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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说着,她边往后走几步,俯身把那张被踢到墙边的小板凳捡起来。
  孟沛远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碍眼。
  如她所言,就是因为这张该死的小板凳,才害得他在水里白泡了半个小时,他不拿它泄愤才怪捡起小板凳的白童惜一抬眼,就见孟沛远还站在原地冲她和凳子怒目而视,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照他这样的脾气,那被他扔了一个打火机在身上的温麒,现在是不是应该举着火把冲上来,把整座香域水岸都给烧了才解气?
  忍着他如刀刃一样的眼神攻势,白童惜向他伸出一只手,尽可能口吻轻柔的说:“你不是说天气很热,身上很臭,又还没洗澡吗?走吧。”
  “去哪儿啊?你不交代清楚,我哪儿也不去”
  孟沛远也是气糊涂了,居然问白童惜去哪儿,她都示意得这么清楚了白童惜三分无辜七分气人的说:“好,那你就在这儿待着吧,我看电视去。”
  那种不被关注的郁闷感随着白童惜的转身铺天盖地而来,孟沛远简直不敢相信,他会像个多愁善感的娘们似的,有种胸口闷痛的感觉赌气般的把俊脸撇到一边,仿佛这样就可以当成毫无感觉般,即便孟沛远的双腿已经快违背他的意志……
  这时,白童惜把小脑袋转了过来,往孟沛远看去。
  出乎她意外的,他依旧直的戳在那堆归纳着日常用品的纸箱子旁,一动不动的,弄得他自己也跟急待回收的报废品般。
  看着他,白童惜认真问道:“你真的不出来吗?”
  “……”孟沛远不言。
  白童惜耐着性子劝:“里面很久没收拾了,蛮脏的,你不是有洁癖吗?快出来吧。”
  “……”孟沛远不语。
  噢,存心跟她杠上了,是吧?
  白童惜透着些许狡黠的笑了笑:“你真不出来?”
  孟沛远薄唇蠕动了两下,但还来不及回应,只听“啪”的一声,储藏室内的水晶灯暗了下去,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紧接着,白童惜动听但却幽冷的嗓音悠悠传来:“国家倡导节能减排,从我做起,我把灯关了,你不介意吧?”
  “……”孟沛远气得只剩下喘气的份了。
  站在门口的白童惜,关完灯后侧了侧耳朵,本以为这样总该逼孟沛远出来了……
  可她料错了,储藏室静悄悄的,一点脚步声都未传出。
  看来她下的药还不够猛。
  “好吧,既然你对这间储藏室情有独钟,那我就不勉强你出来了。”
  音落,白童惜动作麻利的把室门阖上,完全不去管孟沛远会在里面如何天翻地覆对于白童惜此举,孟沛远先是一怔,之后是后悔。
  没错,他此时此刻的后悔,俨然盖过了愤怒。
  因为,他想通了白童惜出门前的那句话,她向他伸出手,分明是在邀请他回浴室洗白白呀可他硬是想不开,把到手的机会给推了回去
  但现在要是追出去,肯定会被白童惜笑话的,估计还会说他是因为怕黑,不敢一个人待着之类的……
  想着想着,孟二爷就想偏了,即便白童惜根本不存在他所想的那种心思。
  就这样,“邋里邋遢”的孟沛远莫名其妙的在储藏室站了十几分钟后,终于舍得动弹了。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一路往前,顺利摸到门把手后,“咔哒”一声把门打开。
  还来不及对着客厅蔓延进来的光线松口气,一个人影不合时宜的碍在了他的眼前。
  垂眸,就见白童惜坐在那张被他踢得直转圈的小板凳上,她的脸正对着门口,见他出来,她的目光顺着他的脚往上爬,来到了他微微色变的脸上。
  孟沛远无法不色变,因为他万万没料到,白童惜会坐在门口等他,像是早就看穿他一定会受不了跑出来似的这让他感到丢脸,还有恼火
  白童惜一早就猜到孟沛远肯定会出来的,毕竟有哪个正常人,喜欢放着高床软枕不睡,睡什么脏不拉几的储藏室呢?
  更别提一向爱干净的孟沛远了。
  轻笑了声,白童惜开口道:“我一直坐在门口等你出来,还行,没让我等太久。”
  对上她的盈盈笑脸,孟沛远没好气的问:“你坐在门口干什么,小狗啊?”
  白童惜敛了笑,异常认真的说:“因为我怕你想不开,自杀啊。”
  孟沛远冷哼一声,嘴硬道:“我有什么好想不开的?”
  白童惜一声叹气:“就因为我把你忘在浴缸内半个小时,你就想不开的把自己锁在储藏室,传出去也真够好笑的。”
  “……”等等,不是她把灯灭了,又把门关了的吗
  白童惜话锋一转,一副为了他好的语气:“还好有我在外面守着,要不然你指不定在里面出什么意外呢。”
  孟沛远额角青筋突突一跳,沉着嗓音道:“别怀疑,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绝对和你逃不了干系”
  白童惜脖子仰得有些难受,便从板凳上直起身,看着他说:“拜托你讲点道理,我不是已经答应了给你搓背揉肩了吗?是你一直死活待在里面不出来,我人多好呀,还特意守在这里等你,你可不要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
  孟沛远咬着两排银牙,问道:“你骂我是……狗?”
  白童惜反呛回去:“你刚才还骂我是小狗呢,开个玩笑而已,这么气急败坏,显得你孟二爷多小气。”
  孟沛远虎目一瞪:“你”
  第748章 随便打发了
  这个女人就不能说句软话,给他个台阶下吗?
  非要这么气他不可!
  见孟沛远要气不气的,白童惜作势道:“你跟不跟我走就一句话,不走的话,我这回真的要回房休息了啊。”
  本来是想将他弃之不理的,但一想到他火急火燎的跑出来找她,还把自己弄得衣衫不整的,她的心就软了。
  孟沛远这次头脑清醒了些,张嘴就答应:“我跟你走!”
  这还差不多。
  白童惜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拎起小板凳就往二楼的楼梯口走。
  孟沛远双手插兜,心情莫名轻松的跟了上去。
  十五分钟后——
  只听白童惜的浴室内传来了男女暧昧的低语声。
  “你这身上的肌肉是怎么练的?怎么硬得跟石头一样?”
  “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
  “是啊,我不锻炼得强壮点,你跟其他的野男人跑了怎么办……啊!!”
  又过了大半个钟头——
  浴室门被一只素手缓缓拉开,一张被烟雾熏得有些泛红的俏脸率先出现,只见她咬着两排小银牙,怒气冲冲的跑出了浴室。
  稍后出场的是孟沛远,他的脸色比起白童惜的好不了多少,甚至称得上是更难看。
  见白童惜开门欲走,孟沛远心随意动的喊了声:“站住!谁让你走的?”
  “谁说我要走了?”白童惜扭过头,说道:“这是我的房间,要走也是你走。”
  语毕,她伸手拉开房门,用眼神示意他离开。
  孟沛远一挑下巴,说道:“我的后肩很疼,你给我抹点红药水再说。”
  白童惜讥诮的问:“你的后肩先是酸,再是疼,接下来是不是就是痒了?”
  “你还敢说!”孟沛远猛地用力扯下浴袍,露出左肩,上面郝然有白童惜的五道抓痕!有理有据的诉说着她的残暴!
  见此,白童惜只是浮唇一笑,并不后悔。
  谁让孟沛远刚才说她要跟野男人跑了的?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当她好欺负!
  心中冷笑,白童惜嘴里却说:“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
  知晓白童惜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孟沛远故意软了口吻:“你对我的肉体造成了多重打击,你不觉得应该补偿一下吗?”
  明明清楚他的神态和语气皆有演戏的成分,白童惜还是立场有些不坚定的回道:“要我给你涂红药水也行,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干完这件事后,你必须马上回到自己房间。”
  孟沛远蹙了下眉,他其实可以强势推翻白童惜每一声命令与拒绝的,但隔阂现已造成,如果不想愈演愈烈,又从她那张小嘴里听到那两个令他憎恨万分的字眼,那么他现在就必须学会忍耐。
  忍耐到……她怀上他的子嗣为止!
  那样,他就有充分的理由将她留在身边!
  抱着这样的想法,孟沛远顺了她的意:“你帮我上完药,我就离开。”
  真的?白童惜半信半疑的说:“那你先坐会,我去拿药箱。”
  “孟太太,这次……可别又让我久等了。”孟沛远的眼神,在灯光的晕染下,竟显得有些温柔缠眷。
  白童惜微微被迷惑住的轻“嗯”一声,转过身的时候,她的表情一沉,果然还是说的轻松,感情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呢?
  片刻后,白童惜回来,就见孟沛远那厮侧坐着,朝着她的这个方向巧露“香肩”。
  啊呸,她才不相信是凑巧,孟沛远一定是故意用这个姿势想挑起她的愧疚心。
  在心里哼哼了声,白童惜扯着嗓子喊:“我回来啦!”
  孟沛远侧了她一眼,语气温柔到近乎诡异:“我的肩膀有点疼,你待会儿下手轻点。”
  “……”白童惜忍了忍,终于把到嘴边“你变性了”的疑问咽了回去。
  她走过去,坐在孟沛远身侧,低头打开药箱后,从里面拿出一瓶红药水和一只棉棒。
  棉棒沾上红药水后立刻变得湿哒哒的,白童惜也不浪费,手臂一抬,一下就把棉棒戳到孟沛远的肩膀上。
  那孟沛远当然要趁势抖抖肩膀,倒抽一口凉气,营造出一种他很疼,需要被关爱的感觉。
  他这强烈的反应,令白童惜无法忽视,不禁问道:“你怎么啦?”
  “疼。”孟沛远只说。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眸底却有丝丝算计流动,他等待着白童惜的轻声抚慰,最好还是用她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给他揉一揉才好……
  白童惜嘴角一抽,实话实说:“可是,我还没有碰到你的抓痕耶。”
  闻言,孟沛远眼中的算计马上被尴尬所替代,原来……她还没有碰到他吗?
  “咳!”没碰到也没关系,孟沛远另有说法:“虽然没有直接碰到,但却牵扯到了,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