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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大哥玩的文字游戏,孟沛远不怒反笑:“我说的‘出去’,是指离开这间俱乐部。”
  孟景珩看上去似乎有些纳闷:“那看来是我们之前达成的共识有误,我理解的‘出去’,是指任凭你在这间俱乐部里走来走去,至于出外面嘛,暂时还不行。”
  孟沛远静静的听完后,笑了:“大哥,跟自己的亲弟弟玩文字游戏,有意思吗?”
  孟景珩无辜的说:“我说了,我没跟你玩文字游戏,只是我们俩对‘出去’二字的理解不同而已,其实这间俱乐部也挺有意思的,除了不能嫖和赌,其它的你想玩什么,大哥都能满足你。”
  “不用了。”孟沛远淡漠的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孟景珩因为得意而微微扬起的嘴角,在看见孟沛远转身后,僵住了:“二、二弟,你想去哪啊?针还没打呢!”
  孟沛远头也不回的说:“不打了。”
  孟景珩凤目一瞪:“不打了?难道你想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疼到死不成?”
  孟沛远的声音随着脚步渐行渐远:“没错。”
  孟景珩一听之下,急了。一边喊,一边追了上去:“你这小子,给我站住!”
  听着从身后追来的脚步声,孟沛远仍然闲庭信步的往前走着。
  直到他的胳膊被人用力一拉,他才脚步一顿,慢悠悠地回过头看向满脸铁青的孟景珩。
  孟景珩拽着他的胳膊,劈头盖脸的问:“为什么不打了?”
  孟沛远轻轻淡淡的说:“我打针的目的,是为了能陪我的孟太太外出游玩,可你却不同意我出这间俱乐部,那打针对我来说还有意义吗?显然没有……”
  闻言,孟景珩额角青筋一凸。
  孟沛远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同意外出=打针,不同意外出=不打针。
  潜台词就是,要他这个当大哥的自己掂量着办,是要把他困在俱乐部里忍受腰痛的折磨好,还是帮他暂时缓解疼痛陪媳妇游山玩水的好!
  这个混小子!
  孟景珩气得牙痒痒,心里闪过了动用武力压制孟沛远的念头,但万一孟沛远激烈反抗的途中,把腰二度拉伤,他这个当哥的不得心疼死?
  烦躁地扒了下头发,孟景珩忽然揪住孟沛远的软肋,劝道:“你不是不想让弟妹因为你卧床不起而伤心流泪吗?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孟沛远嘴边扬起一丝“别以为我会中计”的冷笑:“那是因为我突然发现,你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没准我把对她做出的牺牲全都讲出来,她会马上同意跟我复婚呢。”
  孟景珩知道孟沛远是故意拿话堵他,只是令他感到不解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呢?这里的环境也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啊,关键是,还很安全。”
  孟沛远深深的看着他,煞有介事的说:“你觉得会有人喜欢困在一个鸟笼里吗?监狱里的犯人都需要放风呢,孟太太只是没说而已,其实我看得出来,她也不喜欢每天待在这里,因为这间俱乐部对她来说,不是堡垒,而是噩梦!待久了,要是她从心理上出了什么问题,哥,你打算拿什么赔我?”
  这个臭小子,鬼话连篇的!
  合着他费尽心思的保护他们,被他一番鬼话说下来,反而成了害他们了?
  孟景珩气不过的瞪了孟沛远一会儿,但最后还是败给了对他多年的疼爱:“算我服了你了,我答应你,给你打完针以后,你可以带着弟妹到附近的商业街逛一逛,不过要早去早回。”
  孟沛远和孟景珩“交流感情”期间,白童惜早就刷牙洗脸完,从浴室里出来了。
  见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也没多想,紧跟着就把睡衣换掉了……
  *
  孟沛远打开房门的时候,就见白童惜衣衫整齐的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哼着歌,一边给她那张白嫩的小脸涂抹乳液。
  等等,乳液?
  孟沛远上前几步,深邃的瞳眸一扫,就见台面上摆着好多瓶护肤品,再听白童惜从他进门的时候,就一直在哼曲子,想必是心情不错。
  透过身前的镜子,白童惜老早就看见孟沛远进屋来了,她涂抹乳液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特别温柔的问了句:“你回来啦?”
  孟沛远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抓住了她正在涂抹的小手,面色严肃的问:“这些护肤品都是谁拿来的?”
  白童惜“嗯?”了声,用着诧异无比的表情问:“不是你让小戴送来的吗?”
  孟沛远俊眉微微一紧:“小戴?你说戴润?”
  见他脸色有些难看,白童惜下意识地解释道:“嗯,对啊,他让我这么叫的,再说他也确实比我小,如果你介意的话,那我下次见面还是喊他的名字好了。”
  “不必了。”她都这么说了,他再揪着这个称呼不放,不是显得小肚鸡肠吗?
  *
  在听到这是戴润送来的护肤品后, 孟沛远表现得不像一开始那样戒备了。
  只见他一把松开她的细腕,首先承认道:“这些护肤品,不是我让戴润送的。”
  白童惜淡淡的说:“嗯,我现在知道了。”
  想到戴润原本是想要借花献佛,结果却没有跟他事先商量好,害得他一进来就露了馅,孟沛远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转身出去收拾戴润。
  “抱歉,我没有事先帮你想到这些。” 他低气压的开口,声音被郁闷笼罩。
  白童惜一双灿若星辰的明眸里写满了理解:“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向来不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孟沛远盯着她的大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的事,对我来说,每一件都是需要记忆终身的大事。”
  白童惜被他认真的态度弄得有些无措,她根本就没有要怪他的意思好么,这个狂傲惯了的男人,这会儿这么较真干什么?
  想了想,她笑脸盈盈的说:“好吧,那这次就算是你疏忽好了,但我原谅你了,你也就不需要这么自责了吧?”
  孟沛远的心情,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安慰而转好,他沉甸甸的视线往下一瞟,那是放护肤品的台面:“明明这么简单的东西就能让你高兴,我却……”
  孟沛远话还没说完,两片薄唇就被白童惜用小手贴住了。
  “我高兴的原因,是因为戴润告诉我,这些护肤品是你送的,假如戴润跟我实话实说,我反而没有这么高兴了。”她这样说,他应该懂了吧?
  孟沛远原本还怏怏不快的俊脸,在听完她的解释后,顿时明朗了起来。
  他一声不吭的低头擒住了白童惜的唇瓣,像是怕它化了般的轻轻吮吸着,弄得白童惜整张脸都红了起来,纤长的脖子也微微缩进领口里,衬得下巴的弧度愈发的纤瘦了。
  孟沛远吻得情动,忍不住用手去拉白童惜的衣服。
  白童惜忙轻声阻止道:“不要……我的衣服才刚刚换好……”
  孟沛远手上的动作听话的微微一顿,改而挑起了她小小的下巴,暗哑的问:“换衣服干什么?”
  白童惜大眼珠子里盛满了羞涩,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她说:“我想出去……”
  “去哪儿?”孟沛远追问。
  “不知道。”白童惜实话实说。
  “不知道还要出去?”孟沛远笑话她。
  “这不是有你吗?”话一出口,白童惜立刻倍觉暧昧的改口:“是你自己说的,要带我出去走走逛逛,留下一个美好回忆的,你要是嫌麻烦的话,那我就自己出去好了。”
  第1355章 受不了一点委屈
  白童惜这两晚仔细想过了,回到北城之后,他们两人可能又要面临各种各样的难题,倒不如趁着这段时间,肆意游玩一番,也算是给对方留下一个念想。
  听到白童惜想自己出门时,孟沛远立刻火气大盛的说:“不准!你休想甩开我!除非我死了!”
  白童惜被他话里的执念吓了一跳,但也感动的不轻。
  就算这几天的相依相伴,到头来可能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她也愿意暂时抛开理智,沉溺其中。
  *
  “佛罗伦萨是世界著名的艺术之都。”
  当白童惜听到孟沛远这么介绍这座城市时,她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孟沛远看出了她的异样,不由问道:“怎么了?”
  白童惜扯了扯唇:“没什么,就是觉得挺讽刺的,一个艺术之都,却聚集了这么大型的毒品交易。”
  孟沛远淡声:“这只不过是这座城市的阴暗面罢了,就像垃圾一样,它们只是堆积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不代表它们不存在,但我们不能因此而否定这座城市的价值。”
  白童惜一听之下,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因为被绑架到了这里,就对这座城市产生偏见,我需要重新去认识它。”
  孟沛远侧过眸,欣赏的看着她:“嗯,我陪你。”
  因为是没有目标的出行,所以白童惜提议选坐公共巴士,站停在哪,他们就在哪里下车,游览周边的风景。
  孟沛远盯着她兴致勃勃的小脸,别说是坐公共巴士,就是一路走着去,他都觉得是一种享受:“那就这么决定了!”
  他痛快的态度,反而引起了白童惜的惊讶:“你居然同意了?”
  见她像是头一回认识他似的,孟沛远不由的挑了挑眉,打趣道:“要不然呢?你希望我拒绝你吗?”
  “当然不是了!只是……”在他包容的眼神下,白童惜继续道:“我还以为你坐惯了宝马香车,不会同意我的意见呢。”
  闻言,孟沛远无奈的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娇气,受不了一点委屈吗?”
  白童惜摇了摇头:“不是的,只是习惯了你以前的出行方式而已,对了,你长这么大,应该还没坐过巴士吧?我告诉你哦,巴士上一般都是很挤的,你要小心你的钱包……”
  孟沛远好笑的问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女人:“谁告诉你,我长这么大,没坐过巴士的?我大哥吗?”
  白童惜声音一顿,转而道:“没有啊。”
  “那是谁?”
  “没有谁。”
  “那就是说,这是你自己臆想的了?”
  白童惜又一顿:“呃……嗯。”
  孟沛远笑着摇了摇头,心道是时候为自己正名了:“我出国留学的时候,地铁、巴士、公交车全坐过,而外国的巴士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挤,因为这里的人口相对稀少,选择出行的交通工具又很多。”
  白童惜一听之下,脸都红了,她承认,她没有出国留过学,不知道这些具体情况好了吧?
  孟沛远被她的大红脸逗得嘴角轻轻上扬,但这并不是嘲笑,而是一种他也难以述说的宠溺:“不过你说要注意自己的钱包,这点是正确的,有很多人都以为出了国外,就没有小偷了。”
  这算是给白童惜挽回颜面了。
  白童惜知道,所以她特别乖顺的“嗯”了声:“我要说的,其实就是这个……”
  “哈哈哈!”孟沛远这回是真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的孟太太,也有死要面子的时候,偏偏一点都不惹人厌恶,反而让人很想将她揉进怀里,好好作弄一番。
  听到孟沛远发出爽朗的笑声时,白童惜心里是恼的,因为她知道自己又出糗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他的面前,她就像个三岁的孩童一样,很多事不懂还犯错。
  但看到他那张笑起来足以让人窒息的俊脸时,她又觉得偶尔出一下糗也没什么,至少博君一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