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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细了看,她的唇线稍稍抿着,仿佛担心在睡梦中会说漏什么心事般。
  孟沛远坐在床沿,盯着白童惜安安静静的样子,一个心痒,不由的倾身,吻了吻她的眉心。
  “唔……”白童惜低喘了声,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他赶紧恢复常色,伸手摇了摇她:“醒醒。”
  白童惜懒洋洋的掀开眼睛,见到是他,她甜美的睡颜一下子就不见了,转而换上一副冷静的面孔:“医生来了?”
  对于她的变化,孟沛远有些不爽的“嗯哼”了声。
  闻言,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孟沛远阻止她:“我让她进来,你不用出门。”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洗把脸而已。”她可不想乱糟糟的模样被医生看了去。
  熟料,孟沛远却淡淡道:“不必忙了,于医生不是外人。”
  “于医生?”白童惜忽然面色难看的向孟沛远进行确认:“你指的是……于素?”
  孟沛远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就是她。”
  这一刻,白童惜心中生出一股不情愿来,甚至还把这种情绪表现了出来:“我不要她治!”
  孟沛远不满:“你在闹什么脾气?”
  于素的水平放在三甲医院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否则孟知先和郭月清有个头疼脑热,也轮不到于素去治,白童惜非但不知足,居然还拒绝了?
  想到白童惜接受那个莫雨扬的好意,却对他的示好视若无睹,孟沛远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愿意给你请个医生就不错了,真把自己当成养尊处优的少奶奶了?”
  白童惜脸色一白,但再难听的话她都领教过了,这点伤害又算得了什么呢。
  自嘲的笑笑,她转身走向浴室。
  这个女人,又开始不听话了。
  孟沛远忍住想把她逮回来按在床上教训的念头,扬声:“你去哪儿!”
  白童惜用比他更大的音量回道:“洗脸!”
  孟沛远扬了扬眉梢:“我不是说了于素不是外人了吗?”
  “就因为是于素……”她才更要保持光鲜亮丽,白童惜在心中补充道。
  *
  就在孟沛远叫醒白童惜的时候,于素师徒已经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小崔年轻的脸上满是好奇:“老师,里面住的是谁啊?要孟二少这样伺候着?”
  于素没做声。
  小崔讨了个没趣,悻悻的撇撇嘴。
  片刻后,门“哐当”一声,竟是被孟沛远重重的摔开。
  于素扫过他拧得死紧的俊眉,心中对白童惜的佩服更上一层楼。
  认识他到现在,还从没看过他失态成这样,今天倒是借着白童惜的光,有幸见识一回了。
  见到于素他们,孟沛远的神情又回复一贯的清冷,他对于素说:“你进去,他留下。”
  稀里糊涂的小崔还想跟着老师进去学习学习,结果就被孟沛远一句话挡了回来。
  于素转身,朝小崔伸出手:“把箱子给我吧,你在这里等着,管好自己的眼睛。”
  “好的,老师。”话虽这么说,但小崔的眼角余光还是忍不住向卧室飘去。
  只见于素前脚刚踏进房间,孟沛远后脚便把房门掩上,小崔趁机对着门缝猛瞧,结果,被孟沛远拎住后领拖下楼梯。
  屋内。
  “于医生,你来啦。”
  于素一笑:“我刚才接到沛远的电话,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呢,白小姐,他是真的很关心你。”
  白童惜趴在床上,眸光流露出不信。
  她不是什么天真烂漫的少女,不可能因为于素一两句话而改变对她的想法,围绕在孟沛远身边的女人,哪一个是好对付的。
  说话间,于素卷高白童惜的衣摆,在观察过她的腰伤后,建议:“我可能要在你腰上打一针,这样才能快速消肿。”
  白童惜想想就觉得疼。
  于素补充:“而且,要连打三天。”
  白童惜一听更不情愿了,她偏过头问:“于医生,有没有别的方法呀。”
  于素眨眨眼:“有是有,不过起效慢,你每天要工作,晚上还要伺候老公,这腰呀,一刻都耽误不得。”
  白童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怎么每个医生都跟她说同样的话,她有那么欲求不满么?
  十分钟后。
  于素从二楼下来,对大厅内的孟沛远说:“行了,这两天我都会过来给白小姐打针,内服药我都给她开好了,你按时提醒她吃。”
  “多谢。”孟沛远在心中一一记下。
  “小崔,走吧。”于素也没指望孟沛远送她,毕竟,家里还有那么一个娇弱美人等他照顾。
  好在孟沛远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送于素他们两人直至门口后,说:“明天来之前,打电话给我。”
  “嗯。”于素轻声应下。
  门关上。
  侧眸,于素看了眼一直捂着后脑勺的小崔,问:“你怎么了?”
  小崔一脸倒霉相:“别提了,我刚才不就是往房间里偷看了一眼吗?就一眼!孟二少居然动手打我!”
  于素哑然失笑:“你敢窥觊她,没被打死,算走运了的。”
  另一边。
  孟沛远想了想,转身进了白童惜的卧室,想看看她的情况。
  听到动静,白童惜赶紧拉起一旁的枕头盖住自己的脑袋,不让他发现自己眼角的泪。
  第164章 把衣服扒了游街
  小时候,她体质不好,常常生病,那个时候妈妈还在世,每逢有医生打针,妈妈总会抱着她,夸她是个勇敢的孩子,事后还会奖励她一颗水果糖……
  忧伤间,枕头让人给抽走了,她一抽一抽的肩膀暴露在孟沛远眼际,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你……”
  “干嘛!我疼哭了不行啊?”白童惜胡乱扒拉了两下脸,故作无事。
  “我是想说,”孟沛远指了指她的头,有些无奈:“你发型乱了。”
  “……”白童惜。
  见她满怀心事,孟沛远生硬的转了个话题:“怎么样,于素打针的技术很好吧?”
  其实,他想问的是她的腰被针打得疼不疼,岂料话到嘴边,却变了味。
  白童惜笑意牵强:“于医生的‘技术’好不好,难道你会不清楚?”
  听出其中的深意,孟沛远若有所思的扯起唇角:“孟太太,你说话这么酸不拉几的,莫非是吃醋了?所以,一听到是于素来给你诊断,才会受不了的拒绝?”
  白童惜的黑眸微不可见的一颤,她极力镇定心神道:“我怎么可能会吃一个心有所属,绯闻缠身的男人的醋,犯贱吗?”
  不知是哪个字眼刺激了孟沛远,他猛地伸手扣住她的肩胛骨,将她从床上提坐起来。
  她的长发因为他的动作在半空中漂亮的轻散开,像一张密密的网,迷乱了他的眼:“白童惜,你的话我记着了,要是哪天你对我动情,哪怕只有一点,都是犯贱!”
  语毕,他将她推倒在床上,气冲冲的走了。
  白童惜蜷缩在被褥中,用手臂环住了自己。
  不把话说绝,她真怕……终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这颗蠢蠢欲动的心。
  翌日。
  白童惜七点准时从床上起身,见腰伤已经缓和了最初的剧痛,便换好衣服乘地铁去公司。
  “白童惜!你这个小贱人!”
  刚来到公司楼下,只听耳边响起一声娇喝,白童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一哄而上的女人围起来拳打脚踢。
  身体上的痛楚提醒她此时糟糕的处境,白童惜趁乱认出了其中一人的面孔,只见带队的梦琪扬手想要挠她的脸,还好被她及时用胳膊挡住。
  白童惜低喊一声:“梦琪,你疯了!”
  梦琪冷笑一声:“贱人!总算让我等到你了!大家给我使劲的打!”
  梦琪的朋友们听到这句话后,下手更加不管不顾。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既然她这么喜欢勾引男人,那我们干脆把她的衣服扒光,让大家都看看她的本性有多淫荡!”
  “好啊!就这样办!”
  众人嘻嘻笑着,有人拉着白童惜的头发,有人撕着她的衣服……
  她们人多势众,白童惜根本奈何不了她们,只觉得头顶压着一片乌云,无论她怎么躲,都摆脱不了。
  “你们够了没有!”白童惜瞅准时机,从一人手中抢回自己的皮包,防范的瞪着梦琪一干人等。
  她的低喝,让梦琪她们暂时停住了攻势。
  梦琪双手环胸,狞笑着:“白童惜,我就连晚上做梦的时候,都想毁掉你这张狐媚的脸,今天可让我逮着机会了,你别想跑!”
  白童惜抬手,碰了碰嘴角被梦琪挠出来的血痕,愤怒道:“我根本不知道你今天做出此举的原因!”
  想起那天父亲对自己说,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泰安上班了,梦琪看向白童惜的眼神便更加怨毒:“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落得被辞职的下场!”
  白童惜无语:“你被辞了?这关我什么事?”
  梦琪怨愤地说:“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个贱人是无辜的吗?大家麻利点,给我扒了她的衣服,我要押她去游街!”
  见她们一个个都磨刀霍霍,白童惜的面色一白……
  “光天化日聚众斗殴,看来美女们的爱好有点特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