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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沛远嘴边都是泡沫,不方便说话,便摇了摇头,示意她做的很好。
  “那就好!”
  白童惜又搓揉了几下,之后捧着他的脸面向镜子,认真的问:“你自己看看,这样可以了吗?”
  孟沛远看了一眼,冲她点了点头。
  白童惜很高兴他没有故意找茬:“那行,我帮你把泡泡冲掉。”
  孟沛远配合的弯下腰,垂下脸,白童惜赶紧打开水龙头,先用两手掬满水,再给他洗脸。
  “可以了,毛巾。”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孟沛远忽然昂起脑袋,闭着眼睛,额发微湿的对她说。
  白童惜忙去给他拿毛巾,就在这时,刚好有一颗水珠顺着孟沛远的额角渗了下来,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他大概是很不舒服,便条件反射的甩了甩脑袋,结果这一甩之下,他脸上无数晶莹的细小水珠便四下散开,有一滴刚好溅进了拿着毛巾朝他送来的白童惜眸底,惹得她小小的嘤咛一声。
  “发生什么事了?”孟沛远接过毛巾的手一顿。
  “……没什么事。”白童惜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轻声咕哝道。
  直觉有事的孟沛远先擦干眼睛,掀开眼帘时就看见白童惜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他立刻捧起她的脸,追问:“到底怎么了?”
  “我……眼睛进水了。”白童惜说话间,左眼还是感觉有异物感,忍不住用力眨了两下。
  孟沛远忍不住骂:“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吧?帮人洗个脸都能整出幺蛾子!”
  白童惜被他骂的郁闷:“我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孟沛远一边皱眉说着“关我什么事”?一边拿起手边的毛巾给她轻轻擦眼睛。
  在此期间,白童惜软乎乎的指责道:“要不是你不等我给你递毛巾,就突然用力甩脸,水珠就不会落到我眼睛里了!”
  孟沛远一听原来是因为这样,忍不住用更轻的力道给她擦眼睛,过了好长一会儿后,他问:“怎么样,还难不难受了?要不要我把医生叫过来。”
  “不用不用!小问题而已。”
  白童惜说着拨开他那双温暖过头的手,睁开水眸,毫无异样的对他说:“孟总,脸已经给你洗完了,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孟沛远仔仔细细的注视着她的眸底,确定一片澄清后,才说:“你先把眼睛闭上。”
  白童惜不明就里的看着他:“闭上干什么?我已经没事了……”
  孟沛远加重语气:“你先闭上再说。”
  “……”白童惜没办法只能轻轻闭上。
  孟沛远于是凑上前去轻轻舔舐了下,她吓了一跳,猛的睁开眼睛喊:“你……你又玩偷袭!”
  他轻轻缓缓的说:“我只是想向你道个歉。”
  “道、道歉?”
  “是的,对于不小心弄到你的眼睛,我感到很抱歉。”
  “真的假的?”白童惜先是怀疑,再是道:“想不到孟总表达歉意的方式这么别致,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以后请不要这样了。”
  要不是因为今天开庭,她肯定先给他一拳再说。
  他压低声线,冲她假设:“如果说,我只对你这样呢?”
  他的话,就像是在表白什么,白童惜的瞳孔微微扩张了下,随即撇开脸道:“我可消受不起!”
  消、受、不、起!
  孟沛远神色一黯,他的真情实感可容不得她一回回的漠视、践踏!
  只见他嘴角勾出一个纨绔的弧线,故意把话说得无所谓:“呵,我开玩笑的。”
  这下轮到白童惜呆了。
  “我只是看你紧张的样子,觉得很有趣罢了,你不会当真吧?”
  也就是说,孟沛远会像刚刚亲她眼睛给她安慰一样,吻别的女人了?
  白童惜手脚发冷的说道:“不会,你都是有周小姐的人了,我怎么还会对你的话当真呢?”
  *
  沉默的给他涂完剃须膏,白童惜心里惦记着事,结果不小心在孟沛远唇边拉开了一道口子,她所有的动作瞬间就顿住了,等着孟沛远责怪她办事不利。
  岂料孟沛远只是用大拇指干脆利落的抹掉血痕,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来:“继续。”
  “嗯。”白童惜接下来不敢走神了,花了十分的精力给他刮完胡子,又用水给他冲洗干净后,轻声问道:“你的伤口怎么办?”
  正在检查她“作业”的孟沛远,闻言,用眼角斜了她一眼:“不过是一点猫抓似地小伤,你用这种像死了人的眼神看着我干什么?”
  第1296章 收回你的关心
  白童惜被他这么一刺,多少感到难堪的说:“我只是关心你而已,你说话何必这么难听呢?还说我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你,有你这么咒自己的吗?你给我把这话收回去!”
  孟沛远闻言,心中涌现起一股暖流,眼神也跟着变得柔和起来:“真要这么关心我的话,就给我揉揉。”
  眼见他的伤口还在流血,白童惜急道:“我还是去给你找块创可贴吧。”
  孟沛远挡住她的去路,霸道的说:“要不就用你的手,要不就收回你的关心,二选一。”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呀!”
  白童惜有些生气的用力按了一下他的伤口,就见他眉头一皱,一副被戳疼了的表情。
  她暗骂了一句“活该”!之后才解气地拽着他的胳膊走出浴室,鼓着脸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块创可贴!”
  孟沛远被她这别扭又贴心的小表情萌得不轻,心道如果能这样被她捧在手心里过日子……
  “我回来了,麻烦你把脑袋低下来一点。”
  白童惜拿着创可贴回来的时候,发现孟沛远的神情看起来既向往又纠结,她秀眉一挑,撕开包装后猛地把创可贴拍他脸上。
  孟沛远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了,捂着脸,阴测测的问:“你这是趁我发呆,顺便给我扇了一巴掌吧?”
  白童惜看向别处,闷笑不语。
  *
  动作娴熟的给孟沛远打理好西装,系好领带后,白童惜见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忙对他说:“孟总,我们是不是可以动身去吃早餐了?”
  孟沛远目色慵懒的看着她:“谁说我要出去吃了?”
  “那……?”
  “你煮给我吃。”
  白童惜愣了愣,随即有些忍无可忍的说道:“孟总!你这是吃定我了是不是?”
  “是,又如何?”孟沛远勾唇一笑。
  他就是要把他最近享受不到的,通通给它来一遍!
  曾几何时,她会做好早餐晚饭等他上下班回来填饱肚子,而如今,他却要靠着威胁利诱才能得到!
  白童惜却认为他这是存心刁难:“我看孟总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免费保姆在差使!”
  孟沛远施施然的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你也可以不做,不过这会造成什么影响,我想你是知道的。”
  白童惜眉心一跳,咬牙切齿的说:“好……不就是一顿早餐吗?我做就是了,保管孟总满意!”
  孟沛远微微一笑:“好,那就请白董快点,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被他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气个半死,白童惜看着他的眼神好像都在冒火,他回视了她一眼,说:“再不快点,可就要开庭了,虽然这事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可对白董而言却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吧?”
  话落,就见白童惜转身下了楼,她应该是生气的,故而踩得楼梯梆梆响,孟沛远懒懒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边。
  “什么人嘛!明知道我着急,还专门让我做这做那的,要是害我错过了开庭时间,我要他拿命来赔我!”
  白童惜气鼓鼓的穿过客厅时,正在抓毛绒地毯玩的小满,昂起憨厚的大脑袋拱到了她的腿边,她索性捞起它的肚子一起进了厨房,给它准备早餐。
  可一打开冰箱门,白童惜发现这蔬菜鲜果,肉和鱼呀,全都散发出一股酸爽的味道,她忍不住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就连小满都挣扎着想从她臂弯里跑掉。
  “小满你乖啊,我不会弄这些给你吃的。”白童惜安抚完小满后,“啪”的下把冰箱门给关了。
  孟沛远这日子是怎么过的?花园可以不整理,家里也可以不打扫,但这食材是一定要保质保鲜的吧?要不吃坏肚子怎么办?
  可当发现电饭锅上同样落了一层灰时,白童惜心里划过一道了然,也许这个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吃了。
  真不知道小满是怎么活下来的。
  “早知道,我就应该把你一起带走。”白童惜将小满放回地上,摸了摸它的大脑袋,说。
  岂料,小满却在这时“呜呜”两声,甩开四肢冲到一个角落边,片刻后用嘴叼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装袋出来,撒开袋口后冲她直吐舌头。
  白童惜一看之下,发现原来是一袋狗粮,她明白过来的点了点小满湿漉漉的鼻尖,说道:“原来你现在改吃狗粮了啊,你的男主人可真会偷懒。”
  给小满的专用盆里添上一份狗粮后,白童惜开始翻箱倒柜,要知道她早上出门的时候也没吃呢,饿到孟沛远不要紧,但要是饿到她肚子里的小宝宝就不好了。
  在经过她的一番努力下,唯一可以吃的,也就只有她现在手里拿的这包面条了。
  她特意看了眼面条的保质期,还有三个月才过期,便干脆的将它们倒进刚刚煮沸的热锅里,不久便熟了。
  *
  孟沛远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正在享受英国进口高级狗粮的小满看到他时,正想汪一声,却被他一个手势给阻止了。
  小满吧唧了下嘴,又接着埋头吃狗粮。
  对此毫无知觉的白童惜捞着面条,嘴里抱怨着孟沛远不会过日子。
  孟沛远站在不远处听着听着,忍不住轻咳一声,再放任她说下去,连他都会以为自己是个废柴了!
  白童惜一听身后传来的咳嗽声,不由怔了怔,随后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吐槽了些什么。
  她有些僵硬的转过身,迎上孟沛远故作生气的脸,尽量若无其事道:“那个,你下来的正好,可以开饭了。”
  孟沛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会儿,才对着她捞起的两碗面说:“早饭就吃这个?”
  白童惜稍加解释了下原因:“你冰箱里的东西都馊了,我只找到了这个,也就只能做这个了。”
  说这话时,她难免有些失望,那个在前不久还愿意跟着她学习做饭,帮忙洗碗的男人,正用一种可怕的速度急剧退化着,也许再过不久,他就会变成她完全不认识的人了吧?
  “原来是这样。”孟沛远露出如梦初醒的表情,连他自己都忘记了有多长时间没打开过冰箱了,怪不得她会背着他抱怨连天:“辛苦你了,让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