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们怎么想吧，反正我是解释不清了。”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将向晚的模棱两可理解为默认。
*
向晚只在学校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赶早上的航班飞往b市。
车子是到学校来接她的，她乘坐的那辆商务轿车驶离学校时，在校门口，恰好与来学校上班的陆铮擦肩而过。
向晚转身，一眼不眨的盯着车窗外那个熟悉的身影，喉咙像塞了一团棉花。
昨天他说，他今天不会来送她。
可是，他还是来了。
或许其它人不明白，可是她明白。
哪怕他一个招呼也没和她打，他仅仅是现身，与她在分秒之间擦身而过。
那也是他的心意，他默默支持她的方式。
向晚趴在车窗玻璃上，一直盯着那个身影不放，看着他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哇，想不到y大还有这么令人惊艳的帅哥，这张脸要是参加明年的《超级新星秀》，就是站在那里，都能拿冠军！”
随行的摄影师满意的看着刚刚拍下的佳作，他这句夸奖却让向晚如梦惊醒。
摄影师就坐在她前面，向晚一扭头便看到了他相机里陆铮的身影。
“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把照片删掉吗？”向晚如临大敌，脸上却依旧挂着甜美的微笑。
陆铮的身份是绝对不可以暴露的，如果这位摄影师把他的照片发到网上，谁知道会不会被人扒出身份？
对于别人或许没什么，可对于陆铮，或许就是一场生死之战。
看到对方愣怔的表情，向晚仍旧谦逊的笑着：“他只是个素人，并不想出名。我觉得没有征得他的同意，您就拍下照片，好像不太合适。”
摄影师有些不悦，更舍不得他拍得如此出色的照片。
“我又没说把他的照片发表，存在里面我自己欣赏也不行？”他语气很冲的说。
“您别误会，我不是想要为难你，而是提醒你。这位陆老师是出了名的龟毛，现在又交了个颇有势力的女朋友。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被人偷拍了照片，说不定会和您打官司。而且以他的性格，一定会跟你打到底，打到家破人亡不可的……”
向晚煞有介事的说。
摄影师看着照片，有些犹豫了。
犹豫的点在于向晚说的他有个颇有势力的女朋友。
他这样做侵犯了对方的肖像权，他知道。如果对方认真计较起来，确实很麻烦。更何况，如果对方还是个背景深厚的，整他这个娱乐圈小透明，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第650章 雇来的水军
“向晚，还是你严谨。行，我听你的，删了！”他听话的删了照片。
向晚是亲眼盯着他把照片删干净了，才放心的收回目光。
背上却是冷汗频频，腹诽，陆铮啊陆铮，你永远不知道你这张过于优秀的脸会给你带来多少麻烦！
这要是放在往后十几年，一张照片就能把他变成网红。
如果他想像现在这样工作，除非去整容，把脸给毁了。
向晚不得不庆幸，原来科技没那么发达也是好事。至少信息不会传播的那么快。
回到b市，又是接踵而至的忙碌。
因为决赛在即，为了打压对手，网上黑向晚的贴子从来就没有消停过。
自从她的外貌没了黑点后，黑子又把视线转移到她的过往经历上。
什么她初中就开始谈恋爱，男朋友换了一沓又一沓，上学的时候霸凌同学，校园里扇同学耳光，这样的绯闻像雨后春笋似的冒了一茬又一茬。
某座大厦的写字间里，李秋寒坐在电脑前，不断的编辑着即将发送的文字。
她没想到，她编造的那些黑料一经发布，就惹来无数人替向晚鸣不平。
其中署名为南城一中的id怼她：“说向晚初中就谈恋爱的，你有脑子吗？向晚初中还是一只丑小鸭，刚转学过来的时候，说话都不敢大声。因为脸上的胎记，男生都不肯和她当同桌，这样平凡的向晚她怎么可能一个接一个的换男朋友？”
萌萌萌萌萌；“我是向晚的同学，我最有发言权了。向晚那时候虽然不算漂亮，但绝对是我们的精神偶像！她当时为了帮助落后同学办的补习班就坐落在洪家班十六号。当时有多火，大家打听一下就知道。”
“排楼上，向晚当初为了给大家补习，累到生病打吊瓶。说她校园霸凌，开你妈的国际玩笑呢！”
“……”
为向晚作证和替她说话的人越来越多，有的是她的同学，有的是她的老师，有的仅仅是听说过她的老乡和陌生人。
总之，李秋寒费尽苦心编的贴子，最后不仅没有黑成向晚，反而让她收获了无数的骂声。
骂她的回复越来越多，多到她想还击都来不及，直累的打字的手不断的发抖。
“我就是被向晚霸凌的人，这么多年，她留在我心上的阴影就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你们这些替她洗白的，怕不是她雇来的水军！我呸！！！什么时候，这种混混女流氓也能当偶像了？顶着一张整容脸以为就能拿冠军了！我才不会放过她！”
“呵呵……这位叫瑟瑟的朋友，露出你的本质了吧？说到底，还不是嫉妒向晚成了明星？想泼脏水，拉她下马！好，我记住你的id了。看我不把你查出来，给向晚夺冠夜做祭祀！”
最后这位发言的id叫黑夜魔君，头像是一位披着黑色披风的恶魔。
盯着这个id，李秋寒崩溃的将手上的杯子朝地上狠狠砸去。
“李秋寒，你又发什么疯！”
身后传来沈之涵的爆怒，只怪李秋寒黑人黑的太专注，连老板站到身后都不知道。
她的电脑开着，上面的贴子还没关，充满了她冲动之下发出的污言秽语。
“沈……沈总……”她战战兢兢的起身，不敢看沈之涵愠怒的脸。
“身为我们杂志社的资深编辑，你每天躲在屏幕后面就干这种事？我问你，龌不龌龊？下不下作？掉不掉价！！！”
“沈总对不起……”李秋寒最怕的就是沈之涵生气。
当初，是沈之涵一手培养了她，让她红遍全国。即使后来她被向晚讨伐，声誉尽毁，人财两空，他也一直没放弃她，还把她安排进自己的杂志社当编辑。
这份恩德，李秋寒没齿难忘。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沈之涵当成她最重要的人，他是挚友，是恩师，是爱人，甚至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所以，她很怕从他眼中看到失望的目光。
“沈总，对不起。之前我被向晚害惨了，我就是不甘心。同样是整容，凭什么千惠子被万众唾弃，她就能平安着陆，并收获大批粉丝。你不觉得，这太不公平了吗？我只是替被她欺压过的人发声而已……”
“替欺压她的人发声？就是躲在电脑后面毫无根据的编她的黑料？李秋寒啊李秋寒，难怪你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论段位，你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沈之涵劈头盖脸的骂，丝毫不给她面子。
李秋寒被骂的泪水连连，接连的失意。她就像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失去了灵气，只剩下一腔怨气。
她的哭泣扰的沈之涵心烦意乱，他大手一挥：“行了，行了，别哭了。你还是赶紧准备接下来的采访任务吧。记住，打蛇打七寸！像你这么盲目的造谣是起不到作用的，反而会激起粉丝的保护欲。想想他们为什么喜欢她？能让粉丝们脱粉的，只有他们的yy对象不再独属于他们。”
沈之涵说完这番话就走了，李秋寒抹干眼泪，这才想起来，她今天还有一个采访任务，对象正是《超级新星秀》的十强选手。
收拾一新，描眉画眼后，李秋寒做为媒体代表走进位于楼下的录制大厅。
那十个女孩已经到了，她一眼就从人群里看到身着白色长裙的向晚。
没办法，除了她是她的仇人，最关键的是，如今的她太亮眼了。
她身材高挑，气质又好，随便往那里一站，便吊打身边的女孩，成为唯一的焦点。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李秋寒深吸一口气走向那十位靓丽的女孩，皮笑肉不笑的打着招呼。
她所在的美加杂志社经过几年的打拼已成为业界的翘楚，因为从事的是时尚行业，每天合作的不是名模就是明星，被他们追捧惯了，李秋寒有些飘飘然。
相比那些大牌明星，她根本没把这些女孩放在眼里。
今天也是故意来晚了半个小时，就是想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刚才她整理妆容的时候，仔细回味了老板的话。
第651章 喜欢处处留情
他说的没错，之前她孜孜不倦的在网上诋毁向晚，实在太没水准了。
想毁她，只能从关键处入手。
向晚现在最大的资本就是她的粉丝，想要催毁她，不如先催毁她的粉丝团。
李秋寒穿着深色的大牌套装，傲慢的像一只神气活现的公鸡。
作为美加的资深编辑，女孩们饶是看不惯，却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没关系的，李老师，我们也才到。”初夏讨好的说，并让出自己的位置给她坐。
“哦，你们坐吧。我另有位置的……”
她高傲的抬抬手，马上有助理替她把沙发挪过来。
她就这样趾高气扬的坐到了女孩们的对面，翘起二郎腿：“好，我们的采访开始。”
相比她的养尊处优，女孩们只有两个长条的木椅子坐。
每张椅子上坐了五个人，向晚正好坐在右边椅子的中心位。
向晚从看到李秋寒的一瞬，就一直低头玩自己的指甲，没有给她任何一个眼神。
而李秋寒的访谈同样泛善可陈，毕竟几个月来，这样的采访向晚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李秋寒像是故意的，她采访了在座的所有女孩，唯独不向向晚提问。
她本意是想故意冷落她，尤其是初夏，被她cue了好几次，每次提到她的时候，都会加一句我们的夺冠热门人选。
初夏受宠若惊，回答问题时更是拼命的恭维对方，嘴甜的能挤出蜜来。
李秋寒的本意是打击向晚，可是打击了半天，发现她好像根本不在意，低着头，很认真的玩着指甲，一脸漠然，根本不关心她提问了谁，没提问谁。
见她这样，李秋寒再次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