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死了。
而杀人的刽子手，却用平淡无奇的语气诉说着钨铁生命的陨落，仿佛死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蚂蚁。
玄毅说出钨铁没气的那一瞬间，艾美丽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第一卷 第415章 妥协
这一声凄厉的叫声，不仅仅是她对钨铁悲惨死去的不忍，更是对她接下来处境的恐惧。
陈美则沉痛的闭上了双眼。
怪不得魏如昀说，她不适合特a大队。
她确实不适合。
如果东西她知道放在哪里，可能，也许，她已经因为不忍而说出口了。
艾美丽的情绪明显失控，陈美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顾潇潇双目有些空洞。
她亲眼看着钨铁断气的。
亲眼看到钨铁在断气之前，因为嘶吼太多，已经发出不出声音的嗓子在对她叮嘱着：“不能说。”
不能说！
他明知道，说了，就算死，他也能少受些折磨再死，但他没有祈求她说出口。
哪怕在感知到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说出的话，也只有坚定的三个字。
这就是军人。
和她这个做杀手最本质上的区别。
“怎么样，还不打算说吗？”玄毅笑着看向顾潇潇，艾美丽的一句话，让玄毅知道，清楚东西下落的人，只有顾潇潇一人。
另外两个都不知情。
钨铁的身体，被玄毅的两个手下，毫不留情的拖着走出了密室。
顾潇潇眼睁睁的看着钨铁死去，却无法帮助，这种无力的感觉，顾潇潇已经多久没有体验过了。
这一刻，顾潇潇太恨自己的聪明。
钨铁一死，她大概猜到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什么，一口银牙紧紧的咬住下唇，丝丝血珠渗透出来。
身体使不住一丝力道。
她回头，看了艾美丽和陈美一眼，心里丝丝的痛意在蔓延。
接下来，才是最让她痛苦的选择。
陈美仿佛透过她的眼神，明白了什么。
面对生死，没有人能够淡然处之，就算顾潇潇这样经历过无数风雨的人，都不想死，更何况还涉世未深的陈美和艾美丽。
陈美在颤抖，因为她看懂了顾潇潇的眼神，那一刻，她想到了钨铁被折磨的惨状。
喉咙硬的发疼，她想祈求顾潇潇，说吧，说了，就能痛快的死了。
可话到口中，无数次出现在她脑海里的，是钨铁到死都要求顾潇潇不要说的坚毅面孔。
那样坚毅的精神，那是属于军人的风貌。
她怎么可以用军人的身份，做出与军人不匹配的事情。
最终，陈美还是没有开口。
艾美丽胆小怕事，也更心软，平时大条的她，同样看懂了顾潇潇的眼神。
神经从来没有那么敏感过。
透过顾潇潇的眼神，她同样看到了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钨铁被折磨的景象历历在目。
她害怕，恐慌，不安。
钨铁被折磨的时候，她会控制不住祈求顾潇潇说出来。
可真到了她的身上，她却一个字都开不了口。
钨铁已经死了，这样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他是为了大义牺牲，而她，作为他的战友，怎么可以做出那么丢脸的事情。
这一刻，三个女孩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们都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她们害怕，恐慌，不安，无措，却不会开口求饶。
玄毅走到艾美丽和陈美中间，分别用两只手捏住来俩人的下巴，视线却看向顾潇潇。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还是不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真是不忍心伤害呢？”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是不会说的。”艾美丽哽咽着吼道，眼眶泛红的瞪着玄毅，张口死死的咬住他的手。
陈美直接“呸”了一楼口水到玄毅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