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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建明犹豫道:“你……就这么肯定?”
  孟沛远重重一点头:“爸,慕阿姨,当时在婚礼上,我既然能判断出新娘不是惜儿,又怎么会判断不出今晚死的是乔司宴还是他的替身呢?
  我和他争斗多年,对彼此的恨意早已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替身或许可以模仿他的身形、相貌,却无法完全模仿他对我多年沉积下来的仇恨,这个,我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了。”
  随着他的话,白建明不自觉的点起了头:“好吧,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和你慕阿姨也就可以安心了。”
  慕秋雨知道,孟沛远和白童惜一定有不少私房话要讲,他们在这,有点碍事,所以劝道:“是啊建明,我们就听孩子们的,早点回房休息吧。”
  白建明点点头后,对孟沛远和白童惜说:“你们也尽快休息。”
  孟沛远应道:“好的,爸。”
  白童惜则说:“爸,慕阿姨,晚安。”
  *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孟沛远立刻扯住白童惜的胳膊,将她一把拉进自己的胸膛,用力的环住:“惜儿,让我抱抱你和臭小子!”
  白童惜手里还抱着睡着的孟年曦,闻言,说道:“他是你的儿子,不是什么臭小子。”
  “我知道,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再说,贱名好养活。”一顿过后,孟沛远接着说:“现在,放下我们的儿子,然后躺到床上去,把裙子脱了。”
  白童惜一惊:“脱裙子干嘛呀?我今晚不想……”
  孟沛远眯着眼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不想,因为你身上有伤对不对?”
  “!”白童惜愈发惊讶的看着他。“你被乔司宴掳走的时候,身上穿的是一条睡裙,薄的很,你又是被安冉从车上推下来的,摔在地上的时候肯定很疼,当时情况紧急,我只顾着把你抱回戴润的车里,却忘了检查你的身体,后来我越想越不对,所以,你快点把裙子脱了,我要仔仔细细的检查。”
  “好吧,你说得对,全对。”白童惜说着,低头看了一眼他还紧紧环在她腰间的手:“不过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先放开我呢?”
  在确定自己猜得没错后,孟沛远痛快的放开了她,现在没有什么是比她的身体健康更重要的了。
  ……
  “胳膊肘,腰侧,以及大腿腿侧,都有淤青。”检查过后,孟沛远对趴在床上的白童惜沉声说。
  察觉出他话中的不悦之意,白童惜回头冲他安抚的笑道:“安冉也是为了快点把我推下车,并不是有意要伤害我的。”孟沛远淡淡的“嗯”了声,掌心则力道适中的揉弄着她身上的这些淤青。
  第2068章 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白童惜一边享受着孟沛远的按摩,一边眯眼问道:“对了,安冉知不知道乔司宴已经死了?”
  孟沛远眼眸沉了沉:“我杀乔司宴的时候,她就在现场。”
  “什么!”白童惜猛地扭过身,面露震惊的看着他:“安冉亲眼看到你杀了她的儿子?”
  “嗯。”孟沛远如实说道:“她当时都魔怔了,坐在巷子里抱着乔司宴的脑袋半天都不肯放,后来,我打电话给乔如生,让他过来接她。”
  “乔叔叔……也去了?”白童惜的容颜再度一白。“惜儿,我知道让他们亲眼目睹乔司宴的死去,是很残酷,但当时我没有别的选择,乔司宴的枪已经对准了我,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他的左肩受伤了,也许死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我明白……”白童惜打从心眼里理解孟沛远的做法,换做是她,也会想办法把乔司宴给弄死的,因为这个人多活一天,便会危害社会一天:“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见她这么关心他,孟沛远的心里不禁一暖,原以为她会怪他,不应该让安冉和乔如生看到这么残忍的画面,但结果,她却关心他有没有怎么样。
  他忍不住用手指轻绘她颦起来的秀眉,说:“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也没资格对我怎么样,所有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白童惜主动将脸颊贴向他的掌心,小动物似的蹭了蹭,以此来化解他的戾气:“好了,孟先生,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被大哥抱上车,随我一起离开的小姑娘?”
  孟沛远眉心微动:“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她怎么样了?”
  “戴润把我送到家后,立刻吩咐手底下的人,把她安全送回家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
  “嗯,那就好。”
  虽然以孟沛远的性子,那个小姑娘一点都不重要,但好歹是他大哥亲手救回来的人,如果不安置妥当的话,到时候大哥问起来,他是会不好意思的。
  “行了,我身上的伤你也检查过了,现在我该去洗澡了,不然臭烘烘的,我可睡不着。”
  闻言,孟沛远的眼睛自然而然地流连过她诱人的胴体,脱口而出道:“我陪你。”
  白童惜咬了咬下唇,犹犹豫豫的看着他。
  “你这颗小脑袋瓜又在想什么呢?”孟沛远用额头顶了她一下,揶揄的说:“我只是看你手上有伤,怕你自己洗起来不方便,想帮你而已,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童惜听后,脸一红,小声道:“我可什么都没想……”
  “哦?”
  哦什么哦?
  白童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结果换来他一个更宠溺的笑脸。
  *
  凌晨,乔司宴中弹身亡的消息便登上了各大版面、头条,这一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而已被法医验明正身的乔司宴,则被乔如生夫妇从警察局接了出来,送往殡仪馆。
  此时,正值深夜,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大多回家了,只留下一些值夜班的。
  但今晚的“生意”却出奇得好,除了乔如生一家外,竟还有其他人在深更半夜送死者来到这里,而且,绝对不止一家、两家这么简单。
  乔如生夫妇心如死灰,只一门心思做自己的事,直到——
  “女儿啊!你这辈子净做好事,为什么到头来却没有好报啊!”
  这是一位刚刚失去女儿的父亲的哭声,他的女儿腹部中弹,被送去医院抢救无效,只能送来这里了。
  “老公!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是一位刚刚失去挚爱的女人,她随着救护车的车子,一路哭到了这里,与跟她同样遭遇的人不期而遇。
  “你、你们也是……”大家看着对方,一脸的欲言又止。
  除了乔如生和安冉外,其他人都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们的某位至亲都在今晚惨死了!
  许久,才听到有人说:“听说,今晚的这些命案,都是乔司宴搞出来的!”
  一静过后,有人问道:“就是……那个逃狱的乔司宴?”
  “对,就是他!现在头版头条都登了与他相关的新闻,你们要是还有心情的话,可以把手机拿出来看看。”
  闻言,众人恨恨道——
  “这个畜生,他逃狱就逃狱,为什么不滚得远远的?”
  “他不是跟孟家还有白家有仇吗?去找他们就是了,凭什么来祸害我们这些无辜老百姓!”
  ……
  这些话,落入不远处的安冉耳中,是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特别是,他们用尽各种难听、恶毒的字眼咒骂她的儿子,她却只能默默地忍受着、消化着!
  甚至,为了防止他们认出值班人员抬的是乔司宴的尸体,她还得主动将殡仪馆提供的白布盖到乔司宴的脸上!
  结果,那些人误以为乔如生夫妇也是受害者的家人,不由看着他们问道:“两位也是这起枪击事件的受害人亲属吗?”
  安冉的嘴唇抽动了几下,她多么想说出乔司宴的名字,但这些人哀绝的面容,却让她心虚又愧疚,司宴命人开枪制造这起混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幕呢?
  最终,乔如生和安冉皆是一言不发的,跟着值班人员走进了一间空置的灵堂中。
  他们的离去,倒是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毕竟失去亲人是件痛苦的事,不想说话也很正常。
  灵堂内,值班人员脚步一停,回过身对乔如生夫妇说:“就是这里了。”
  安冉此时已经失去了大半的思维能力,所以只能是乔如生来做主:“请找个人帮我们儿子化妆,让他……”
  乔如生还是高估了自己,事情还没交代完,他便哽咽了。
  好在这里的人业务熟练,接过他的话说道:“先生,您是想说,给您的儿子请个入殓师,帮他化妆,让他体面的离去,对吧?”
  乔如生用两指按住眼角,勉强止住眼泪后,说:“是、是的!请尽快为我们把人找来,钱好说。”
  “好的,至于具体的流程……”乔如生打断了对方即将要说出口的推销方案:“我们不需要大操大办,只需要一切从简,即可。”
  第2069章 为他豁出命报仇
  当灵堂内,只剩下乔如生、安冉和乔司宴的遗体的时候,安冉问道:“你跟殡仪馆的人说一切从简?你想给我们司宴从简到什么程度?”
  乔如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不满:“冉儿,你看看外面那几户人家,他们的亲人哪个不是死在司宴的命令之下?你觉得,司宴的丧事还适合大操大办吗?”
  安冉:“可是……”
  乔如生心累的说道:“我们把司宴送来这个殡仪馆,迟早是会被人知道的,我们现在低调办丧,尚且会引来有心之人的注意,更别提高调办丧了,到时候,别说是外面那些受害者家属了,就是北城随随便便一个市民,都会冲进来朝司宴的遗体吐一口唾沫,再诅咒几句,你想让司宴死了,也无宁日吗?”
  安冉用力的摇了摇头。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把丧事办了,让司宴的骨灰尽快入乔家的陵园,这样能大大减少节外生枝的可能,你听明白了吗?”
  安冉闭着眼睛,缓缓的点了点头。注意到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子都在发抖,乔如生于心不忍的说:“冉儿,抱歉,一路上我都把话说得太直白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把情绪闷在心里。”
  听他这么说,安冉终于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乔如生靠了过去,将她揽住:“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安冉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她多想向乔如生倾诉,她对不起他们的儿子!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放走白童惜的话,司宴手里至少还握有一张底牌,也根本就不用死!
  怪只怪,她太相信孟家两兄弟的承诺了,谁能想到,那个刚正不阿的孟景珩,也会有骗人的时候呢?
  再说,她当时已经把白童惜推下车了,可是,孟沛远却在之后告诉她,那只不过是她替司宴将功折罪罢了,不算有功……
  呵,她好歹也算是他们认识的一个长辈,可在这件事上,他们却没有一点人情味,就这么当着她的面把司宴给杀了!
  但这些后悔的话,她就算对乔如生说了,也毫无作用,因为白童惜,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去充当人质呢?
  *
  与此同时,乔司宴中弹身亡的消息也传进了淑芬的耳朵里,当场把她震的晕了过去。
  但,此时却没人顾得上她,乔司宴那些没有在今晚参与这起行动的手下,各个沉着脸,犹如丧家之犬。
  终于,有人问道:“先生死了,你们觉得,我们是为他报仇,还是干脆散伙算了?”
  “报仇?先生自己都死了,连带着弟兄也折进去了不少,再想着报仇,我怕我们会死的一个也不剩!”
  “怕死的话,你当初就不该求着先生入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