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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童惜呼吸一痛,她现在倒希望自己面对的是郭月清了,至少郭月清的打骂对她来说毫发无伤,而孟沛远,每一句话就跟十八班利器一样,在你身上来回的划,不带重样的。
  *
  “谁说小童的道歉迟了?”
  就在这时,一把声音施施然的响起,孟沛远和白童惜齐齐看去,先是一怔,后是齐叫了声:“爸!”
  孟知先爬楼梯的时候,不经意间听见了孟沛远正在欺负白童惜,站定后,他施施然的对孟沛远说:“是我让小童过来的,你要怪,怪我好了。”
  孟沛远人畜无害的笑了下:“爸,妈今天早上醒来还念叨你了,你快进去看看她吧。”
  孟知先眉毛一挑,心想这小子还真贼,直接跳过了他的话题,拿郭月清来转移他的侧重点。
  心思流转间,孟知先烁烁有神的眼神落到白童惜身上:“小童,走,跟爸一起进去。”
  孟沛远看了白童惜一眼,目光中满是鄙夷,心里寻思:爸这条大腿,她还抱得挺紧的?
  有了孟知先的撑腰,白童惜底气足了些,于是当做没瞧见孟沛远的不善,跟随孟知先重返郭月清的病房。
  一进门,就见郭月清拉着于素的手,有些神经质的问脑袋上的伤会不会好。
  孟、于两家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再加上于素是专业大夫,郭月清和孟知先二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请她医治。
  于素说话间,余光正好瞥见孟知先,便叫了一声:“叔叔。”
  郭月清见白童惜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孟知先身后,正欲发作,却听孟知先冲于素客气道:“于医生,我们有点家事要谈,你看?”
  于素识趣的点头:“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
  孟知先坐到床沿,劝面色不愉的郭月清:“人家小童都来给你赔礼道歉了,你还硬是把她往外撵,一点做长辈的风度都没有。”
  郭月清眼底流露出怨气:“要不是她,我会受伤?”
  “小童是故意的吗?”
  “她就是!”
  在旁的白童惜出声解释:“妈,你想想,故意害你受伤,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郭月清斜眼瞪她:“我死了,你才好独占沛远,才好占着孟家给你的身份为所欲为!”
  白童惜不卑不亢的说:“孟家的确是北城第一名门,可我白家也不差,我能放着堂堂的白家大小姐不当,还会去垂涎孟家一个名不副实的头衔?”
  话一出,在旁沉默着的孟沛远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什么叫“名不副实”,都上过那么多次床了,难道这些她都没记住?
  看来,是得找个时间好好帮孟太太回忆下了。
  郭月清眯眼冷嘲:“白大小姐,你唬得了别人,可唬不了我,自从你生母被白建明逼死后,你在白家就是个小透明……”
  “住嘴!”孟知先勃然大怒,拿已逝的人来说事,太过分了。
  郭月清还想说点什么,被丈夫这勃然一喝,悻悻的闭上嘴巴,捂着脑袋上的伤呻吟:“哎呦,头疼得不行,我要睡下了。”
  孟知先无奈的看向白童惜,见她面色微微苍白,心中实感抱歉。
  对上他的视线,白童惜懂事的说:“既然妈困了,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第92章 092你的先生在陪我吃饭
  白童惜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的孟沛远突然开口:“我送你。”
  她有些受宠若惊,直觉他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孟知先对还在床上装腔作势的郭月清说:“人都走了,还演什么演?”
  郭月清坐起身来,埋怨的捶了下孟知先的肩头:“老孟,你到底看中了白童惜什么,除了赌气外,她哪有半点儿媳妇对婆婆的恭敬?”
  孟知先反手握住郭月清的手:“是你的标准太高,对沛远的控制欲太强,总不放心让别的女人去介入他的人生。”
  这话,似是戳中了郭月清心事,她的眼眶泛起泪花:“我们沛远已经经历过一段肝肠寸断,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严把二儿媳这关,都怪你,也不跟我通下气,就独断而行……”
  “好啦好啦,小童的品行我是暗中衡量过的,她要是真的不好,我还能让她祸祸咱们儿子?”
  郭月清心不死:“早知道我就撮合沛远和于素了,于素的性子温吞,和咱们的儿子比较配。”
  孟知先拆穿她:“我记得当初是谁说外科医生的工作太忙太累,顾不上家的?”
  郭月清被噎住。
  医院楼下。
  白童惜停步,转过头对孟沛远说:“别送了,我自己骑车来的。”
  院外的空气比院内的要清新许多,孟沛远松了两颗衬衫纽扣,舒缓了下烦闷之气后,缓声问:“妈说的话……都是真的?”
  白童惜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话?”
  孟沛远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重复:“你的母亲,是被你的父亲逼死的?”
  白童惜眼神黯淡了下,她轻扯了下嘴角:“也不能说是逼死,但她确实是为情所困才自杀。”
  自杀?
  孟沛远有些错愕,他忽然开始后悔,昨天盛怒之下对白童惜说的话,特别是那句指责她连白建明生病都能弃之不顾。
  “我……”他欲言又止。
  白童惜没有畅谈往事的兴趣,见孟沛远似乎有追问的意思,她忙岔开话题:“今晚回家吃饭吗?”
  “……嗯。”
  孟沛远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答应,明明之前还在生她的气,也许是出于同情,还有些许的愧疚心理在作祟吧。
  闻言,白童惜展颜一笑,显得很高兴:“我在家里等你。”
  香域水岸,傍晚。
  知道孟沛远喜吃清淡,白童惜做的肉菜中便不敢加一点辣椒大蒜。
  夏季炎热,她又炖了盅虫草花水鸭汤给他消暑祛湿,一切准备完毕,只差孟沛远回来吃饭。
  与此同时,急救中心。
  于素正在给郭月清包扎伤口,郭月清顺嘴说:“于医生,下班后,让我们家沛远送你回去吧。
  于素一愣,随后笑语:“这太麻烦了。”
  郭月清摆摆手:“不麻烦。”接着,转而对孟沛远说:“沛远,这两天多亏有于医生照顾妈,你可得替我谢谢人家。”
  孟沛远皱了皱眉头,但又不好拂了郭月清的意,便淡淡的点了点头。
  *
  兰博基尼内,孟沛远手握方向盘,问于素的家在哪儿。
  于素盯着他正儿八经的脸,忍不住想逗他:“我自己一个人住单身公寓,今晚不想煮饭,你带我去随便吃点吧。”
  孟沛远扫了眼腕表,六点半,时间还来得及,便说:“就近原则?”
  “可以。”于素打趣:“你倒是归心似箭啊,是不是舍不得冷落家里的娇妻?”
  孟沛远抿唇不答,选了家最近的广式茶餐厅应付了事。
  于素也不介意,上菜后不紧不慢的吃着,见孟沛远不动筷,奇怪的问:“你怎么不吃呀?”
  “回家在吃。”孟沛远平静的回。
  “这样啊……”于素忽然有点羡慕那个等他回家的白童惜。
  这时,孟沛远从座位上直起身,对她说:“我去趟洗手间。”
  孟沛远刚离座一会儿,他放在桌上未拿走的手机便叮铃铃的作响,于素顺手接起。
  “孟先生,你快到家了吗?”
  于素感觉是白童惜的声音:“你好,我是于素,你先生正在陪我吃饭。”
  对面寂静下来,久久才传来一声“哦”。
  于素接着说:“你别误会,你先生刚去了洗手间,有急事的话,我替你转达。”
  对面似乎笑了一声:“已经没事了。”
  当孟沛远回来的时候,于素还来不及把他的手机放下。
  他的视线宛如一把锋利的刃,扎在了于素的手上:“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于素耸了耸肩,坦诚道:“你刚才电话响了,我怕有什么急事就先帮你接了,是你老婆打来的,我跟她说你在陪我吃饭,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见孟沛远眉宇间酝酿出风雨欲来,于素吐了吐舌头:“我说错话了是不是?”
  看在两家是旧识,于素又是女人的份上,孟沛远隐忍的将手机拿了回来,冷冰冰的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于素指了指桌上剩下的菜:“嗳,可是我还没吃饱耶。”
  孟沛远却已经等不下去了:“那于小姐就尽情在这里享用吧。”
  还没搞懂孟沛远话里的意思,他已经丢下她,匆匆离去。
  于素又好笑又好气的盯着孟沛远的背影,转而用筷子戳了个鱼丸塞进嘴里,她似乎不是孟沛远的那盘菜呢。
  途中,孟沛远回拨了白童惜的号码,机械女音冰冷的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他莫名烦躁,只能尽快驱车回香域水岸。
  香域水岸。
  “你确定要过来?夜店哦,很杂很乱的,你老公能放心?”
  最后看了眼厨房里凉了的饭菜,白童惜向手机里等候的左璐璐说:“我就是想去喝杯酒,轻松下。”
  “好,那你来吧!我让酒保给你调一杯红粉佳人。”
  白童惜不知道“红粉佳人”是甜是苦,只知道她现在再不发泄,会把自己活活憋死。
  妃色酒吧。
  白童惜挤过喧闹的人群,找到左璐璐时,她正倒在沙发上两个年轻男子怀中,其中一人的手已经顺着她的衣领伸了进去……
  白童惜脑子一热,喊了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