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在狡辩,这里是设计部,就我所知,也只有你们设计部的晚班是十点才开始,其他部门,基本七点就开始上晚班了。
谁又会在十点的时候过来这里使用猫狗驱逐器呢?
再说了,这玩意可是很贵的,需要一个员工一个月的工资,谁能买得起啊?”
之前,何队长很着急,觉得案子进展的太慢了,可现在却又觉得案子进展的太快了,他还有很多没有听懂的地方呢,可看样子,张子扬已经在收网了。
说实话,他有点庆幸,幸好在之前没有对张子扬说过什么恶言,也只是表达疑惑而已。
到目前为止,他感到了一种恐慌,这张子扬太可怕了,神探,这就是神探啊。
张神探明明把这个案子交给许芳芳来主导了,而他只是在一旁东晃晃,西逛逛而已,可就是这样,抓住根本的还是他。
何队长也明白张子扬之前为什么说有鬼的事情了,这就是在缩小嫌疑范围啊,三个嫌疑人的话,去调查都很困难,可如果能锁定在一个嫌疑人身上,那就简单很多。
心机够深的啊。
大家都被玩了!
关键,被玩了之后,何队长从内心里都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张子扬这下套的手法太过高明,够不着。
在张子扬面前,何队长感觉自己就是小白兔,而张子扬就是大灰狼,不,恐龙,洪荒猛兽。
社会的本质是斗争,他可不敢和这种人斗争,感觉会被玩死的。
可能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因此,他现在发话,其实是对张子扬证据的一种维护,表明立场,只有这样他才有安全感。
“这些我不管,我只知道,有这种可能性,不是吗?
张子扬,你可是神探,难道你想用这样不严谨的证据把我送到刑场吗?
如果这样的话,午夜梦回,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曲香梅知道话事人是张子扬,因此死盯着张子扬,现在的她,是要拿张子扬的荣誉说事,你是神探,可你的证据不严谨,这怎么能行呢?
“哼!”
许芳芳气的冷哼,这什么人啊,简直就是在碰瓷。
手表和驱逐器这个证据,虽然说有一点不够严密,绝对可以构成强证据了。
曲香梅的意思把一切都推给巧合,哪有这么多巧合啊?
“这么说,你是不服气了,别急,别急,这只是其中一个证据,我还有呢,我会让你无话可说的。
我会给你一个无可辩驳的证据链,这个你可以放心。”
面对几人的情绪激烈,张子扬只是淡淡的笑着,抓凶手哪有那么简单啊,自然是要十面埋伏的。
他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姿态具有一种极大的震慑力,曲香梅听了脸色愈加的苍白,还有?
听到驱逐器和手表的证据,她已经在思考怎么应对法庭的质询了,却没想到张子扬还有证据呢。
怎么可能?
她把手指掐进了肉里面,冒出点点的血丝。
没错,人是她杀的,但是,她可是研究了无数次,在脑子中推行了无数次,绝对要做到万无一失。
驱逐器超声波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因为她作为文科人,对科学上的东西缺乏认知,她不相信自己还有其他地方的失误。
她是惊恐,许芳芳和何队长则是惊愕,案子就是这么个案子,大家都看着呢,张子扬竟然找到了不止一个证据,还要够成为证据链。
可怕!
要知道,这样的案子,其实有驱逐器和手表这个证据,几乎就可以判刑了,毕竟,在这个证据里,证明了曲香梅说谎,证明了她用驱逐器激怒了狗。
她这么做,就是为了掩盖杀人的证据啊。
不然的话,她干嘛要对狗做这种事情呢?
“你……还有什么证据?反正我没有杀人。”
曲香梅死死的不松口,只是身体状态完全是防卫的模样,一只手攥着,一只手护着半边身子。
“先来一个假设,你说的都是真话,你没有杀人,手表的事情是其他原因造成的,不是你造成的,你没有在这里使用驱逐器。
在这个前提下,我想你没有说谎的理由了吧,既然你没杀人的话。
那我就要开始问了哦。
你之前说过,你怕狗,不敢接近狗,这个没错吧?”
张子扬也是大气,先完全接受曲香梅的说法,先把自己的说法全部推倒,这种气魄就不简单。
不过,他这样说的话,曲香梅倒是放松了一点,只是眉头皱着,仔细的思考着张子扬的问话,她也明白,接下来的几分钟,可能决定着她的生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思考了两分钟,不得不回答,因为张子扬现在问的问题都是之前回答过的。
“没错,我怕狗。”
曲香梅害怕别人不相信,弯腰拉起自己的裤子,露出白皙的小腿,“你们看,我这小腿上有被狗咬过的痕迹,就是这个原因,我才格外的怕狗。”
证据最能说服人,确实,在她脚踝稍微朝上的地方有一个疤痕,看起来还真是狗咬的。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很正常的心理,那么她怕狗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你很怕狗,那么,你自然是不会讨好门外的那只吉娃娃了,对吗?
也就是说,你不会和它亲近。
因此,你每次来的时候,它都会汪汪叫。
并不是你对它使用了驱逐器之后,它才叫的。
是这样吗?
你和它之间没有建立过亲密联系。”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都是极其简单的问题,而且,也是之前回答过的,不光曲香梅回答过了,其他人也回答过了,那只吉娃娃对谁都叫,只有对关乐莲不叫。
现在如果否认的话,一要否认之间的说法,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如果曾经和狗建立过亲密关系的话,那就更有嫌疑了。
因为关乐莲的死亡时间是在六点到八点,在这段时间,狗是没有叫的。
和狗有亲密连接,狗见了不叫的人,显然就是最大嫌疑人。
“对,我怕狗,不会和狗建立亲密连接。”
这次回答,曲香梅很快,带着一种无奈,她本来就嫌疑大,如果现在推翻之前的说法,那就更加可疑了。
而且,前面刚刚承认了怕狗,一个怕狗的去和狗建立亲密关系,这明显是图谋不轨来的。
“也就是说,你每次来上班的时候,狗都会叫,对吧?
那么我就要问了,案发当天,你来上班,狗叫了吗?”
一个事实接着一个事实,事实堆叠起来进行推理,简直一点缝隙都没有,张子扬的问题简直可以说,都是有具体答案的。
到了眼前这个情景,曲香梅能回答的只有一个,自然是狗叫了。
她怕狗,和狗又不熟,而狗又是对关乐莲之外的人都叫的,那么狗自然是对她叫了的。
“当然叫了,这还用说。”
曲香梅都有点不耐烦了,她也感觉到了,张子扬就是在挖坑呢,可她没办法,因为张子扬的问题,每一个她都能回答,也回答过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坑。
“呵呵,不对,不对,你进来的时候,狗并没有叫,因为你和狗是建立了亲密关系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你可以在不引起狗叫的情况下进入,然后杀人。
然后在十点十五分,用驱逐器激起狗的憎恶。”
这次张子扬连连摇头,显然,关键点到了,一边的许芳芳,何队长都是警察,知道关节,听的精神百倍。
是啊,这里是极大的关键,助手上班,狗叫声是合理的,凶手当然要隐藏在这种合理中。
只是,凶手之前和狗是亲密的,在进来别墅时候,狗自然是不叫的,直到凶手运用驱逐器,引起狗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