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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童……来,扶爸爸……起来!”
  白建明此时已经不满足于只是摸白童惜的脸了,他想好好看看她,看看他这个可怜的孩子。
  白童惜听话的伸手扶住了白建明的肩头,一旁的孟沛远心领神会的托住了白建明的背,让白童惜很轻松的就将白建明扶坐了起来。
  “沛远……”白建明在这时唤了孟沛远一声,显然也很高兴见到他。孟沛远在他的腰后垫了个枕头后,轻声道:“爸,对不起,到现在才来看你,自从出了婚礼上的那件事后,爷爷和大哥就把我关在香域水岸不让我踏出那里半步了,不过他们倒是一点都没耽误找寻惜儿的下落。”
  孟沛远说着,侧眸看了白童惜一眼,有些汗颜的对白建明继续说:“不过这回,我们都输给了惜儿,是她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摆脱了乔司宴的阴谋。”
  闻言,白童惜忙道:“没有!我那只是小聪明,要不是你和大哥及时施以援救,我也不可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白建明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多少了解了一点大女儿被绑走后发生的事,只见他频频打量白童惜,之后还动手轻轻触摸了下白童惜的肚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童惜不由道:“爸爸,乔司宴没有虐待我,也没有对孩子做些什么,您就放心吧。”
  “好……没事就好……”白建明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白童惜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后,忽地问道:“爸,既然您已经彻底清醒了,那能不能请您告诉我,为什么您的体内会存有毒素?”
  一听这话,旁边的慕秋雨顿时惊呆了。
  而白建明则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至于孟沛远,他是赞同白童惜问出这件事的,相信没有人比白建明更接近事实真相的了。
  半响,慕秋雨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童童,你、你说什么?”白童惜回眸,朝慕秋雨看去:“抱歉慕阿姨,到现在才告诉你,其实爸爸之所以变成这样,并不只是生病这么简单,我们怀疑是有人给爸下了毒,这几个月,要不是有孟先生提供的解药为爸渐渐解毒,怕是爸永远都恢复不过来了。”
  闻言,慕秋雨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推了一把般,双目失神地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见到慕秋雨这个样子,白童惜不由感到很庆幸,如果一早告诉她这件事的话,那么慕秋雨只怕是会更崩溃。
  现在,白建明已经慢慢康复,想必慕秋雨就算难过,也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慕秋雨就这样靠着椅背缓了一会儿后,这才抬起头,问自从白童惜抛出这个问题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白建明:“建明,童童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知道是谁害你的吗?!”
  白建明抿了抿唇,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见状,白童惜不由替他理了理思路:“爸,究竟是您误食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是有人故意下毒害您,您可要好好想想清楚。”
  白建明沉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哑声吐露:“……是莫雨扬。”
  闻言,白童惜和孟沛远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只有慕秋雨,她又一次陷入了震惊中:“……居然会是他?!”
  “真的是他。”白童惜和孟沛远交换了个眼神后,说道:“我和孟先生早就怀疑他了,毕竟爸一倒下,他是家里所有人中收益最大的那一个。”
  慕秋雨捂住闷痛的胸口,断断续续的问:“他、他当时分明已经当上了建辉地产的代理董事,何苦还要这么对你爸爸!”“慕阿姨,‘代理董事长’和‘董事长’之间虽然只有两字只差,但却隔着万里鸿沟,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说,那就是只要爸的一句话,莫雨扬就会立刻失去代理董事这个头衔,所以,我觉得他是为了独吞建辉地产,才对爸下的毒。”
  末了,白童惜问白建明:“爸,不知道我分析的对不对?”
  白建明沉沉的说:“现在想来,似乎就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莫雨扬亲自对质一番,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莫雨扬现在还被关在牢里,就是不知道他的病治好了没有,警局那边允不允许我们见他?”
  丈夫的事,再加上女儿的事,让慕秋雨现在也很想跟莫雨扬算算账!
  闻言,孟沛远淡淡的说道:“爸,慕阿姨,你们放心吧,见莫雨扬这件事我来安排。”
  “真是太谢谢你了沛远!”在得知白建明的毒是靠着孟沛远的药解的后,慕秋雨简直感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孟沛远在看了白童惜一眼后,发自内心的对白建明和慕秋雨说:“身为惜儿的丈夫,你们的女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白建明听着这番话,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
  当他躺在这里的时候,虽然口不能言,但却能听到别人和他说的话。还记得童童来跟他说离婚的事时,他心里对孟沛远是怀有恨意的,甚至恨不得把孟沛远给拉出来凑趴下。
  第1737章 看不到一丝光明
  但由于身体的原因,白建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在痛苦的漩涡中沉浮不已,他气愤,他难过,却无法帮到她什么,那一刻,他的绝望又有谁能懂呢?不仅如此,童童还面临白苏和白金海的联手“逼宫”,原本略有起色的建辉地产再一次摇摇欲坠,而这一切的压力全都落在了童童一人身上,一个……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愿意为他,为白家做出诸多牺牲的女孩!
  那一刻他的心情,已经远远不能用“心疼”来形容了,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怎么这辈子会生了白苏这样一个女儿,讨了莫雨扬这样一个女婿!
  他们平时伤害他的童童还不够吗!居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曝光童童的身世,这是要将她往死路上逼啊!
  那一瞬,白建明多怕……
  怕迎来大女儿费解、埋怨的眼神和质问,他没信心让这个一直抵触他的孩子理解他当年的苦衷和用心,他怕她会彻彻底底的和白家斩断关系,决绝的离去。
  还好,他预想中的事最终没有发生。
  他的童童非但没有离去,还感恩他和佩玲的养育之恩,还诚恳的向他和秋雨道歉了。
  当时,他是既松了一口气,又心疼的无以复加。
  他怨,怨老天为什么要让他这个懂事体贴的大女儿受这么多的苦,却放任那个忘恩负义的白苏逍遥法外?!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予他的童童。
  但,除了一座被虎视眈眈的建辉地产外,他就只剩这副日渐残败的躯壳了,他悲哀的发现,他没有什么是能给他的童童的……
  如果说,这些事让白建明心理的那根防线岌岌可危的话,那么白童惜在婚礼上发生的事,便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他彻底击垮!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外界所说的——
  “白童惜因为压力过大而发疯”,“白童惜因为孤女的身份而恼羞成怒”,“白童惜因为被孟沛远抛弃而伺机报复”……这一次打击,险些让他一病不起,在被抢救过来后,他从慕秋雨口中听到了另一个版本,那就是婚礼上那个朝孟沛远挥刀相向的女人,不是真的童童,真正的童童早在休息间里就被人处心积虑的掉包了,如今去向不明。
  “去向不明”四个字,再度让他如遭雷击,即便后来他的身体机能奇迹似的恢复了,但他却在跟自己赌气般,未曾开口说过话,动弹过身体……
  他不配合的姿态,每每让慕秋雨黯然神伤,让主治医生、护士、指导老师纷纷摇头离去,这些他都看在眼里,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这样辜负别人的心意,但他的潜意识却看不到一丝光明。
  童童、童童……
  这个名字,几乎被他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在这段颓废的日子里,有一个念头始终支撑着他,那就是他无论如何都要见童童一面!
  而今天,他终于等到了!
  他的童童,还是那么的美丽大方、神采奕奕,当她甜甜的喊自己“爸爸”时,他的眼前兀地浮现出她小时候刚懂事那会儿,她牵着他的裤腿,仰着小脑袋,目不转睛地奶声奶气地喊自己“爸爸”。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像她小时候那样,将她抱起来转一转,疼一疼,可现实就是,他连起个身都要人七手八脚的扶着。
  老了,真的老了……
  白建明对着自己的这副身体苦笑了下,不过,他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如今他的童童平安归来,他也应该好好锻炼自己,争取早日出院,就算不能替她分担辛劳,给她带带孩子也好哇!
  这样一想,白建明悲伤到近乎阴郁的面庞渐渐明朗开来,他抬手指了指靠在角落边的两把椅子,温和的示意道:“童童,沛远,来,你们坐,爸爸有点事要问问你们。”
  白童惜和孟沛远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的间隙,慕秋雨已经搬了把椅子过来,并把自己身下的那把椅子让了出来,自己则绕到病床的另一边,坐在了刚才指导老师坐过的椅子上。
  这样一来,白童惜和孟沛远也就不再客气,屈膝落座了。
  白童惜随后望向白建明的脸,问道:“爸爸,你想问什么?”
  白建明调整了下靠姿,以方便和女儿女婿对话后,问:“爸爸想知道,那个抓走你的家伙,现在是被关在局里吗?”
  白童惜下意识的看了慕秋雨一眼,就见慕秋雨心有灵犀的冲她点了点头,可知慕秋雨已经事先和白建明浅谈过这事了,现在白建明是想从她这里求证一下。
  对此,她轻轻“嗯”了一声。
  白建明舒了舒眉心后,接着问:“那郭月清呢,也还被关着呢吧?”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叫白童惜微微一怔。
  一旁的孟沛远在这时轻轻握住她的手,暗示他来说。
  白童惜有些不忍的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就听孟沛远说道:“爸,郭月清一样被关在局里,您大可放心。”
  白建明意味深长的问:“你叫她郭月清?”
  “没错,她已经不是我妈了。”孟沛远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
  白建明一愣过后,严肃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沛远淡淡的说:“意思就是,我爸近日会和她提出离婚,之后她该受到什么惩治,是她的事,与孟家无半点干系。”
  “好!”白建明突然一拍孟沛远的肩膀,吓了白童惜和慕秋雨一跳。
  细看之下,却发现他的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看样子,孟沛远的回答很符合他的心意。
  对此,孟沛远跟着微微一笑:“爸满意就好。”
  白建明目睹孟沛远的这个笑,只觉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被搬开了。
  还好,孟沛远没有是非不分到放弃追究郭月清的责任,这样他和慕秋雨也可以放心的把童童交给他了。
  *同一时间,离开医院的温麒,已经遵从白童惜的嘱托,将汤靖和安心约在了建辉地产附近的一个咖啡馆见面。
  第1738章 拿面镜子照照自己
  左右公司也没什么活儿,再加上温麒的语气还神神秘秘的,弄得汤靖和安心都很想一探究竟,便都答应出来了。
  三人落座。
  由于彼此熟悉,又因为白童惜的事而时常通电,因此都省下了寒暄,只听汤靖开口询问:“温少,你叫我们下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温麒头也不抬的翻看着手里的菜单:“你们先别问了,我都快渴死了,让我先点杯喝的!”
  “这人……!”安心无语的看着他,哪有把人约出来又不说什么事的,搞什么鬼!
  听到声音的温麒,下意识的看了安心他们一眼,见他们动也没动面前的菜单,不由催促道:“诶,你们怎么都不点啊?放心,知道你们最近手头紧,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随便点,小爷负责结账啊。”
  闻言,安心险些把菜单直接拍他脸上,让他嘚瑟!
  汤靖深深的看了温麒一眼后,依言摊开了面前的菜单,然后对安心说道:“安助理,人家温少难得请客,我们就不要跟他客气了。”
  安心睁大眼:“汤总……”
  “好了,”汤靖安抚了她一眼后,把菜单往她的方向挪挪:“你觉得焦糖玛奇朵怎么样?”
  在汤靖慈祥的注视中,安心下意识的回了个“好”,话一出口,她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都被人明着鄙视没钱了,居然还好意思留下来蹭吃蹭喝!
  按安心的性格,如果是别的熟人说这话,她估计当成玩笑话听听也就算了,偏偏这个人是和她“相爱相杀”已久的温麒,她自然就想不蒸馒头争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