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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无论如何,穿了总比没穿强。
  于是我不遮不掩,昂首阔步地走到浴室门内侧,想要阻止小芹把浴室门打开。
  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小芹已经把浴室门拉开一条缝了,满脸亢奋地往里面瞄了,我什么也不做只能坐以待毙。
  小芹现在应该还没脱衣服,如果她当真脱了自己的衣服要给我用身体抹肥皂,我可不是性功能不全的官迷柳下惠,不见得能把持住。
  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呆会被小芹的裸体弄得不知所措,不如豁出去自己的裸体被她看见,把浴室门重新关好,反正小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我的裸体了——我小的时候和长大的时候她都见过。
  结果正在这个当口,我老爸和任阿姨从超市买东西回来了,任阿姨走在前面开门,老爸提着大包小包像个服务员似的跟在后面——表情倒没什么怨言,仿佛还挺自得其乐的。
  “啊,妈妈回来了!”小芹惊慌道,“咱们做的事情要被发现了!”
  咱们做什么事情了?别说得好像咱俩趁父母出门在家里偷情似的!明明是你单方面地对我耍流氓吧!
  在任阿姨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小芹下意识地往后退,松开了浴室门的外侧把手。
  这是把浴室门门缝关好的大好时机,我赶忙用自己的最快速度握住了浴室门的外侧把手。
  被小芹瞄到一眼我的“泡沫丁字裤”也就罢了,如果再被任阿姨看见了,我就只能找个深山古刹去面壁十年了。
  然而自古以来,厨房和浴室就是住宅中最容易出意外的场所,每年都有不少美国人死于火鸡爆炸或者浴室跌倒——厨具越多的厨房越危险,空间越大的浴室也越危险。
  我应该是不止一次提过,任阿姨家的浴室比我家的大,不光有莲蓬头还有浴缸,墙体和地板上铺的瓷砖也比较高级。
  其结果就是——我滑倒了啊!脚趾头上有残留的泡沫,使得我去关浴室门的时候向前滑倒了啊!
  如果是小浴室的话我可以随时找到支撑,但是换成大浴室,我找不到支撑点啊!唯一能阻止我摔个嘴啃泥的支撑点就是浴室门把手了!
  然而我低估了自己向前跌倒的惯性,也高估了自己脚底和瓷砖的摩擦力。
  势头没止住啊!浴室门是向外开的,小芹退后了以后没有人在外面支撑,我直接从打开的浴室门里面飞出去了啊!
  穿着泡沫丁字裤——不,在飞行过程中泡沫已经尽数散落了——光溜溜也滑溜溜地飞出去了啊!
  “我靠!是何方妖孽!?”
  老爸可能还没有习惯我的光头,见自家浴室里突然飞出来一个大光头,不由得失声叫道。
  在那如海豚一般自由腾空的短短几秒当中,我一连思考了好几个严肃的问题。
  首先,我是应该施展“阴阳散手之碰瓷之术”,减缓掉落伤害,还是优先捂住自己的私处,让自己在任阿姨面前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呢?
  等等,貌似在一个流传甚广的笑话里,有人遇到过相似的问题。
  笑话里面的男澡堂发生火灾,一大帮裸男冲到街上,迎面遇上不少妇女,绝大多数人都捂住下体,只有精明的主人公捂住了自己的脸,理由是:“下边都一样,捂住脸就没人认识我了。”
  此时此刻,我是不是应该也效仿古人,优先捂住自己的脸呢?反正下边都一样……
  不不不不不行啊!!在场的小芹、老爸、任阿姨,哪个会认不出来我的真身啊!就算老爸一时秀逗说出了“何方妖孽”的话,也不可能不认识自己儿子的!
  混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到底该怎么办!
  “叶麟同学,小心啊!”
  不等我思索出任何答案,我就以“高僧出浴”的龌龊姿态扑到了小芹的身上,小芹怕我受伤,连忙双手接住我,竭尽所能地施展阴阳散手当中的化劲功夫,希望能降低我落地时受到的伤害。
  结果她和我一起摔倒了。
  不但仰面摔倒,还被光溜溜的我给压在了下面。
  幸好客厅里常年铺着地毯,再加上小芹毕竟阴阳散手的功底不错,终于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撞击,后脑也没有接触地面。
  可是那也不能对现在的糟糕局面有太大帮助啊!任阿姨亲眼看见我从浴室里飞跃而出,饿虎扑食一般地把小芹给扑倒在了地毯上啊!
  好一个淫僧啊!出家剃度了还这么猴急啊!洗完澡身上的泡沫还没擦干净,就扑到女人身上去了啊!
  难道这就是郭德纲所形容过的“高僧”最高境界,叫做“上炕认识娘们,下炕认识鞋”?
  啊啊啊啊我的思维已经混乱了啊!干脆去动物园领养一只猴子,然后带着它去西天取经吧!
  “啊,叶麟同学突然这么热情……”小芹在我身下脸蛋红红的,“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妈妈正在看着咱们呢……”
  没错啊!任阿姨目光如炬地看着咱们——尤其是看着我呢!我的整个背面都被任阿姨看到了啊!纵然我有引以为傲的背阔三角肌,但是也难抵臀大肌被继母看到的羞耻啊!任阿姨请你不要再看了!我不是故意这个样子趴在你女儿身上的啊!
  因为我是在洗澡半途飞出来的,所以身上水迹未干,小芹跟我亲密接触了没几秒钟,身上的衣服就全部濡湿了,一定是让她感觉黏糊糊湿答答的。
  “叶麟同学,”小芹一手搂住我的脖子,一手搂住我的腰,脸蛋发烫地对我说,“你抱着我慢慢起身吧,把我当成你的一件衣服在我妈妈面前遮羞好了……抱着我慢慢地挪到你的卧室里去……”
  这是什么变本加厉的羞耻play啊!居然要拿义妹当围裙穿吗!我抱着你起身倒是可以遮挡任阿姨的目光了,但是任阿姨会怎么想?我赤身裸体地把她女儿抱进自己卧室里去,岂不是要作大死吗!
  “任阿姨!你先别放大招!这是误会!”
  无论如何,我先喊出了这句话。
  “我是在浴室里没站稳才滑出来飞到小芹身上的!小芹可以作证!我没有趁你们不在家干坏事啊!”
  “哈?”任阿姨往客厅里迈了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我道,“既然你没有干坏事,那就是在做好事咯?”
  “对,对!”我急忙点头,然后又急忙摇头,“这既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是意外!意外啊!一定是因为我剃了光头所以平衡能力变弱了……”
  “你剃掉的是头发还是尾巴啊!”任阿姨气道,“不管是怎么回事,赶紧从我女儿身上下来!”
  唉,任阿姨一发起火来就欠考虑啊……你以为我不想从小芹身上起来吗?实在是我一起身就正面全裸地展示给你,都说母子间应该赤诚相待,但是也不是这个“赤裎”法啊!
  “老爸,你别愣着,给我拿一件衣服出来啊!”
  我扭头催促老爸,老爸这才如梦方醒,不过他因为手里拿着不少刚买回来的商品,所以要先把商品找个地方放下,才能去给我拿衣服。
  “妈妈,不是叶麟同学的错。”小芹替我向任阿姨辩解道,“是叶麟同学洗澡的时候我突然想上厕所,叶麟同学没穿好衣服我就从外面开门,才导致叶麟同学用了一招天外飞仙……”
  天外飞仙你妹啊!明明是天外飞和尚吧!我这招“天外飞和尚”如果在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面前用出来,保管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因为画面太美他们不敢看啊!
  “啊……”小芹话说到一半突然紧紧咬住了嘴唇,把一声呻吟硬生生地压抑了回去。
  “叶麟同学,在妈妈面前这样是不行的,”小芹害羞到死地在我耳边低语道,“赶快别这么做了……”
  经小芹提醒我才发现——我的核弹菇因为之前经过了杀菌皂的足够润滑,又在飞行当中受到了刺激,此时居然陷入了小芹两条牛仔裤腿之间的三角形缝隙啊!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腿交吗!苍天啊!我对自己的义妹做了无比下流的事情了!而且还是当着任阿姨的面!
  不好!小芹不提这点也就罢了,她一说出来,我顿时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在顺着脊椎两侧不断涌动啊!小芹那种尴尬得不知道应该把腿并紧还是打开的困惑表情,反而助长了我身体的兴奋度!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老爸你快把衣服拿来啊!不然儿子就死定了!就算任阿姨可以原谅我意外地扑倒了小芹,也不可能原谅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吧!
  所以说唐僧你吃饱了撑的去取什么经啊!和尚们本身不是已经有很多经了吗!
  第1054章 越狱犯
  多亏老爸及时拿了大浴巾给我,我才没有光着屁股在任阿姨面前展示到地老天荒。
  从小芹身上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上浴巾,我来不及向小芹和任阿姨致歉,就慌慌张张的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之后老爸特意花了半小时时间和我“谈心”,隐讳地表示我正处于青春期,和妙龄女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难免有时会控制不住冲动——如果我觉得靠自己的意志力压制冲动不太现实,那么可以考虑从网店的货物里挑一个飞机杯甚至一个充气娃娃。
  喂!谁精虫上脑无法自制了啊!我剃了光头不代表就变成淫僧了!老爸你太过分了!如果不是看你是我爸爸的份儿上我早就掀桌了!
  飞机杯那种东西藏在卧室里被小芹发现了怎么办?更不要说占用空间更大的充气娃娃了!到时候小芹一定会哭哭啼啼地说:“叶麟同学宁愿用这种东西也不用我……”
  当天更晚一些时候任阿姨找我谈话,我穿着很正式的、类似开学典礼才穿的衣服,局促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任阿姨批评我。
  但是阿姨并没有长篇大论,而是做出不自然的笑容,以冰冷的声音问我:“你以为老爷子钦定你为阴阳散手的第32代传人,就代表你的武功已经很厉害了吗?要不要咱们娘俩现场比试一下,看看你能不能把我打趴下呀?”
  一边说一边向我走过来,把指骨捏得咯咯直响,一副战斗前准备活动的样子。
  “不不不,任阿姨,我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呢?”我感到背后汗毛直竖,慌慌张张地摆手推辞。
  倒不是我有意谦虚,而是任阿姨作为曾经的女子散打世界冠军,无论是从武术功底还是格斗经验上,都领先我一大截。我和任阿姨真人pk最可能的结果,是我被一记断骨飞踢搞到半身不遂。
  虽说我在阴阳散手方面的功力比任阿姨深一些(听老爷子说,任阿姨阴阳散手的熟练度还不如小芹),不过那也不会让我增添几分胜算——住阿姨可以扬己之长避己之短,利用她对阴阳散手的了解让我捡不到便宜。
  总而言之,任阿姨现在的总体实力无疑是在我之上,想要赢过任阿姨,我必须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勤学苦练。
  另外除了点到为止的武术交流以外,我也没有什么理由非要跟任阿姨真人pk不可。
  任阿姨今天指出她比较强的这一点,只是为了证明她仍然有教训我的实力罢了,借此警告我不要向小芹乱伸手。事实上这正合我意,我也不希望自己因为“精虫上脑”推倒小芹,破坏目前较为稳定的“义兄妹”关系,并且让任阿姨和老爸组成的新家庭难堪。
  退一万步讲,就算有朝一日我的实力超过了任阿姨,我也不会从战胜任阿姨这件事本身上获取到任何快感,反而是任阿姨刚才威胁我的时候,不经意间说出的“娘俩”这个词,让我感到心里一阵暖洋洋的。
  任阿姨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啊!虽然一直没有让我改口叫她妈吗,不过从心底里,已然将我当成她的儿子来看待了。
  正因为是她的儿子,所以才不能和她的女儿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至少在我们长大成人独立自主之前不可以。
  我理解任阿姨的良苦用心,于是就严肃地向她做了保证。
  我保证在脱离家庭独立以前,不利用小芹对我的感情对她动手动脚,更不会像任阿姨担心的那样“搞出人命”。
  看到我言语诚恳,任阿姨勉强算是相信了我的保证,只是我临离开前,她在自己的脖子下方做了一个“格杀勿论”的手势,表示如果我不守诺言,她绝不会手软。
  无论如何,“天外飞和尚”事件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收尾了,由于我坚持涂药膏和擦杀菌皂,也完美阻止了头癣可能的蔓延趋势。
  第二天是周日,总感觉任阿姨和老爸好像故意不出门在家监视我们,就连小芹坐在沙发上并排跟我看电视,他们都要盯着我和小芹的手是不是都放在明面上,弄得我和小芹怪别扭的。
  为了自证清白,我主动提出要自己一个人出去逛电脑市场,小芹要陪我去我也没同意,好不容易让任阿姨和我老爸得了空闲可以干自己喜欢的事了。
  结果因为文化公园的国际花卉展吸引了不少游客,地铁站里人非常多,警察也比平时多出不少,似乎是为了防备恐怖袭击。
  “你,身份证拿出来!”
  一个看上去永远处在更年期的瘦高个女警察,和一个故意留着嘴唇上的胡子以显得成熟,其实谁都能看出来他刚参加工作的小警察,在地铁闸机前面把我拦住了。
  泥马!光头完全抵消了1%的正太颜啊!现在的我看上去就那么像背负大案要案的网络通缉犯吗!
  “身份证!身份证!”小警察紧张兮兮地催促我,还把手放到腰间似乎想拿出什么东西出来,其实他这种新手根本不可能给他配枪,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慢吞吞地掏出了吴升的身份证给他们看,女警察瞄了一眼之后警惕地说:“怎么不太像?你的头发怎么搞的?”
  诶?在你们眼里只有头发不太像吗?看来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我和吴升还可以互相冒充一段时间嘛!
  实际上现在我已经年满16岁,不但可以办理身份证了,而且冬山市规定在年满16岁的3个月内必须申请办理,不然要被罚款。听老爸讲,他老同学何狗剩的女儿何菱,因为某种原因拖到17岁才去申请身份证,还因此交了50元的罚款。
  但是就像大家玩网游的时候不愿意用自己的身份证通过实名认证一样,我虽然有了自己的身份证,更多场合还是喜欢用吴升的身份证,一来是过去用他的身份证用惯了,二来是我自己身份证上的证件照被照得十分难看,比刑满释放还像刑满释放,简直是个越狱的,相比之下还是用吴升的身份证威胁性会比较低。
  在小警察检查身份证的时候,我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女警察险些被我这丝笑容吓得拔枪),解释说:“我也不是故意想剃光头的,其实我是得了传染性很强的头癣,为了治疗才剃了光头抹药膏的!不信的话,你们伸手摸摸,我的头上是不是还有被阳光晒干的药膏?”
  女警察立即露出一脸嫌恶,她让旁边的小警察伸手确认了一下,然后就避之唯恐不及地让我通过了,事后还催促小警察赶快去把手洗干净,免得危害到自己的一头秀发。
  我在地铁上欣喜于自己用吴升的身份证没有穿帮,不料出地铁站的时候又被其他警察检查了一次。
  “身份证拿出来!”
  “快查查他是不是网络通缉的a683号犯人!”
  “别动!再动就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