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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烟火总有熄灭的那一刻。不知道够了多久,一旁传来了金玉遗憾的咕哝声:“啊……没了。”
  如意忽然收回视线,转身朝金玉走去。她笑着牵住金玉,满堂也伸出手牵住如意,如意如今一左一右,已经拎不起他们了,她笑着望向何元吉和何远他们,说道:“今天实在是我不对,早知道你们一直担心我,我就该早点回来。这个烟火,算作给你们赔罪。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不累,我都困了。”她低下头看已经长高很多的金玉满堂:“你们困不困?”
  金玉、满堂玩的时候不觉得,这时候被如意一问,就都开始打呵欠揉眼睛了。
  新婚大喜,自然是不能只看一看烟火就算完的,何远和何元吉虽然也担心如意,可是今晚毕竟是洞房花烛夜,就这么白白浪费了,那可真是得捶墙的一件事情,在如意的催促下,两个面红耳赤的新郎官总算骨气勇气把自己同样羞得不断地拧他们胳膊的新娘子带了回去。
  金玉看着吉祥跟着何元吉回了家,傻乎乎的问:“二姐,大姐以后都不和我们睡了吗?”
  如意看着他们的背影,柔声道:“对,可是二姐会一直陪着你们。”
  满堂比金玉要明白事理一些,他看了一眼沉默的站在后面的江承烨,牵着如意的手越发的紧了几分,很是紧张的问:“那二姐你以后也会嫁到别的地方去吗?”
  满堂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江承烨听见。
  如意看了江承烨一眼,笑着望向满堂:“二姐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们。”她捏了捏他们的手:“外面冷,咱们回去睡觉了,看你们两个都困成什么样了。”
  金玉满堂相互看了看对方,就这么任如意牵着他们回了家里。
  家里忽然少了吉祥,如意觉得肩上似乎压上了什么。
  吉祥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往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她总不能一直这样带着金玉满堂,也不合规矩。所以现在,照看金玉满堂的担子,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江承烨一直沉默着跟在如意身后。如意给金玉满堂烧热水的时候,他就站在灶膛边;如意让金玉满堂自己洗澡而不是在等着大姐来帮他们洗澡,被两个东西溅了一身水的时候,江承烨给她拿巾子;等到金玉满堂终于并着头躺进了被窝里呼呼睡过去,江承烨终于忍不住,将人掳到了东屋里,刚刚关上门就把人压在了门上,一个霸道的吻狠狠地吻了下去!
  如意并没有推拒。江承烨的吻落下的那一刻,她以同样的热情回应回去,安静的东屋里,一时间只剩下男女的喘息声和亲吻时发出的声音。
  江承烨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烧的他快要神志不清,唯一残存的理智,也被那幽幽的桂花香给迷住。
  屋里没有点灯,如意闭着眼睛,只觉得身子忽然一轻,脚下倏然悬空整个身子被横抱住,让她本能的去攀着江承烨的脖子。意乱情迷间,她只觉得自己被放在了泛着凉意的床榻上,身上随之一重,竟然是他已经压了上来!
  还没等如意反应过来,肩头已经是一凉!江承烨动作生涩,可那急促和霸道中,不难看出小心翼翼的温柔,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稍微一用力便会破碎一般。
  如意觉得自己仿佛被一瞬间抛上云端!那种失重的漂浮感觉,让她快要找不到自己的理智!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两人都是带着别样的情绪,仿佛从开始到现在,一切发生的突然,却没有人举得突兀。江承烨忽然起身,可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竟直接将放在床榻上的一张矮桌给踹翻下去!
  猛地一声巨响,让如意猛地惊醒过来!
  热络的吻再次落下时,身上的男人已经身躯火热,已经没有了衣物的阻隔。如意在黑暗中伸出手,就那么覆上了他压下来的精壮胸膛,覆上了他身上那浅浅的还带着痕迹的伤疤,微微用力,将他推了一推。
  仿佛感觉到了如意的变化和忽然出现的抗拒,江承烨微微一怔,终于也清醒了几分。
  东屋里一时间悄然无声,针落可闻。
  如意摸了摸躺着的床褥,这才想起来因为三婶下午被送回去之后,吉祥她们换掉了褥子。褥子都是她成亲时候一并买的棉花打的新褥子,因为马上要过冬,东屋这边的被褥有些薄,所以才连带着一起做了新的一床,原本想着等立冬之后家里再一起用新被褥,可是现在,东屋的新被褥,大概没有人用了。
  江承烨的动作停了下来,却还是保持着压着她的动作,呼吸交融间,如意能感觉到他死死压抑住的火热和冲动。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和紧绷的全身,无一不在告诉着她他此刻的隐忍就快让他爆炸。
  “程叶。”如意打破了沉默,于安静的东屋里,轻声叫了他。
  江承烨“嗯”了一声,可是不难听出,他的声音带着些迷情的暗哑,即便不去触碰他,如意也能猜到他此刻涨红的脸。
  “你曾告诉我,想要让我带着你,去过每日都有不同滋味的生活,可是现在,你还没有到了能过那样的生活的时候,是吗?”如意声音轻柔。没有悲伤,没有哽咽,仿佛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
  江承烨伸手抚上她的脸,哑声道:“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就会回来!”他的语气坚定的许诺着,借着月色,他努力的去观察她的表情。
  如意默了默,问他:“我们相识,是不是也是四五个月的样子?”
  这一点,江承烨似乎并没有想到,可是这样回望过去,恍惚间,似乎真的已经好些月份了。紧接着,他听到她说:“我们相识几个月,你说你离开三个月,可是如果你就此离开不再回来,我是相信你总有一日会回来傻等的好,还是就此将你一脚踹开不再理睬?”
  江承烨的眉头微微一皱,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料如意忽然伸手一扯旁边叠好的被褥,将两人直接蒙了起来!
  江承烨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娇小的女人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将他推翻在侧,翻身而上!
  被那柔软娇小的人反客为主,江承烨的脑子还有些懵,他张了张嘴,却被一个带着狠劲的吻给堵住了嘴——这个女人!是要将他刚才做的都回给他?!
  江承烨所有的防御力和攻击性都在这一刻悉数失效,唯有耳畔不断地回响着她凑过来说的话——
  “你说三个月,我就给你三个月。可是你听好了,三个月之后,若是你食言,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三个月……一辈子……
  江承烨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么多?他只知道要是再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胡作非为,他就真的枉为男人!
  东屋中响起两声闷响,似乎是翻身时撞到了床板的声音。新做的被褥带着刚晒好的温暖味道,将床上的两个人一丝不漏的盖住,唯有那绣着鸳鸯戏水的被褥在起起伏伏中如红浪翻滚。
  不知道过了多久,如意浑身疲软的任江承烨将他抱在怀中,她的头发已经完全散了下来,沾上了汗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如意强打着最后一丝精神,把从发间拔下的银簪子握在手中。
  这柄簪子是纯银打造,不算名贵,却胜在做工精细,一簇簇的花栩栩如生,拥在一起。簪身带着条形纹路,看起来似乎是有些时候的簪子。
  江承烨第一次感受到男女欢爱,那强劲的体力让他完全停不下来,若不是怀中的女人已经受不了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浪费今夜的时间的!
  对于江承烨为什么要突然离开这件事情,如意始终没有问出口,在听到江承烨的“三个月”的承诺后,她更加觉得没有去问的必要。
  从前,她和沈岩相处,哪怕连拥抱都带着尺度,可这一次,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如何就霸气了一回。但也因为这样,她反而觉得轻松了些——她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只是因为沈岩的原因,让她不愿再去花一段心力经营新的感情,可是江承烨的出现就犹如一根无孔不入的针,让她渐渐没办法忽视他的存在,也许是突如其来的离别让她多少有些冲动,也许是因为今夜的烟火实在太美,所以她忽然就觉得,今夜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后悔!
  “这是谁的?”如意迷迷糊糊中还不忘记问出这个好奇很久的问题,她原本也猜测会不会是他从前的心仪之人的东西,可是这东西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妙龄少女喜欢的样式。
  身后的人将她拥的更加紧,江承烨在她的耳畔细细密密的吻着,听到她的问题,他的动作滞了一滞,最后,他深吻一下,带着些欢愉后特有的鼻音道:“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婆婆吗?这是她给我的。我曾经以为她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这也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只是后来……”江承烨没有再说下去,可是如意却忍不住猜下去。
  “可是后来?后来……你知道其实你还有亲人?”如意微微回过头,侧脸贴上了他的下巴,他的下巴微微冒出些胡渣,如意很是嫌恶的伸手将他的连推向一边,可江承烨仿佛是和她杠上了,执拗的将下巴凑过来,在她滑嫩的肩膀上小狗一般的蹭蹭蹭。
  如意笑了起来,伸手去推他,江承烨一瞬间重整旗鼓,蓄势待发!
  再次精疲力竭时,江承烨将她的一头长发挽在手中,动作笨拙的给她挽了一个发髻,然后将那柄银簪花斜斜的别进她的发间。
  他轻轻地吻她,沉声道:“现在,它是不是我我唯一的亲人留下的东西,已经不重要,因为我只想把它送给最重要的人。”
  如意已经筋疲力尽的睡了过去,这一夜春宵,果真是半分都浪费不得。
  等到如意熟睡以后,江承烨的脸色才一分分的冷下来。外头催促的声音已经将他所有的忍耐力都磨光了,他翻身而起,拿过搭在一边的衣裳时,忽然怔住了。
  他现在穿的所有的衣裳,都是如意为他准备的。手中的触感远远不及那些真丝华裳来的好,可江承烨犹豫片刻,还是将这身衣裳换上。
  等到他走出来的时候,颜一他们已经在门口待命。
  “世子,王爷的伤势已经大好,前几日已经向王妃问起了您的动向,如今我们最好赶快回去,否则王妃若是派人过来,那……”颜一没有说下去,而是略显担忧的看了看何家。
  颜四已经拿着大氅要为江承烨披上,在他的手碰上江承烨身上那套高仿面料的衣裳时,不禁微微皱眉——都说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世子竟然穿着这种货色的衣裳这么久,想必心中已经窝火许久了!
  颜四默默地为江承烨系上大氅,恭敬道:“世子,可以启程了。”
  江承烨闻言,迟迟没有动身。颜一十分机灵的对颜四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不要打搅世子深思,可是颜四此刻已经陷入了“世子在这个地方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气还不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一定很憋屈”的怪圈中,自动将这个眼神理解为世子现在一定是疲惫极了。所以颜四转身就到村口将马匹牵了过来直接停在江承烨面前:“世子,请上马!”
  江承烨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他淡淡的看了颜四一眼,没有说话。
  颜四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叫嚣——是谁说世子变得温柔又耐心了!?他现在已经快被眼刀捅成筛子了啊喂!
  江承烨收回目光,依旧没有上马,他转身回到了屋里,出来的时候,手上竟然多了两套衣裳。他掂着手里的衣裳,将声音压低了问道:“郑泽那边处理的如何?”
  颜一怔了怔,旋即回道:“属下无能,原先我们打算先找到马队地点,遂将那两个女人绑在书房中,且赶到郑家马队停靠的地点时,已经一个人也不见,回来的时候……那两个女人被人带走了。”颜一见江承烨皱眉,在他发怒前补充道:“可是郑泽并没有离开,他一直抱着他去世的夫人坐在房间中,兄弟们观察了很久,他似乎已经不打算离开。所以……郑家的东西……”
  “我知道了。”江承烨皱着的眉头忽然松开,淡淡的打断颜一的话,依旧没有上马,而是直奔何里正家,将两套衣裳丢在了何远和章岚的房门口。
  一群属下完全搞不懂世子究竟在做什么……
  江承烨扔完了衣裳,终于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翻身上马,可是也是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打马离去!
  “世子!”颜一压低了声音去喊他,与此同时自己也和兄弟们上了马追出去,可江承烨恍若未闻,冲出何家村,将颜一最后的一句话抛在身后:“那不是回汴京的方向啊……”
  江承烨的确没有往回汴京的方向走,而是再次回到了东桥镇,去到了连城煜的府邸。
  郑家的马队,不禁有郑家的奴仆,更有郑家所有的财产,而那两个女人和被忽略掉的放在书桌上的木盒子,应当是和郑家的东西一并被送到了这里。
  江承烨再次来到连府,已经熟门熟路。一脚踹开连城煜的书房时,一身灰色锦袍的连城煜正在看画,而他看的,依旧是如意所绘的那副东桥图。
  见到江承烨进来,连城煜仿佛见到旧友一般,客客气气的招呼他坐下。江承烨定定的看着连城煜,冷冷道:“郑家的东西,不是你该拿的。”
  连城煜挑眉看他,似乎是来了兴趣,似笑非笑道:“郑家的东西的确就该属于郑家,可如今郑泽已无斗志,自己不愿去拿。他不拿,而郑家再无旁人,这些东西,自然就是无主之物。”
  江承烨不想再和他废话,警告道:“如意找上你,的确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令她在东桥站稳脚步。可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最清楚,我只希望我走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什么模样。照顾好了,江某自当十倍报偿,可若是有一丝不对,江某必然百倍奉还!”
  “啪!”连城煜忽然执起一支狼毫,单手一折为二,手法之利落,力量之强大,仿佛是捏碎了一根蛋卷儿似的,他将折了一半的鼻头拿在手中把玩,笑道:“原来程公子姓江。见程公子一身贵胄之气,言行举止又不落俗套,想必一定身份显贵。而这个江姓……呵,看来还是连某有眼不识泰山。”
  江承烨上前几步,声音也冷了几分:“既然是你的人,最好好好照看着。不要以为我离开了,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你若是想试一试,我很愿意奉陪。”
  连城煜一双凤阳瞟了瞟面前杀意浓重的男人,忽而一笑:“江公子怕是误会什么了。连某不过一介商人,商人最大的目的,只是赚钱而已。其他的,连某没有兴趣,也不会去动。江公子大可安心上路。”
  月亮隐入了黑云中,江承烨从连府出来时,颜一他们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江承烨翻身上马,问道:“王妃可有问起你们我在何处?”
  颜一皱了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他见到了江承烨不悦的神色后,立马道:“世子遣了六皇子回京,最终还是被王妃知晓。六皇子向来与世无争……如今……想来王妃已经晓得世子身在何处,只是一直没有问起,属下得知王爷问起世子,想必再过不久就该召世子回京……”
  听完颜一的话,江承烨的眉头早已紧锁,连目光都冷了几分:“快马加鞭,赶回汴京。”
  “是!”整齐划一的回应后,是马蹄声达达而去。
  第二日如意起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她动了动身子,立马觉得浑身酸疼。她揉着脑袋缓缓起身,因为一夜好眠,头发已经睡乱,人刚一坐起,自发间忽然滑落出一个什么东西,一声响的掉在了地上,而她那一头黑发也随之如瀑披下。如意呆呆的捡起那柄银簪,沉默了很久。
  如意的未婚夫程叶不过将将在人前露了个脸,便立马失踪了的事情在何家村中没能被瞒住。吉祥自然是第一个追问如意这件事情的,可如意只是告诉她,程叶家中有事,需要离开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他就会回来。
  关于程叶的身世,一直以来都是吉祥所担心的,她最希望的莫过于如意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两人不必有多美富裕,只要大家都住在一个村子里,时常来往来往,他们两夫妻的日子过得合顺平安就好。所以无论是从前的辛旬还是之后的程叶,吉祥最害怕的就是他们没有定性,最终还是会说走就走,伤了如意。
  如今,可真算是怕什么来什么。
  如意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被大家知道,住在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里间没有什么大秘密。与其让人说三道四的猜疑,不如坦荡荡的告诉他们。不过是三个月而已,她还等得起!即便三个月后江承烨没有回来,她也断然不会是从前那个任人设计陷害的宁慈,也不会是从前的软妹和如意。
  村里的人对如意大多都没什么恶意,甚至希望能通过她给自己找些生意门道,所以听说了如意的未婚夫离开了的消息,大多数人都精明的不去“哪壶不开提哪壶”。然而,这群精明的人里面,并不包括何婆子他们。
  进过婚宴的事情,如意已经算是和何婆子他们彻底撕破了脸皮。她知道昨天他们离开后,李秀娥的孩子虽然留掉了,但大人好歹是保住了一条命,确定了李秀娥没有性命之忧后,是何元吉坚决让人将李秀娥抬回了何老三家。
  原因很简单,依照他们的性子,没人敢肯定他们会不会真的让已经没事的李秀娥在他们这里出个什么岔子,唯有将人送回去,才是最稳妥地办法,左右是她们自家人造的孽,就让他们自己家关起门来解决!
  如果说何婆子从前还有些顾忌如意她们,不过是希望自己还能凭借些关系捞些好处,可如今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她还有啥好说的?得知如意的未婚夫,那个连何柳儿都不知羞耻的贴上去的男人忽然走了,何婆子就差天天哪个喇叭在村子里一日三餐按照饭点儿来奚落嘲笑,言语间尽是难听的污言秽语,将如意说的要有多龌龊就有多龌龊!
  可是,还没等如意找她的麻烦,已经有人替如意先给了他们一点颜色。
  章岚拿着两件衣裳冲到何婆子家,对着何婆子的脸就将衣裳扔给她:“呸!你们何老三家都是不要脸的东西!成天只会惦记着别人的男人!”
  何婆子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何远已经求爹爹告奶奶的追上来:“我的小姑奶奶,这个……这个真的和我没关系……我啥也不知道啊!”
  何远的大哥在何远成亲之日没有刚回来,听说是因为升了武官,要帮着圣上出兵打仗了!这下子,何家在何家村,甚至整个东桥镇的地位都不一样了!何婆子就算再怎么跟如意作对,何里正家,她还是惹不起的。
  何婆子生生的将怒气压了下去,赔着一张笑脸说:“哟,何少奶奶,您和何小少爷这是做啥呀……老婆子我有些不懂啊……”
  章岚眼珠子一瞪:“不懂?不懂你就看看这两件衣裳!”
  两件衣裳!?衣裳怎么了!?何婆子小心翼翼的翻看着两件衣裳,很快瞧出来这应当是两件男装,可……可……何婆子的眼珠子忽然瞪得极大,那男人裤子的裤裆处,竟然绣着一个名字!
  何柳儿,何柳儿把她的名字绣在了男人裤裆的地方!
  这……这真是羞死人了!
  何婆子一股子脾气顿时就上来了,她再一想到章岚拿着这两套衣服过来,顿时想到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这……这衣裳是……”
  章岚气的小脸通红,见到何婆子这个样子,她气笑了:“是啊,可不就是你家的宝贝孙女亲手逢给我相公的吗?可你瞧见了,我相公压根儿就没正眼瞧过何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