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屏一边替祝兰台挡去那些烂桃花,一边故意笑道:“主母真是魅力不减啊,硬是压了那些年轻的少女一头!要是远在西域的主公知道了,不知道会怎样担心呢!”
祝兰台撇撇嘴,一边闹着信口胡诌的春屏,一边忍不住腹诽,这些人是以为她祝兰台是傻瓜还是怎么地,难道她会看不出来,那些登徒子之所以会来搭讪,不是因为她本身的魅力不可挡,而是凤家享誉整个洛阳城的财势吸引力太强!
一路走过,春屏不知道替祝兰台驱赶了多少的苍蝇,然而当那个含笑的身影走近时,春屏便知道,自己这次是不能随随便便地就把人家像赶苍蝇一样地赶走。不过,人家也不会白痴地跟祝兰台表白也就是了。
来人,正是文墨。
文墨并不认得祝兰台长得什么样,但是文墨认识春屏,见春屏对身边的少妇亲昵中不乏敬重,文墨便猜测那人就是祝兰台。
“这位是嫂夫人吗?”文墨行礼,微笑着问。
祝兰台看清来人之后,便松了一口气,微笑着应道:“文公子好,我就是。”
文墨不认得祝兰台,祝兰台却认得文墨,这都多亏了文夫人艳采,那个喜欢到处拿儿子献宝的可爱妇人。
祝兰台能够认出他,让文墨吃了一惊,随即赞道:“嫂夫人眼力真好!对了,嫂夫人来这里是?”
“九儿要过来,我不放心便跟过来看看。”祝兰台笑道,她可不好意思说,她是来求子的。虽然祝兰台自己是很清楚她跟凤崇真正圆房也不过半年的时间,要受孕也没有那么快。但是在外人看来,她已经跟凤崇成亲差不多整整五载了,要是知道她是来求子的,不知道会怎么想。
“哦,九儿也来了?”文墨似乎很惊讶,随口说道:“上次凤兄还说起九儿的事,说是前两年拘着九儿,不让九儿参加这类的盛会,说是怕九儿被那些登徒子拐了去。算算年岁,九儿也不小了,难不成凤兄想把九儿留在身边一辈子啊。”
祝兰台滴汗,原来是这层原因,难道凤崇是有强烈的父性,还真的把凤九仪这个从下由他照顾大的幺妹,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了?
努力地摇摇头,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祝兰台这才发现,文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十分有兴趣地跟春屏攀谈起来,两只眼睛还放着光,一瞬不眨地盯着春屏。
眼神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猛地,像是有一道雷电劈过脑海,祝兰台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有些激动地看着浑然不知,说的忘我文墨和春屏,该不会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儿吧?!
也顾不得听文墨和春屏两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祝兰台开始积极筹措起来,想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成全这对身份悬殊的有情人。
“嫂夫人,嫂夫人!”见祝兰台似乎一副神游物外的表情,文墨歉然地拔高声音,直到祝兰台回神,这才继续微笑道:“我有一点事,想要跟你借一下春屏,不知道可不可以?”
有门!
祝兰台欢欢喜喜地将春屏往文墨面前一送,自我感觉都有点像拉皮条的,笑得谄媚:“没事没事!文兄弟爱借多久就借多久!我跟你说哦,这春屏可不是一般的能干,你可要好好地爱惜……”
见祝兰台激动得有点不正常,春屏蹙眉,但是最后也没说什么。
文墨的行动力很强,这边跟祝兰台借了人,那边就直接把人给带走了,看得祝兰台心花怒放!本来除了带凤九仪来看“风景”、觅良缘之外,祝兰台还有一个此行最大的目的,那便是替春屏找到一份好姻缘。
见心头一件大事解决,祝兰台接下来轻松不少,也不去找凤九仪了,干脆自己躲进马车里先休息一会儿,最近忙得她都没有好好休息,黑眼圈都盯着好久了。
这个上巳节,祝兰台就在昏睡中度过。
傍晚的时候,一脸兴奋的绯红色的凤九仪和春芽爬上了马车,见祝兰台在睡觉,凤九仪见祝兰台一副很是疲累的样子,便没有出声,悄悄命马车夫赶车回家。
祝兰台大约真的是累极了,竟然一路睡到家都没有醒过来,最后还是被凤九仪摇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祝兰台这才发现西天只剩下几缕残余的晚霞了。
先陪着凤九仪吃晚饭,祝兰台并没有问凤九仪有没有看上哪个俊俏的公子。凤九仪虽然看似豪爽,其实对于男女情事一事十分羞涩,若是她不自己开口,别人怎么问也没有用。祝兰台就是深谙凤九仪的个性,所以才没有操之过急,而是耐心地等待着凤九仪自己开口。
吃晚饭,有处理了一些杂事,祝兰台直到睡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春屏没有回来?!
这个发现让祝兰台很是意外,她以为文墨借了人不及时归还,至少会派人说上一声,谁知却一点音信儿都没有。关于文墨,祝兰台了解不多,但是一个肯为了家族的责任而舍弃自己愿望的人,将来肯定是对自己妻儿负责,所以祝兰台并不担心什么始乱终弃之类的事。
祝兰台比较关心的是,春屏只是一个丫鬟,若是文墨或者是文家人拘泥于门第之见,那春屏跟文墨之间可就困难重重了。
虽然曾经有文墨的父亲文贤,不顾家人的反对迎娶花娘艳采的事,但是过久了富贵人家生活的文贤和艳采,未必还保有当初的那份洒脱。
就在祝兰台心心念念地想着怎么样帮助春屏和文墨这对有情人的时候,门被人叩响了。祝兰台喊了声“进来”,这才发现是来喜端来了洗漱用的东西。招呼来喜将东西放下,祝兰台便让来喜离开了,除了春屏,似乎她还没有习惯别人的服侍。
春屏这一离开,便到了第二日傍晚才从文府回来,而且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似乎是太累了,碰到点什么事都想发火,甚至还第一次对来喜和来福动了手,吓得两个小姑娘直接跑到祝兰台那里,再也不敢跟春屏在一处了。
春屏在凤府的人心中,一向是一个温婉、体贴的好姑娘,不管是对主子还是对跟自己一样的下人,甚至是对街上的乞儿,都有一份浓浓的关怀。因此,一下子变了样的春屏,让凤府的一干人措手不及,也没人敢上前询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最后,还是祝兰台不忍心看一向人缘好的春屏现在成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怪物,更担心春屏是心里压着什么没办法解决的事,便在午饭后的小憩时间里,找上了春屏。
让祝兰台惊讶的是,一向没有事就在屋子里窝着做针线活,甚至是这几天因为心情不好也一直窝在屋子里忙活的春屏,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说是失踪其实不大准确,只是春屏平日里除了跟在祝兰台身边,就是她自己在屋子休息,很少去其他的地方。因此,祝兰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春屏。
这下整个凤府都慌了神,春屏虽然只是一个丫头,但是深得主子的信任和下人们的爱戴,如今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怎么不令人着急。
不得己,祝兰台只好出动了凤家可以调动的所有人都去找春屏,甚至连凤崇留给她的影卫也用上了。而祝兰台自己,则气冲冲地去了文家,要找文墨问个清楚。
不能怪祝兰台会怀疑文墨,毕竟春屏在跟文墨离开之前还是很正常的样子,但是从文家回来之后就完全变了个人,一向能言善辩的她变得沉默寡言了不说,还总是莫名其妙地发脾气,现在更是玩起了失踪,这很难让人不怀疑到将春屏带走的文墨的身上。
祝兰台很疑惑,在文家的那一天里,春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一夕之间性情大变。
祝兰台倒不担心像她之前所猜测的,是因为什么门户之见让春屏和文墨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春屏才在情感受挫的情况下性情突变。因为朝夕相处让祝兰台意识到,在感情方面春屏很像她,理智得有些过了头。
也就是因为这样,祝兰台才更加担心,心里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在文家发生的事,让春屏比不能守护自己感情更伤心。
在凤府所有人都忙着找春屏的时候,春屏却一个人在凤府鲜少有人来的寂静的小路上徘徊踟蹰,小路的尽头,通向望月院,凤海天的居所。
想起文夫人艳采那句无心的话,春屏原本就握紧的拳头握得更紧,直到指甲都深深地扣进肉里,沁出血珠子来,她还不知道要放开。
“哟,春屏的这个手链怎么这么眼熟?快来给我看看!”
春屏记得她应文墨之邀,去给文夫人培训可心的贴身丫鬟时,文夫人凑巧看见她十五岁那年从兰采儿手里得到的珠串时,一脸惊喜地说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 target=_blank></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