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左眼为什么能看到这些灵异的东西,我也不清楚。我奶奶说,可能是因为那个清虚道长给我强行改过命格命理,给我起了个能保住我小命的名儿,所以才会导致我左眼能看到那些个东西。
再者就是我身上佩戴的这枚铜钱,我有一只阴阳眼绝对和它也脱不了干系!
自从第一次九岁那年见到鬼戏子还差点丢了命后,我奶奶就对我格外注意起来。
她规定我天黑之前必须回家,晚上绝对不可以走夜路。每逢初一十五都要用新鲜松枝泡了水洗澡,身上永远戴着红布条,若是哪天出去回来感到身体有什么异样,就必须要跨过火盆,还要拜过石敢当和门神才能回家。我的书包里永远有奶奶为我准备的桃树枝,桃树这个东西最驱邪了。
所以我左眼每次如果说看见什么人影或者奇怪的东西在我周围时,我就赶紧呸三口,然后开始骂,骂的越难听越好。
我们这边的说法就是鬼怕恶人,你越骂的难听,它越怕你。而且,
人说脏话是有怒气的,怒气越大了,人身上的三把火就更旺了,所以它们就不敢靠近了。
就这样,我格外小心的度过了我的小学,木头和我经历了那次的事后,对我也越发的崇拜起来,因为他觉得我的左眼特别神奇,所以我说的话,他都坚定不疑。
每次有人想欺负我或者和我找事儿,木头肯定是二话不说第一个先冲上去保护我,所以本来长得像老大的他却被人戏称为我的“马仔”。
我们俩连同小南还有狗子一起从村儿里的小学毕业,一起上了镇上的中学,每天下午放学还要坐十分钟的小巴车回家,悠哉悠哉,很是自得其乐。
我和木头学习都不怎么样,被分到了一个中不溜秋的班里。谁能想到,我们竟然和学校最有名最有实力大混混-宋思哲分到了一个班。
他本来比我们大一个年级,因为学习不好,特别爱混,而且在学校还混出了名堂,校长又是他亲叔叔,所以老师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仅没被劝退,索性还让他留级继续跟着重读一年。
“天哪,我们竟然和他一个班,以后真的是没有好日子过了……我座位后面的一个男生小声嘀咕着。
今天开学第一天,我和木头已经都被安排好了座位,各自乖乖坐在自己位子上了。
正当我和木头听完后面一个同学发牢骚后,忽的,我的余光瞥到从我的左边极速飞来一个椅子,木头大喊一声:“生子快趴下!”
我赶紧把头低下来,只听到我后面的同学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
我扭头一看,椅子刚好卡在了我后面那个同学的脖子上,脑袋也被撞起了一个大包,红肿红肿的。
还没等我们几个反应过来,就从旁边几个人中间走出来一个人,牛仔外套,是披在身上的,嘴里叼着一根烟,看起来很屌的样子。
他拿个打火机边把玩边带着身边的几个小弟朝我身后那个同学走来,像极了古惑仔里面的场景。
他把脚踩到旁边一个空位的椅子上,冷笑道:“怎么,你他妈还不想和老子一个班?你倒是给老子说个理由出来,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某来,我宋思哲今儿非弄死你!”
我扭头看到我身后的同学早已被吓得不知所措了,眼泪都流下来了,脑袋上的包都变得乌青了。
我给木头使了个眼色,正准备出手管这事,一个好听的声音传进了我们耳朵。
“不好意思哦大家,今天第一天我就迟到了,咦?老师还没来么?”说完还调皮的冲着大家吐了吐舌头。
我们大家扭头一看,天哪,哪里来了这么点正的一个小妞啊!
说话的是一个和我们差不多的大的小妞,声音甜美至极,一开口犹如百灵鸟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扭头去寻找这说话之人。
浓密的黑色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扎起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披在身后,丝丝缕缕都热辣得迷死人!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粉红的嘟嘟唇,一张瓜子白白净净,皮肤嫩的好像可以掐出水一样。
虽说只穿了一件普通的休闲背带裙,但是极其好的身材已经若隐若现了,胸前微微隆起,像两只跳跃的小白兔一般,一晃一晃,两条大长腿和杨柳似的腰身简直要让我血脉膨胀!
她一来,就吸引了我们班所有人的目光。木头赶紧和跑过来和我咬起了耳朵:“啧啧啧!生子,你说咱们这是几世修来的好福气,竟能和这妞一个班!就算吃不着,每天看着也是一种享受啊!”
当木头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都能听到的心跳声和他喘着粗气的声音。
我扬手在木头脑袋上就给了他一巴掌:“你他妈精虫上脑啊!光看看就把持不住了?还是你生哥我心态好,淡定淡定。”
木头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不理我了。
这小妞径直走到我身后,大方的向宋思哲说道:“不好意思,我看这儿没人,这应该是我的座位吧,你能让让吗?”
宋思哲一看到这么大个美女主动和自己说话了,瞬间蔫儿了下来,赶紧哈巴狗似的给人家让了座儿。
我后面这个叫刘涛的同学哪里能想到第一天上学先是挨了打,又莫名其妙多了这么一个天仙似的同桌,仿佛这一天就用光了他所有的好运气。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我们度过了初一,从初二开始,不知道我们老班抽的什么疯,就把那个特别可爱漂亮的小妞安排过来,当了我的同桌。
哦,对了!忘了介绍这个正点的小妞,她叫金灿,学习特别好,班里前三名,全年级前十,宋思哲以及大部分男生追求的对象。因为我学习太差了,又调皮捣蛋,所以老班才想到让金灿和我同桌。
这事儿说来也怪,自从和金灿成了同桌的第一天,那个噩梦就开始出现了,最长的一次,是连续一个星期每天都会做这个梦,一直伴随到我现在!
第一天和这个校花坐了同桌,我应该像别人一样特别开心才是,可我没有,内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的平静。
在回家的小巴上,我和金灿坐同桌的消息全传遍了,他们呢一个个不是嫉妒的说我不配就是唉声叹气说我命好!
木头也喜笑颜开的直说我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好么?我倒是一点都没感觉到。
我回家后,奶奶已经做好了手擀面,弄了点炸酱卤,一搅和在一起,真是人间美味。
我赶紧洗好手,狼吞虎咽的吞了两大海碗。
然后就回了自己屋子,拿出随身听准备听听英语。那英语老师也忒坏了,明知道我看英语就和看鸟语是的,却还要听写我,错一个单词,手掌就要挨二十大板!
算了!我还是学习吧!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的背了起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背的这是啥。
天色慢慢的已经晚了,我躺在床上直打盹儿,不一会儿就拿着英语书盖在脸上睡着了。
刚刚睡着没多久,就感觉有个人一直在我床边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弄的家里的地板砰砰响,声音很大。
我一直以为是我奶奶在收拾我的房间还是干什么,也就没说话,只是迷迷糊糊的继续睡过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听着地上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地板上依旧是砰砰的声音,我感觉脖子也像让别人掐住了一般,很难呼吸!
我的手脚想动动不了,但是意识十分清楚,我就想开口喊声奶奶试试,可没想到,我的嘴巴竟然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以前听我奶奶说过类似的情况,这好像是鬼压床!要骂脏话!骂的越难越好。
无奈我的嘴巴发不出声音,就想先动一动脚趾,还没等我动,忽然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女人清冷的声音,感觉她声音很小,却很凄惨,每声都带着哭腔一样,一直不停地喊着:“阿陵!阿陵!”
我当时脑袋一阵发懵,难道房里的不是我奶奶?还有别人?不会是……
想到这层我浑身汗毛都炸开来,头皮一阵发麻,就想着赶紧起来看看说话的到底是谁,无奈我越想动,身体越动不了,只能听着这女人声离我越来越近。
最后她伏在了我耳朵边,边小声啼哭边一声接一声的叫着阿陵。
我眼睛睁不开,身体动不了,除了感觉到身边很是阴冷,而且有一股冷风顺着我的脖子灌了进来,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等着任人宰割。
这个女人的啜泣声一会到了近前,一会又隐约听不见,我浑身僵硬,既动不了也不敢动,就这样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正当累得不行又快睡着了时候,我又听见门外响起了什么声音。
那个女人的哭声竟一点点地消失了,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其实并没有,我的噩梦就是从这天开始的,这个女人也是从这天开始纠缠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