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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月清勃然打断:“不是‘觉得’,我是‘肯定’!肯定他出轨了!”
  在儿子儿媳骤然一变的脸色下,孟知先咬牙切齿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有证据吗?你怎么能肯定我出轨了?”
  白童惜和孟沛远下意识的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荒唐,孟知先生性儒雅,疼老婆更是出名的,怎么可能会出轨呢?
  郭月清不会是精神不正常了吧?白童惜在心底默默吐槽。
  区别于平日里的胡搅蛮缠,这次郭月清表现得言之凿凿:“证据?我的眼睛就是证据!你今天是不是去南宁路了?你没想到吧,我刚好也去那里逛街了,我亲眼看到一个狐狸精从你车里下车,你们还前后脚进了同一栋公寓!”
  顿了顿,郭月清伸手一指孟奶奶:“对了,照片我拍了,妈也亲眼确认过了,自己的儿子,外人有可能认错,亲妈总不可能认错吧?”
  “你!”孟知先勃然大怒:“怪不得妈好不容易降下去的血压又升了回来,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思路渐渐清晰的孟沛远,目光一凝:“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直在察言观色的白童惜,忙按住孟沛远的胸膛,轻声安抚他的怒气:“孟先生,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你先别冲动。”
  那双小心翼翼安放在他心口处的小手,叫孟沛远的怒气莫名一顿,他回望她一眼,仿佛在说:我知道。
  “知先,”期间,只听孟奶奶痛心的问:“你真的……做了对不起你妻子的事了吗?”
  第366章 瞒着我,和她干了什么
  “妈,我没有!”孟知先矢口否认。
  “妈,也许爸真的有什么苦衷呢。”虽知郭月清不喜欢她,但白童惜还是忍不住站出来替孟知先说话了。
  “好好好,你们都不信,那我给你们看这个,你们总该信了吧!”
  郭月清说话间,已经将手机里拍到的照片调了出来,两道几乎重叠的人影霎时跃入孟、白两人眼眶。
  乍见那名“狐狸精”的相貌,白童惜的瞳孔向内一缩,这不是……她到商业街帮郭月清买大衣时,撞见的那个中年女人吗?
  难道……白童惜不敢再想下去。
  “爸!”孟沛远重重的喊了孟知先一声,他虽没说什么,但眼神中的质疑与失望已然倾泻而出。
  “沛远,我……”
  孟知先张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郭月清声泪俱下的打断:“怪不得你这段时间总是不着家,我问你去了哪里,你次次拿下棋来搪塞我,要不是我打电话一个个问了你的那些棋友,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瞒着我出轨!今天,是我不经意才撞见你和那个女人出行,那其它我看不见的日子呢,你到底瞒着我和她干了些什么!”
  气氛凝滞,众人都在等待孟知先的一个回答。
  半响,只听孟知先无力道:“郭月清,我孟知先自认一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包括你今日口中所说,我承认,这段时间我是经常和念慈联系,也偶尔……出入她的公寓,但究竟原因,还是因为你!”
  “什么?因为我?”郭月清愣了两秒,随后面目扭曲的大笑两声:“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蹩脚的理由了,孟知先,从认识你到现在,你不会撒谎这一点还是没变,而这次,我竟如此痛恨你不会撒谎,要不然我还可以给一个原谅你的台阶。”
  这番话,叫白童惜眼底腾起一抹复杂,郭月清怕是爱惨了孟知先了,要不然字里行间不会含着心酸与颓然。
  孟沛远肃冷的盯着自己父亲的眼睛:“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迎着儿子透着薄怒的视线,孟知先叹了口气:“实话和你们说了吧,我认识念慈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她是资深的心理医生,而我最近因为你们妈妈突如其来的改变感到特别心累,你们妈妈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多疑,善妒,甚至蛮不讲理,我便通过网上的广告找到了念慈,刚开始我们只在她的办公室见面,后来她的办公室装修,我就移步到了她家,我问的最多的是如何改善你们妈妈的性格,另外自己的烦心事也会多少和她交流……”
  “除此之外呢?”孟沛远严肃的追问。
  孟知先坦荡道:“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孟沛远,白童惜,孟奶奶皆不同程度的松了一口气,只有郭雨晴始终耿耿于怀。
  “知先,既然只是普通的病患关系,那为什么不事先和家里人说上一句呢,啊?”这个时候,孟奶奶也不好再偏向自己的儿子了,否则不得被人说是老糊涂?
  孟知先摇了摇头:“妈,月清的性格你们是知道的,如果我说自己要单独去见一个女医生,她不得又借题发挥?我想着先从念慈那学习一两招,再回过头来开解月清,唉,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了!”
  “呵呵,呵呵呵……”就在几乎所有人都理解了孟知先的良苦用心时,郭月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道:“念、慈,多好听、多动听的名字啊,如果你和她之间清清白白,你为什么不称呼她为‘医生’却直呼其名?你们才认识多久啊,就直接喊上名字了?”
  孟知先深吸一口气:“我、我跟你完全讲不通!”
  郭月清咬牙:“不是讲不通,是你压根就没有道理可讲!你要真问心无愧,不妨当着妈和孩子都在场,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和我对质,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医生!”
  “知先,打!你现在就打!”孟奶奶硬气的命令道。
  像郭月清这种疑心病重的人,与其说千遍万遍,不如让她亲眼所见。
  见孟知先僵立在原地,白童惜生怕加重郭月清的怀疑,忙劝:“爸,你就打吧。”
  孟知先撩起眼皮,扫视过场中的所有人,见他们面上都透着若有似无的猜疑,难免有些心凉:“好,我打,但人家来不来我勉强不了。”
  丢下这句话后,孟知先就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孟沛远轻声抚慰啜泣不止的郭月清道:“妈,我相信爸不是那种人,他爱了你一辈子,也疼了你一辈子。”
  郭月清难过的说:“但愿吧……”
  片刻后,去而复返的孟知先对郭月清面无表情道:“念医生说她很快就到,我们就在这里等她吧。”
  之后,不管郭月清哭得有多凄婉,孟知先愣是没有理会半句。
  一个小时后——
  “叮咚——”
  屋内的孟知先听到门铃声,立刻起身前去开门。
  他的举动在郭月清看来,显得那般迫不及待,眼见自己的丈夫领着另一名女人步入她的视线,她的心算是伤透了,也恨透了!
  自那名女子进屋后,白童惜就一直在偷偷打量对方,确定面前这个女人正是她在商业街看到的那个后,她无语片刻,心想孟知先的行径确实可疑。
  “知先,就是她吗?”孟奶奶紧紧的盯着念慈,问道。
  “是的,她就是念医生。”孟知先点点头,之后充满歉意的对念慈道:“对不起,专程害你跑一趟。”
  念慈目光柔和的说:“没关系的,从事这一行后,被人误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位是你夫人吗?”
  随着她的问话,众人皆把视线落到郭月清身上,比起郭月清咄咄逼人的态度,念慈谈吐温,就连孟知先和她说话,都不禁降了一个语调:“正是她。”
  念慈点点头,转而对满脸敌意的郭月清轻声道:“孟夫人,你的事孟先生在电话里都和我说了,我和孟先生除了每个周末必要的心理咨询外,平时鲜少联系,你们产生误会的根源不外乎是最近交流少了,老实讲孟夫人,孟先生他非常关心你,就连他最初和我相识,也是因为想通过我的专业知识来开导你。”
  第367章 这是我女儿的照片
  “……”郭月清把脑袋撇开,摆明不信。
  念慈侧眸,伸手进皮包里,翻出了一份工作证,并诚心的递到郭月清面前:“孟夫人,如果你对我的身份有所质疑的话,我把自己的工作证带来了,你大可以看看。”
  郭月清看也不看,眼中一片冷芒:“就算证实了你心理医生的身份又如何,心理医生不过是你狐媚男人的一颗烟雾弹罢了!”
  念慈不急不愠的说:“孟夫人,如果你实在无法信任自己的丈夫的话,那我在这里当着你的面向孟先生辞职好了……”
  孟知先动容的说:“念医生,你实在不必如此,我们两个本就没什么,如果我真辞了你,岂不是坐实了我们俩有暧昧?”
  “啪——!”
  郭月清伸手劈头盖脸的打了念慈一巴掌!之后,还狠推了她一把,将念慈一跟头推到在了地上,皮包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辞职?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以进为退!想博取我老公的同情,做梦!”气疯了的郭月清甚至抬脚踹了下念慈的肚子!
  念慈吃痛的在地上滚了一圈,看起来十分可怜。
  在场的人也只有孟知先敢为她出头了,他挺身而出,挡在郭月清面前勃然道:“可以了!你非得搞出人命才满意吗?”
  郭月清掀眸瞪向丈夫:“我打她,你心疼了是不是?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以后再让我看到或者被我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不仅要打她,还要杀了她!”
  孟知先迎难而上道:“郭月清,我今天也把话给你撂这儿了,你要是敢动念医生一根寒毛,我们以后的日子也不用再过了!”
  郭月清所有的表情都凝滞住了,沉默半响后,她抖着唇问:“你是要为了她,和我离……婚……吗?”
  孟知先的神情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是你逼我的!从小童嫁过来以后,我就一直在忍受你,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你中间多少次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月清,没有一个长辈,一个女人会像你这样,整天只会给自己的丈夫添堵,给自己的儿媳妇找麻烦,我累了,真的,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去对待你了。”
  郭月清脸上蒙上了一层灰败,莫过于心死的问:“你是想说,你不爱我了吧?”
  孟沛远目光如电的射向孟知先,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可怕。
  “是……”
  当这个字从孟知先口中轻吐而出时,郭月清眼角闪过一抹猩红,余光扫见桌子上放着的水果篮,她伸手抓起果篮里的水果刀,一股脑儿的往从地上爬起来的念慈身上扎去:“既然如此,那你就和她一块儿去死好了!”
  “小心!”
  不知是谁喊的小心,更不知道这句“小心”是在提醒谁,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只见郭月清握着的水果刀已沾满了鲜血,正一滴滴的顺着刀身滴落在地上。
  “爸!”白童惜失声的喊道!
  “知先!”孟奶奶看着面前这血腥一幕,脑门一个突突,只差又晕过去。
  “孟先生……”最为震惊的当属念慈,谁能想到孟知先为了保护她,竟用手握住了郭月清刺来的小刀,而他自己的左掌,却被翻搅的血肉模糊。
  孟知先紧紧的捏着小刀,在郭月清憎恨,彷徨,失措的眼神中,痛心的说:“月清,不要一错再错了……”
  “啊!”郭月清歇斯底里的喊了声,甩开刀柄,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外。
  虽受伤,但孟知先依旧乱中有序:“沛远,快,快去追你妈妈,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怕她自己一个人会出事!”
  冷笑一声,孟沛远像是在看陌生人般的看着孟知先,一点不为他手上的伤所动:“你,还有你……”凤眸落到一旁的念慈身上:“如果我妈妈有个好歹,你们,我一个都不放过!”
  说完,他转身离去。
  亲耳听到二儿子对他的无情宣言,孟知先的眼神变得异常痛苦,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屁股跌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见他的手掌一直在流血,白童惜用最快的速度跑上楼把医药箱抱下来,想要帮孟知先包扎。
  念慈忧心忡忡的对她伸出手:“小姑娘,把药箱给我吧,这件事毕竟是因我而起。”
  白童惜先看了孟知先一眼,等孟知先点头后,才敢把医药箱交给念慈。
  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孟奶奶受到的冲击完全不亚于郭月清和孟沛远,她指着孟知先恨铁不成钢道:“今日之事,如果被你爸知道了,他还不得打断你的腿!”
  孟知先张张嘴:“妈,我……”
  “你不用解释了!以前我不同意你和郭月清搞对象,你却非她不可!现在呢,又为了一个外人闹到快要妻离子散的地步!你怎么对得起孟家的列祖列宗啊。”孟奶奶愁眉不展,泪水跟着滚落下来。
  暂时帮孟知先止住血的念慈起身,对孟奶奶说:“老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孟奶奶皱了皱眉,有些迁怒的说:“你知道就好!如果我们家自此分崩离析,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妈!”孟知先不满。
  “你闭嘴!”孟奶奶气势汹汹的打断。
  “老夫人,你别生气,我现在就走!”清楚这家人不欢迎自己,念慈匆匆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正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