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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思维的批判性和创造性日益增加的同时,片面性和表面性依然明显。”秦蓁没好气地驳斥他:“同时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年自我中心会再度出现,表现为独特的自我和假想的观众。”
  “别以为你看过我的两本辅修教材就可以拿出来卖弄了,”秦蓁说话的语气简直像是个尖刻的批评家,“我能否理解为,这是你为了体现自己独特性而故意强行虚拟出来的一个阴谋论假象?只为了满足你那青春期躁动的内心?秦小默同学。”
  秦默知道口舌之争上自己是说不过这个以言辞犀利称霸b大的女辩手的,只能摇了摇头:“秦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件事我一定要查的。”
  如果真要算起来,秦默对秦鸿钧的感情有些复杂,毕竟早年母亲还在的时候,他虽然不算是个好父亲,可起码担得起“父亲”两个字,可也仅仅是在母亲在的时候。
  后来母亲去了,四年里秦鸿钧没有关照过秦默一句,日日夜宿在外,秦默自己搬去爷爷家住了四年。
  四年后秦鸿钧又一声不吭娶回了苏雯。
  秦默本就性冷,分开时又还是孩子,四年不见父子亲情早就磨灭了大半,如果仅仅是父亲再婚他倒未必会叛逆至此,只是他后来却在怀疑,母亲的死另有蹊跷。
  他的计算机知识,大多也是为了追查这件事学的。
  可惜他本事尚浅,还查不出当年的真相,只是现在查出的所有材料,都在无声提示着他怀疑的可能性。
  秦蓁说得对,秦鸿钧再怎么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对母亲下手,他没有这个胆气,也没有这份丧心病狂。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会发了疯一样的肆意生长。
  必须要查,要找出当年的真相。
  “那你就打算怎么查?你有权利么?你有人手么?”秦蓁跟他是一类人,年少老成,现实的不像话。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有这个”,又敲了敲键盘:“还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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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醒了,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秦默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梦,只依稀捕捉到了几个并不愉快的片段。
  “沈卓云?”秦默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微微移动一下,才惊觉自己就这样倚着沈卓云的右肩睡了过去,连忙坐正了身子。
  “嗯?”
  秦默忽然觉得平静了一些,方才在梦里产生的负面情绪一点点归于平静。
  “嘶——”黑暗里听到沈卓云倒抽气的声音,秦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把沈卓云的手臂压麻了。
  “我睡了多久?”秦默问。
  “也就半天吧,送晚饭的走了一段时间了。”沈卓云回答,顺便把那只麻了的手搭在秦默腰侧。
  一月十日晚上,距离一月十三日还有三天。
  再熬三天,他们就能彻底自由了。秦默想。
  还有三天时间,能跟秦默彻底独处。沈卓云想。
  秦默把沈卓云替他留的晚饭一点点吃光,忽然想起来什么:“为什么把u盘留给姜绍?你不是不想搀和莫念的事么?”
  沈卓云的声音隐含笑意;“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搀和?”
  秦默拍了拍他的胸脯,开玩笑:“你有没有良心,我还不清楚?”
  沈卓云笑了两声,懒洋洋地向后一靠:“因为你搀和进去了。”
  秦默说:“那我杀人放火你也来?”
  “只要杀人放火的是你。”沈卓云摸索着握住秦默的手。“你要杀人,我跟着,你要救人,我也跟着。”
  “秦默,你就是我的良心。”
  ☆、第四十二章 机智的姜绍
  第四十二章机智的姜绍
  要不是碰上了沈卓云,姜绍毫不怀疑自己能在这鬼地方磋磨到二十岁,然后继续出去游手好闲。当然,其实遇到了沈卓云也是差不多少的,区别在于,他可以现在就逃出这么个鬼地方,在父母看不见的地方招鸡斗狗,混得下去就混,混不下去就干票大的,痛痛快快把自己送进号子里,吃枪子也好,铁窗里养老也好,总比这么个鬼地方要强得多。
  只有一点,他姜绍打死也不回家。事实上,那家里根本也没他这号人的位置。
  等他出去了,先找旧时狐朋狗友那弄点钱,找家旅馆好好睡一觉,再去旧时常去那家干锅鸭头好好吃上一顿。在这鬼地方呆了大半年,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此时单单是想起那干锅鸭头的味儿来,都能让他流下一盆口水来。更别提那麻辣爽快的口感了。
  姜绍在心底盘算着,抻头抻脑磨蹭到医务室旁边,秦默那小子不在,医务室里果真一个人没有。
  姜绍放了心,把袖子里铁丝悄悄伸出来,捅进医务室的锁眼,试探着倒弄了几下,就听见意料之中的“咔哒”声。姜绍收起袖子里的铁丝,哼哼了一声,颇是得意地走进医务室,还不忘把门反锁上。
  姜绍摸到电脑边,按了一下开机键,老式台式机开机慢的要死,半天还停留在那windowsxp的界面上,姜绍一边通过门上玻璃窗盯着走廊的情况,一边盯着电脑的开机情况,紧张的要命。
  电脑开机背景音响起,姜绍松了一口气,把u盘插了上去,只见电脑屏幕飞快出现一个对话框,
  姜绍还来不及反应,电脑就飞快地自行运作起来,看着就跟电影上高端黑客弄得似的。
  “卧槽,这个叼啊……”姜绍喃喃一声,舔了舔嘴唇,思考自己要不要跟秦默学上一两招,不说别的,光是拿来唬人也成啊。
  姜绍还来不及再多看两眼,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姜绍心头一慌,按掉显示屏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左右环顾了一下,飞快地扑到医务室唯一的床上,把布帘子放下来。
  “我跟你说今年巴西不是冠军我把脑袋塞粪坑里!”黑脸教官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用钥匙打开门。“我就不信了,意大利算个鸡毛……”
  另一个右脸长了痣的男人嗤之以鼻:“你就不信吧,今年一准是意大利……”
  这俩感情还都是球迷,姜绍蹲在布帘子里面满心期待着这俩人能聊得再投入些——外面电脑机箱还在“嗡嗡”的响着呢,老式机的噪音之大让姜绍心惊胆颤。
  “哎,风油精放哪了……”黑脸教官翻箱倒柜了半天愣是没找到。“这医务室也没个人。”
  另一个一屁股就坐电脑前的椅子上了,吓得姜绍一个激灵:“你没听说么,这个姓吴的是校长弄来养老的,屁事不管的主儿。”
  黑脸教官含含糊糊应了,摸着头自言自语:“怪了事了,风油精能放哪去……”
  另一个瞥他一眼:“别是本来就没有吧?”
  “哪能啊,上次我还来找江校医借用过呢。”黑脸教官说着又想起来了。“是不是用完了……”
  黑脸教官还没说完,那长了痣的男人那四处游移的目光停留在医务室的布帘子上,皱了皱眉,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医务室的布帘。
  布帘下露出半个黑色的脚印子,在雪白的床单上愈发明显。
  黑脸教官晃了晃神,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把那布帘子一掀——
  一个鼻青脸肿的男生正蹲在床上抽噎着,鼻涕眼泪纵横了一脸,看着就觉得惨不忍睹,看见两个教官那一刹脸上全是惊恐。
  “你在这干什么?”黑脸教官瞪着他,倒真有点凶神恶煞的意思。
  “我……我……”男生吸了吸鼻涕,抹了一把眼泪,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来,竟还连打了几个嗝,把话噎了回去。“我……”他也不用回答了,一看就知道,挨了揍找地方哭的娘炮。
  另一个倒是皱了皱眉:“门锁着,你怎么进来的?”
  “来的时候……没……呃,没锁。”男生哭岔了气,直打嗝,说话也断断续续的,让人听了就烦。“我锁……呃,锁上的……”
  黑脸教官问:“你知道风油精在哪么?”
  男生摇了摇头,眼里还一个劲往外冒眼泪,鼻子也一个劲淌水,看的人恶心。黑脸教官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赶紧摆了摆手:“你赶紧出去!该训练训练!不然我告诉你们班教官!”
  男生一听这话吓得连滚带爬跑出了医务室,直到走廊拐角才抹了抹脸,蹲在角落里候着,过了一会两个教官聊着天走出门去,才松了一口气。
  艹他娘的,大爷我简直是影帝级人物啊!
  姜绍感慨着自己的表演天赋,去洗手间把脸上的鼻涕眼泪都抹了去: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来的速度,就在那人两个教官对话停止的刹那,立马惊觉出不对劲,然后飞快地哭出了一脸的鼻涕眼泪。
  说哭就哭,就是演员都没几个像他这么厉害的,而且还是连个动静都没有,就能一脸哭得鼻涕带眼泪还打嗝——就这演技天赋max,姜绍觉得自己不去奥斯卡拿个小金人那都是屈才了。
  好在他们也没有发现电脑机箱是开着的,也没有发现上面插着的u盘,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现在就一个任务了:想办法闹点事,把自己弄进仓库里去。
  可闹事这活也是有技术性的,姜绍一贯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乍一闹起来,别人起疑心不说,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压根轮不到他关禁闭。
  姜绍一路溜达一路想着,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挺熟悉的身影——之所以熟悉,是因为这人长得挺有特点,人壮、脸丑、脑袋大,最重要的是,人品还特别差。
  这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袁大头?”姜绍一路小跑凑上去,抬手就跟袁大头勾肩搭背上了。“帮哥们个忙?”
  袁大头眯缝着眼戒备地盯着他:“什么忙?”
  “一点小忙,”姜绍掐了掐小指,又摆摆手,示意对方低下头来。
  “什么……”
  “嘭——”
  一拳招呼在袁大头的眼睛上,姜绍笑了笑:“麻烦让哥们揍你一顿呗?”
  ☆、第四十三章 不安
  第四十三章放手
  仓库的门并不算严合密封,但是外面锁头一锁,里面半点光亮也看不见,秦默担心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呆到十三号晚上,他们出去行动时都看不清外面的地形。所以每天白天,秦默都会蹲在门口,都用力将两扇门向外推,露出唯一那么一道缝,让眼睛适应阳光的明亮。
  秦默蹲在仓库门口,沈卓云就从背后搂着他,这两天沈卓云对他就跟连体婴似的寸步不肯离,任他磨破了嘴皮也不肯撒手。倒不是排斥这亲密动作,问题是两个人都两天没洗脸刷牙了,这么粘糊在一起,秦默嫌弃得要命,也撕不掉这块狗皮膏药。
  “有人来了。”秦默皱眉盯着外面,刚想把门关上,忽然发现来的人挺眼熟,再仔细一看,正是之前两个人救下来的莫念,看上去精神还不错,至少不再是当天那惊魂未定的神色了。
  秦默还没出声呢,沈卓云先把门给关上了,又趴回秦默后背,装的跟没事人似的。
  过了一会,就听门外莫念敲了敲门,声音细的跟蚊子似的:“秦默?沈卓云?”
  “在呢。”秦默刚应一声,沈卓云就侧过身子,“嘭”一声把人压门板上,吻了下去。
  卧槽!又来这一招?
  秦默挣扎了几下,本来就老化了的门板被折腾的“咣当咣当”直响,惊得外面莫念沉默了半天,才试探性地轻声问了一句:“秦默……?”
  秦默本来就脸皮薄,想到莫念在外面,脸一直红透到耳根,拽着沈卓云往地上倒,好歹是不再有那尴尬的声音了。
  倒地上沈卓云反而更亢奋了,唇舌交缠发出“啧啧”的水声,咸猪手也不老实去扯秦默衬衫的衣扣,被秦默“啪”一声拍掉,整个人都被推一边去了,就听秦默气息不匀地应声:“什么事?”
  外面莫念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越发迟疑:她一直觉得秦默沈卓云不合,难道里面打起来了?可秦默不说,她也不好问。
  “我就是想来说谢谢的……”莫念声音渐渐低下去,想到前两天的事心里确实是一万个感激,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发生了那种事情……她根本承受不起。
  “没、没事……”隔着门板秦默的声音有些发闷,好像经过了什么激烈的运动,忽然又高亢起来。“沈卓云你大爷的!给我松手!”
  莫念愣了愣,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更不敢开口了。
  门里秦默翻身一脚把压制在自己背上的沈卓云踹开,衬衫从背后被撕下一大片,在身上半挂不挂着,雪白结实的脊背上几枚红色吻痕分外鲜艳。沈卓云光是想也能想到现在的秦默有多香艳,忍不住闷声勾起唇角。
  秦默一摸后背,摸到了一手濡湿,忍不住想骂娘的冲动。
  他娘的,两天没刷牙,还来舔老子?
  还是冬天呢,这丫发情期提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