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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夫人和她的闺蜜还在国外旅游没有回来。
  她坐在了夫人常坐的那个位置,一直等到三更半夜,家主才应酬回来。
  他喝得醉醺醺的,要是换做夫人在门口接他的话,免不了嫌弃他一番。
  可她不会,她只是默默的将他送回卧室,然后站在床边,如痴如醉地看着他的脸。
  看久了,她也跟喝醉了似的,不清不楚地就换上了夫人平时最爱的那条睡裙,喷了她常喷的那瓶香水,又梳了一个和她一样的发型,然后背对着他,钻进了他和夫人的婚被里。
  下一秒,她猛然被身后的人拉进怀里,他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醉醺醺的声音满是暗哑和动情:“冉儿……你回来啦……你身上好香啊……”
  她没说话,由着醉到意识不清的他,一边诉说着对夫人的思念和爱意,一边对她上下其手。
  之后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顺其自然。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但她只是想圆自己的一个梦而已。
  都怪他对她太温柔,才会害她喜欢上他的,他也有错,不是吗?
  隔天上午,他醒来之后,又惊又怒,大发雷霆了一番,扬言要将她赶出乔家。
  她当时已经后悔昨晚冲动之下做出的丑事,不禁跪在地上对他又哭又求。
  可他却将她一脚踢开,再也不复之前的温柔儒雅。
  她的梦,一下子就破碎了。
  他是主,她是仆,他要她走,她就不得不走!
  不得已,她只能用昨晚发生的事相要挟,面对他气愤难当的眼神,她只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什么都不要,只求继续留在乔家,伺候您和夫人。”
  这句话,惹来了他的怒斥:“我看你是想留在这里好继续勾引我吧!识相点就赶紧开个价,然后给我走人!”
  但不管他怎么说,她还是那句话:“如果您非要赶我走的话,我就把昨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夫人。”
  他败了。
  他败就败在,他太爱自己的夫人,所以他赌不起,他怕夫人知道这件事后会和他闹离婚。
  她得以继续留在乔家。
  夫人旅游回来后,还一度感到奇怪,为什么他们主仆之间的氛围会变得这么僵。
  对此,他的解释是:“你不在的时候,她打坏了我最喜欢的一件收藏,没开除她已经很好了,还要我怎么样?”
  夫人惊讶的看了他半响,大概是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冷若冰霜的时候。
  一个月后,夫人查出了身孕,他终于一扫脸上的阴霾,变得高兴起来。
  可他不知道,她的月经已经推迟了好几天,她用手机在网上查过,如果平时月经周期规律,一旦月经推迟,就该考虑是否已经怀有身孕。
  她又在网上查到了一种叫“验孕棒”的东西,偷偷跑到外面买了一盒回来,测了又测之后,绝望的发现自己果然怀孕了!
  她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夫人怀的,那是喜胎,而她怀的,却是孽种!
  之后的几天,她变得浑浑噩噩,不知道摔碎了多少盘子和碗,弄得向来待人宽厚的夫人都忍不住训斥了她几句,更别提他了,他压根连正眼都不看她。
  他的态度,让她打消了和他提怀孕的事,她决定把这个孩子给打了。
  可到了医院的时候,她又有些舍不得,这是她和他“爱”的结晶,是他留给她的唯一念想,打掉之后,他们之间就什么都不剩了。
  正巧,乔家的园丁对她有意思,经常给她送花园里盛开得正艳的红玫瑰。
  可惜,她不喜欢园丁,她喜欢的是家主。
  但如今,她怀有身孕,如果不想打掉孩子,又不想惹人非议的话,就只能给孩子找一个便宜爹。
  她找了,那个人就是园丁。
  他们很快领证结婚。
  由于太过仓促,他们连婚礼也没办,对此夫人还有些愧疚,说应该替他们好好张罗的。
  她回答道:“夫人,我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让您出钱为我们办婚礼,太浪费了,我们受不起。”
  婚后,夫人给他们包了一个分量很足的红包,希望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
  她不自觉地看向护在夫人身边的那个男人,他可知,她现在肚子里怀着的,是他的孩子?
  *
  回忆,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淑姨深吸了几口气后,翻涌的思绪稍微平复了些:“老爷,我知道这些年来,您没有一刻不在恨我当年的所作所为,正因为知道您恨我,所以我才不敢告诉您,我怀了您的孩子,我怕您会逼我打掉它,也怕您和夫人会因此产生矛盾!”乔如生对她的话是半个字也不信,他现在恨不得能掐死她!
  第1988章 给我放开你的脏手
  乔如生冷冷地与面前的女人对视道:“你说你怕我逼你打掉孩子,那想必你是爱这个孩子的了?”
  淑姨飞快的说:“是的,我爱!”
  “那你还舍得把她送给你的同乡?这就是你所说的爱?”乔如生盯着她苍白的脸,冰冷的语气转为嘲讽。
  淑姨底气更虚:“老爷,我刚才解释过,那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我担心有一天,会被人发现她和您的相似之处,我冒不起这个险。”
  “所以,你就瞒着我,私自处理了她!”乔如生最终还是气不过的把桌布一掀,咖啡杯立刻乒铃乓啷的摔了一地。
  淑姨被吓得跪在了地上,扒着他的裤腿哭求:“老爷!您有什么气撒在我身上就是了,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乔如生现在恨透了自己的好教养,要不然,他早就把面前这个贱人打一顿了!
  “给我放开你的脏手!”
  淑姨却一心只想着帮乔司宴:“老爷!我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您了,您是不是可以利用此事,想办法帮先生脱罪?”
  乔如生被她给气笑了。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如果不是他临时编了个谎话,说孟氏兄弟已经查到了乔司宴的下落,随时都可以派兵前去捉拿他归案的话,这个女人又怎么肯把童童是他女儿的这件事告诉他呢?
  原来,亲生女儿还比不上一个侍奉多年的主子重要?
  这一刻,乔如生都不知道是该感谢她,还是该憎恨她了!
  顶着乔如生下刀子一样的眼神,淑姨流着泪道:“老爷!遗弃白小姐的事,是我做错了,您想怎么惩治我都可以,但先生是无辜的啊!我记得……他把白小姐囚禁起来后,并没有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所以还请您让孟家人对他从宽处理吧!”
  乔如生忍无可忍的将她一脚踹开。
  淑姨被踹开后,手不小心按到了地上的碎杯子,顿时就被扎出血来。
  她忍着痛意重新跪好,随即听到乔如生的声音响起——
  “我现在是在跟你谈童童的事!你总扯乔司宴干什么?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
  淑姨呼吸一滞后,低下脑袋说:“……老、老爷,白小姐是我的孩子不错,但这些年来,我一直跟在先生的身边,早就把他当成我的半个儿子看待了!”
  “半个儿子?”乔如生的神情一冷再冷:“你也配?”
  淑姨低垂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是,我是不配,只有夫人那样高贵漂亮的女人,才有资格为您孕育儿子。”
  乔如生不想再听她说这些可怜巴巴的话了,弄得好像是他对不起她一样!
  “你现在只需告诉我,童童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她的亲生父亲了?”
  淑姨缓缓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
  乔如生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童童会这么不欢迎他了!
  在她心中,他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乔叔叔了,而是一个抛弃女儿的渣爹!
  乔如生忽然感到一阵痛心疾首,他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老爷,您要去哪儿?”淑姨见他面色铁青的往门口走去,生怕他旧病复发的追问。
  乔如生回过眸来,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狠戾:“从明天开始,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语毕,他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去。
  被他的话震慑住的淑姨,就跟丢了魂似的,怔怔地跪坐在地上流泪……
  *
  出了咖啡馆后,乔如生循着路灯看到了一辆停在路旁的私家车。
  他捂着胸口走过去的时候,司机已经下车帮他把车门打开了。
  “老爷,您身体不舒服啊?”在司机担心的询问下,乔如生抖着手从西装口袋里取出自己的药瓶,匆忙倒出几粒后,一把含进嘴里。
  司机忙给他递了瓶矿泉水。
  乔如生就着水把药咽下后,又靠在皮座上缓了良久,这才说:“走,去白家!”
  司机吃惊:“又、又去?”
  “快!”乔如生一副“非去不可”的架势。
  “……是。”
  *
  白家。
  正吃完晚饭,聚在一起看电视的一家老少,可谓其乐融融。
  就在这时,一名佣人轻轻走过来,说道:“老爷夫人,姑爷小姐,那位乔先生又来了。”
  闻言,白建明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他怎么又来了?!”
  佣人抬头往白童惜的方向看了一眼:“乔先生说,他是来找大小姐解释的,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白童惜一听,“唰”的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晦暗不明。
  白建明夫妇的神情均是一沉,就连被慕秋雨揽在怀里的孟年曦,都仿佛感觉到了外婆的不对劲,不敢再顽皮。
  “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孟沛远沉声重复了一遍后,直起身说:“我去会会他。”
  白童惜顿时放松了些,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和乔如生谈身世的准备。
  乔如生在短暂的失神过后,粗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