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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竟然得到了众叛亲离的下场?”
  长康靠着门柱上低嘲,仿佛一夜未眠!
  齐东来眼前出现了重影,耳朵也嗡嗡作响。
  他心里一遍一遍地跟自己说,不可以相信长康,说不定长康就是齐瀚送进来迷惑他,搅乱他心神的。
  可他不受控制地一遍一遍地回想长康说的那些话?
  他一个月有二十几天是在书院,偶尔放假也不回清水县。
  家里的娇妻美妾常年指使黄根跑腿,日积月累下来,黄根在娇妻美妾的心里岂不是越来越重?
  心里的恐惧慢慢累积,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冷汗,等到衙役来提审的时候,齐东来虚浮无力地被拖去公堂。
  因为是公审,所以衙门外都是围观的百姓。
  齐东来因为头痛发热,全身虚弱无力,向条落水狗一样在公堂之上喘息着。
  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时重时轻。
  他看到刘婆子破口大骂,布满褶子的面容又黑又丑,那身上的肉随着她的声音抖动着,跟挂在肉铺上的吸引客人的肥油一样。
  “大人,就是他!”
  “当时我正在园林里散步,他忽然从我后面拿麻绳想要把我套住,也亏了我这身板结实,他一时间拉不稳摔了个狗吃屎!”
  “我自四十守寡已经十年有余,恨不得当场打死这个畜生,就我那双鞋底都打断了!”
  刘婆子义正言辞。
  她穿着一身青布衣衫,膀大腰圆的身材魁梧无比。
  那粗狂的声音刺耳洪亮,外面围观的百姓们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公堂外全是喧哗的笑声。
  陈青云和李心慧隐匿在人群中,像是寻常看热闹的姐弟,众人拥簇着,谁也没有过多关注。
  “大人,我在齐东来身边三年,专门为他管账。这三年来书院的每一笔开销我都有记下,齐东来共贪墨了云鹤书院七百三十二两银钱,这还不算之前七年的。”
  长康跪得身板笔直,说话调理清晰。
  大壮看着奄奄一息的齐东来,当场改口道:“大人,我冤枉啊!”
  “书院的药不是我下的,是齐东来逼我顶罪的。”
  “黄根可以做证,是齐东来让他去买来的。”
  齐东来感觉脑袋快要炸开了,一个个都来针对他。
  嘲讽的,讥笑的,鄙夷的,谩骂的。
  太多太多,他微微仰起头,感觉天旋地转。
  威武的长棍就在他的身边,可他却连跪着都十分勉强。
  黄根还没有来,小寡妇也没有,一面之词,能耐他何?
  “大人,小的冤枉!”
  “分明是那书院里的厨娘陈娘子勾引我去园林,被刘婆子撞见以后,怕败坏她的名声,便想杀我灭口。”
  齐东来用力地握了握拳头,喊出心里的怨愤!
  知府大人早已跟齐瀚面谈过,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阴险狡诈的齐东来根本不可能认罪,而那个黄根,到现在还咬牙挺着,不得不说,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啪!”惊堂木响了起来!
  “放肆,公堂之上,岂是你想攀咬谁就能攀咬谁的?”
  “且不说那陈娘子跟此事毫无关系,就算有,依照你下药暗害,栽赃嫁祸的事迹,你以为本官会相信?”
  知府徐润泽冷声呵斥,丝毫不去理会。
  齐东来的心慌了起来,他知晓齐瀚跟知府大人交情匪浅,这也是他这些年打着云鹤书院在外招摇的底气。
  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所仰仗的那座大山会垮了下来,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大人,是真的。”
  “我慌乱之中为了自救,拿腰带勒住了那个陈娘子的脖子,只要大人传唤她来,便可知小的没有说谎!”
  齐东来强辩,经过了两天,什么麻绳的印记早已消失。
  反正就是有淤痕,谁知道是怎么勒的?
  他在心里冷笑,想着能把小寡妇拖下水也是不错的。
  最好把她的名声彻底败坏,让众人都以为她早就不干不净了。
  人群里,议论纷纷。
  一切都在嫂嫂的意料当中,陈青云掩在袖子里的手指握紧,深幽的眼眸掠过一缕寒光。
  李心慧嘲弄地撇了撇嘴,齐东来这种人,就算是死,也恨不得多拖几个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