闷地勾了勾嘴角,想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柳成元知道她心里不舒坦,他当即道:“我与郡主并非暧昧不清。”
  “只是早年间有些恩怨未了。”
  “恩怨?”韦静撑大眼眸,好奇极了。
  柳成元点了点头,任何认真道:“是恩怨。”
  “她那样高傲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掺和到柳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