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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们左等右盼,始终不见白童惜闪亮登场,这让白金海等人纷纷摸不着头脑。
  有人忍不住猜测:“老金,你说你这个侄女会不会是怕了?就躲在家里等着败诉的消息?”
  白金海点了点头,嘴角高高扬起:“反正来与不来,对她来说都是败诉,倒不如在家等消息,总比当众丢脸强,你们说,是不是呀?”
  众人附和:“就是就是!”
  白金海眯了眯眼,说:“我唯一可惜的,就是看不到她失败时的样子,看看是不是还像平常一样,自恃身份,高傲狂纵!”
  “就是!她仗着自己是董事长的女儿就目无尊长,还屡次让你下不来台,活该落得今日如此下场!”
  “老金,她今天没来不要紧,下个星期一召开董事会,她必须得到场,到时候大家齐心协力把她弄下台,代理董事之位不就是你的囊中物了吗?”
  “非但如此,你还能看到白童惜如同丧家之犬的样子!”
  白金海听得乐呵呵的,仿佛他们所假设的一切,已经成为了现实,摆在了他眼前一样!
  另一边,裘董同样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别说是孟沛远了,就连白童惜本人都没有亲自到场,这场官司还需要打吗?
  而此时,法官及其助理,陪审员,书记员,法警已经依序就位。
  裘董整理了一下着装,又摸了一下头上的绷带,之后递给身旁律师一个眼神,起身往原告席走去。
  开庭时间已到,被告席上空空如也,但法官面上却一片平静,因为他已经从白童惜的律师口中得知,她中途出了车祸正尽快赶来的消息,既然是有理由的迟到,那便再等一会儿吧。
  同样从律师嘴里听说白童惜出车祸的慕秋雨,险些晕了过去,还好有安心及时出手扶住了她。
  “阿姨,刚才律师不是说了,白董虽然发生了意外,但人没什么事吗?您就放宽心吧。”
  慕秋雨面上泛出令人心疼的苍白,坐下之后,冲安心点了点头:“谢谢你,安助理。”
  话虽这么说,但哪一次不是白童惜在逞强,没准她其实已经哪里伤着了,但为了不败诉,所以拼了命的往这里赶来!
  思及此,慕秋雨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好在有安心不停的安抚她,帮她消除负面情绪。
  法庭上,身为原告的裘董笑眯眯的建议道:“法官大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庭了?”
  法官说:“被告事出有因,不能按时到场,请稍安勿躁。”
  裘董冷哼:“谁知道她是真的有事还是假装有事,我看她是故意在愚弄大家,浪费在场各位宝贵的时间!”
  法官道:“关于此事的真实性,我们已经着手在调查,如果被告人撒谎,我们自会追究她的责任。”
  “可……”裘董还想说点什么。
  法官抬起法槌一敲,面无表情的说:“请原告保持肃静。”
  裘董两眼一瞪,心里不服气的直嘟囔,嘴里倒是消停了。
  在众人忧的忧,喜的喜的等待中,两扇沉甸甸的梨花大门忽然传来了咚咚声。
  闻声,白金海、裘董等人面色微变,因为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下一秒,法官扭过头,轻声吩咐了助理一句。
  助理颔首,命两名法警去把大门打开。
  见状,安心忙对汤靖和慕秋雨说:“汤总,还有阿姨,太好了!应该是白董赶来了!”
  汤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慕秋雨则激动的从旁听席上站了起来。
  门打开,站在门口的果然是白童惜!
  她浑身血淋淋,满脸脏兮兮的抱着一个皱皱的公文包,除了一双灵气逼人的眼睛外,众人几乎看不出她哪里是干净的!
  她就那样站在大门口,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接受着所有人的打量。
  不同于众人的惊讶,白童惜此刻的心境却比什么时候都要豁达,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以退!不可以输!
  “呀!童童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白童惜的“惨状”,叫慕秋雨惊慌失措的掩住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安心此时也被吓得面色刷白,她下意识的否认道:“不会的!那一定不会是白董的血!你说是不是啊,汤总!”
  汤靖沉稳的说:“嗯,那确实不是白董的血,真要是她的血,按照这个出血量,她早就已经嘴唇发紫,站不稳了!”
  安心应声:“那就好!阿姨您听见了吗?那血不是白董的!”
  慕秋雨松了一口气后,复又皱着眉低喃:“如果不是童童的血,那这血又是谁的?”
  *
  两名法警在此时出声提醒白童惜:“被告,快点就位吧。”
  白童惜冲他们点了点头,在经过旁听席时,她听到白金海阴阳怪气的问候道:“哟,大侄女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身上的血该不会是你的吧?”
  白童惜偏过脸来看他,淡淡的说:“谢谢二表叔的关心,我很好,对了,你不是说会给我请一位业界权威的律师吗?他人呢?”
  对此,白金海给出了从一开始就想好的说辞:“真抱歉呀大侄女,人呢我确实在之前就给你找好了,可就在刚才,那个律师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得了什么急性病没办法过来,唉,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这让我也是……爱莫能助哇。”
  说着,一双豆大的小眼睛微微撑大,想要捕捉自己期待中的反应。
  但白童惜却没有出现他想要的那种慌里慌张:“没关系的,我早就猜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另有准备。”
  闻言,白金海脸上所有隐晦的得意与报复通通剥落,只剩下震惊和在得知自己原来才是被耍的那一个的愤怒。
  正当他准备发作时,白童惜却已经走向了另一侧的旁听席,冲慕秋雨等人道:“慕阿姨,汤叔叔,安心,长话短说,虽然中途出了点差错,但我人没有受伤,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顿了顿,她把公文包递交给站在汤靖旁边的年轻人,郑重的说:“李律师,之后的事,就麻烦你了。”
  *
  法官落槌,宣布开庭。
  裘董身为原告,由他首先出示证据。
  只见他拿出的是一卷录像带,经过专人处理,里面已经没有了他原先对白童惜施暴的内容。
  视频里,大家正在普通的喝酒聊天,大多数时间是白童惜笑脸相迎,朝他敬酒,她那张因为沾上酒精而显得妩媚多情的面容,让观看视频的人都不禁浮想联翩。
  结合白童惜离婚时爆出的丑闻,还有上流社会中关于她在男人方面左右逢源的谣言,这样的视频一出,对她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第1302章 可以被原谅的范围
  单单是播放视频还不够,裘董还站在原告席上绘声绘色的说:“大家看!这就是建辉地产的白董惯用的手段,就是仙人跳也不过如此啊!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顿普普通通的生意宴,可没想到她再之后居然提出要我们公司以低价提供给她施工队,好让她尽早开发东区项目的要求!
  不瞒各位,我手底下的这些施工队队员,基本都是贫苦人家出身,我要是真的答应了她这个低价合同,不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吗?
  所以我拒绝了!但没想到……她却因此怀恨在心,甚至命人动手打破了我的脑袋!”
  说到这里的时候,视频正好放到了裘董脑袋被酒瓶砸中的那一段。
  孟沛远并没有出现在视频当中,裘董很有心机的让人只截取了孟沛远的一只手,仔细看,只能看出那是一只男人的手。
  再结合汤靖中途离开包厢,前去厕所的那段空白,大家都会以为出手的那个人,是去而复返的汤靖!
  而汤靖奉得是谁的命令,这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视频到了这里彻底播放结束,旁听席里除了从一开始就相信白童惜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对她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裘董继续顶着他脑门上的绷带侃侃而谈:“而目睹我受伤的目击证人……”只见他大手一挥,指向旁听席里坐成一排的三人,对法官说:“法官大人,我请求这三位上庭来为我作证,可否?”
  法官同意了。
  于是那三名陪着裘董作奸犯科的“证人”被传唤上庭,分别是裘董公司里的财务总监和正、副客户经理。
  他们一上来就说自己亲眼目睹了白童惜命人打伤了他们裘董,过程之凶残,手段之残忍,简直到了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地步。
  一般来说,这三位都是裘董的人,对于他们的证词不能偏听偏信,但视频里他们三人也有入境,而且均未动手,这足以给了他们当这个目击证人的理由!
  庭上的发展呈现一面倒的态势,庭下的大众更是从未停下过对白童惜的批判——
  “啧啧,这个女人生得美,还这么舍得豁出去,难怪能周旋于孟二爷和乔先生之间!”
  “通过这个视频,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女人对自己想要的,先是拼命利诱,利诱不成就动粗想要人屈服,完全兼具了女人的魅和男人狠的一面,要不是因为丑闻太多,将来指不定会是生意场的一把好手!”
  “你们说她今天把自己弄得浑身都是血,一副惨兮兮的样子,是不是想要博取法官的同情,对她犯的事酌情处理呀?”
  “嗯,有这个可能!”
  ……
  安心将这些话听得七七八八,忍不住义愤填膺道:“该死的!白董才不是她们说得那样!这些女人……分明就是嫉妒白董长得比她们漂亮,人生比她们活得精彩,所以才会这样添油加醋,胡说八道!”
  汤靖看了她一眼,劝道:“既然你知道她们说的都不是实情,又何必这么生气呢?”
  安心脸一鼓:“我……!”
  慕秋雨在此时插话道:“安助理,我认为汤总说得很对,清者自清,如果连我们这些童童的支持者都自乱阵脚,那些恶言恶语的人就更加得意了。”
  闻言,安心羞愧的说道:“汤总,阿姨,我知道了,我会乖乖的等着白董亮出证据,甩这些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见庭下议论得热火朝天的,法官适时的抬起法槌敲了敲:“肃静!”
  场面迅速得以控制,法官让法警将裘董的那三名人证带下庭后,转而看向白童惜,问:“被告,对于原告提供的人证、物证,你有什么异议吗?”
  “我当然有。”白童惜掷地有声的回道。
  “那请你呈上来。”法官说。
  白童惜点了点头,之后看向我方律师。
  接收到她的眼神后,律师从已经打开来的公文包里取出一样物品,庭上庭下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盯着,想看看那是什么法宝,难不成还能帮助白童惜出奇制胜?
  众人奇道:
  “欸,你们快看,竟然又是一卷录像带!”
  “是啊,还是跟裘董那份一模一样的!”
  ……
  白童惜在来之前已经打开过公文包,检查过里面的东西,除了这卷录像带以外,她找不到任何其它的东西。
  就这一卷录像带,能成事吗?在来的路上,她冒出过这个疑问。
  但一想到这是孟沛远交给她的,再思及在生死关头他毫不犹豫护住她的那一幕,白童惜觉得自己要是再不信任他,那也太不像话了。
  打定主意,她昂首挺胸,冲高高在上的法官说道:“我方提供的物证就是这卷录像带,我想它能够证明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