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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闻言,只是笑了笑,并不言语。原本以为这个话题就该揭过了,但裴玉容却并未放弃,絮絮叨叨的又说了许多,言下之意就是吉祥不去有道理,若是如意不去,就是和香芝还置着一口气,也不将她这个姐妹当做姐妹了,是打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主意,让人伤心。
  其实仔细回想,裴玉容一直以来,多如意多半都是帮助多过其他,无论是最初卖安息茴香给她还是之后在百味楼对她的大方打赏,又或是在郑府与霍云较量时她对自己的关心,多多少少还是让如意对她存这些感激之心。加之郑泽这个渣男的屡屡作为,更加让如意同情起她来。
  然而如意对裴玉容的这些印象,都须得是在她没有在那个晚上去到郑府,看到那样冰冷残忍,却睿智冷静的裴玉容的基础之上,方能成立延续。
  如意觉得,对裴玉容这个人,她当真还未真正了解。
  如意陪着裴玉容坐在堂屋,她垂着眼眸,似乎是认真想了想,最终道:“郑夫人的盛情难却,如意不好再推辞,只是希望郑夫人给如意些时间,让如意陪着大姐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忙完,再将大姐送出门,如意自当去郑府,小聚也好,小住也罢,夫人不赶我走,我绝不走。”
  如意的一席话,终究得了裴玉容的允首。
  她出来的时间终究不方便太久,最后如意为她包了些许小碗糕让她带回去尝鲜,这才把人送走了。
  如意站在门口,眼看着马车走的没有影了,这才将院门关上回了屋。吉祥对裴玉容的到访有些压抑,可是知道她是郑泽的夫人,她又有些担心:“如意,这个郑夫人找上门来,该不会是为了上回的那件事情吧……她……她会不会……”
  如意对着吉祥笑了笑:“大姐,你就别杞人忧天了,郑夫人若真是想对我怎么样,凭借郑家的财力,她随意买两个混混教训我一顿不就成了吗?哪有要报复人,还青天白日的将人邀请到自己家里再报复的,不是傻缺么!”
  如意的一番话将吉祥逗笑了,她点了点如意的脑袋,转身回了西屋继续绣活儿。
  如意确定外头已经没人了,就跑到东屋去看江承烨,可是东屋后面的窗户打开,却并没有瞧见江承烨的影子,如意扫了一圈,转过身来的时候,消失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灶房摸了一个小碗糕拿在手里,此刻正靠着门边,一边吃小碗糕一边看着她。
  如意被他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我说我的小碗糕怎么少了几个,我应当没有记错数目才是。”
  江承烨举着小碗糕走了进来,往床边一坐,对着她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如意因为裴玉容的出现,隐隐有些猜测,此番她也不和他计较刚才的事情,很是听话的走了过去坐好。
  江承烨一边吃小碗糕一边道:“裴玉容这个人不简单,你别蠢得和她交心。”
  如意瞥了他一眼,凉凉道:“你这个人不也不简单,我还不是照样和你交了心吗。”
  吃小碗糕的男人动作忽然一滞,望向如意,眼中有异样的情绪闪过,如意正想着什么,这些话也不过是她的一个玩笑话,可江承烨听得很是认真,然后如意听到他说:“我么?我自然是不一样的!”
  如意只当他是自恋惯了,笑了笑就算是把这一页揭过了,转而道:“你不是答应我帮我查一查郑泽的事情吗?都过了好几日了,腿也帮你捶了,鱼也给你吃了,你到底查不查的出来?”
  江承烨双手微微后撑,笔直的大长腿直直的伸着,姿态慵懒:“三日,给你一个答复。”
  如意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可是想着他那副“老子第一无所不能”的傲娇高冷样子,如意就将这份怀疑深深地放在了心里。
  今日兴许还真是个串门子的好日子,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刚刚送走了裴玉容,因为受伤消失已久的辛旬神奇的出现了!
  距离上一次见到他已经有些时日了,再次见到,如意说不上有多么想念,可见他无恙,多少也是放心了些。也许是自从上回江承烨伤了辛旬,让东桥那边晓得了如意有一个身手厉害的人保驾护航,是以将辛旬撤走养伤的这段时间,那边并没有派什么人过来。
  辛旬回来了,松了一口气可以放心的是如意,冷眼旁观一脸不爽且带走敌意的那个是江承烨,而最为激动热情宛如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一般的那个人,居然是吉祥!因为在吉祥看来,如意和辛旬就是一对,因为辛旬的忽然失踪,她也有自己的猜测脑补,比如如意说辛旬是个镖师,他们会成亲过日子,可辛旬和何元吉一样是没有家底的,连何元吉都那么拼命挣钱,那辛旬无言无辜消失,指不定是他悄悄去走镖,为了不让如意担心所以才不告诉他们,可是在辛旬离开的一段时间,如意和朝夕相处的程叶程公子走到了一起!原本以为辛旬是走到了外头,不愿再回到这个小山村了,吉祥还想过如意能和程公子在一起也不错,可如今,偏偏辛旬他回来了!
  吉祥去烧水泡茶,辛旬压低了声音对如意道:“姑娘,王掌柜让我来告诉您一声,刘全全都招了。”
  刘全,如意在百味楼是背后对她捅刀子的人,如意将他丢给了东桥的王掌柜,用江承烨给她的药粉逼供,可这也已经有好些时日了,刘全能撑这么久,倒也是个硬汉。
  吉祥烧好水出来的时候,堂屋里已经没了人,只有那个程公子一脸阴郁的站在东屋门口,见到吉祥,把如意的话转给她听:“那个辛旬还是要走,外面更美更有意思,他不会和如意成亲,所以专程回来抛弃她。”
  吉祥手里的水杯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她慌忙几步冲出去瞧了瞧,外面哪里还有什么人?吉祥怕如意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忙问道:“那如意呢?她出去了?她出去的时候是个啥表情?是不是……很伤心很难过?”吉祥怕如意想不开躲起来做什么傻事!
  江承烨淡淡的看了看门口的方向,从容道:“不,她挺开心的。她说去送他一程,回来的时候顺便在镇上逛逛,很快就回来。”
  说完,江承烨就在吉祥惊愕的目光中回了房,自然也不会告诉她,其实如意方才只是让江承烨转告吉祥,她有事出门,不用等她吃晚饭了……
  如意和辛旬一起去东桥,一路上她多少还是要表达一下关心。
  “你的伤可好些了?上回我见你伤的挺严重的”
  辛旬依旧是驾着马车来的,神色淡淡,语气平平:“多谢姑娘关心,已经好上许多了。因着三爷晓得了姑娘身边有高人护航,也就没有派辛旬再过来。”
  如意点点头,表示理解,马车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东桥这边。
  原本刘全交给王掌柜,只是因为如意想要借用连三爷的人力和地盘来盘问他,可是等如意真的到了这边的时候,王掌柜却是一脸堆笑的告诉他,刘全在招认以后已经断了气,未免尸体发出恶臭,三爷做主将刘全的尸体处理掉了。
  如意听到刘全已死的消息时,心中惊了一惊,再看着王掌柜笑呵呵的普通一尊弥勒佛一般,却说着残忍血腥的事情,如意的目光沉了沉,问道:“刘全既然已经死了,早些处理自然给王掌柜少一分麻烦,王掌柜让辛旬告诉如意你们已经问出了刘全知道的那些事情,如意倒想知道是些什么内幕。”
  王掌柜一拱手,笑呵呵道:“请姑娘过来,自然是为了告知姑娘您欲知的真相。”
  原来,数年前东桥镇上的确是有两家有名气的酒楼,一家是东桥镇本地的酒楼,而另一家百味楼,不过是因着汴京那一家的名气来到这里来的,一些有身份的人都晓得百味楼,可更多的东桥本地人,则是更加青睐另外一家。当时的李恒才借着初来乍到的由头,与那一家的掌柜成了好友,两人时不时在一起谈一谈生意经。东桥镇毕竟比不得汴京,听说李恒才这家百味楼,是汴京那一家的分店,那位掌柜的对李恒才更是尊敬有加,在他看来,李恒才是个见多识广之人,十分值得结交,而当时的刘全并非百味楼的厨子,他不过是另外那家酒楼里负责切菜的一个帮工。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李恒才收买了刘全,引了一批海鲜教那位掌柜如何烹制,暗地里却让刘全在海鲜中下了会将过敏症状扩大许多倍的药粉,最终酿成惨案。那家酒楼自此因为海鲜害人而关门,掌柜的入狱而亡,刘全凭着多年在厨房里偷学到的师傅的手艺,转而成为了百味楼的大厨,做出的菜味道竟然还不错。因着他知道李恒才的谢谢丑事,是以多年来他和其它大厨在百味楼中趾高气昂,李恒才也从未说过什么。
  只是这一切,终究因为如意的出现而被改变。
  王掌柜告诉如意,能问出来的也就这么多,如意沉默着听完他的话,许久没有发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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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づ ̄3 ̄)づ╭?~
  ps:发现最近审核有点慢了,之前上传之后九点过一点点就发出来了,但是今天起来一看居然还没发出去,连续两天都是这样,小安子争取早点上传,发表时间还是在八点到九点
  ☆、第一百章 抢货物杀人灭口
  因为连城煜的关系,何如意这么名字在东桥一带,唯有那么几个能和连城煜本尊接头的头头们晓得,却也因为连三爷的神秘做派,大家心里明白,面上并没有声张,只晓得三爷这回,是个大买卖,若是惹来什么麻烦,三爷也不会罩着他们了!
  香满楼已经为如意腾出了一间专用的厢房。房间里都是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的,连房间摆设都与其他房间不同,格外的舒适清雅。打开一侧的窗户,司明河横向淌过,河道两侧的街道景色尽收眼底。
  如意令人将窗户悉数打开,摆了一张长桌在窗户边,长达两米的卷轴从桌子一侧铺滚开来,如意手执兔毫,将宽广的司明河与汇入东桥镇后的秀丽河道一挥而就,旋即慢慢点缀起河道两岸的景物,如意画一画,又抬头看一看,这样一副画,整整花了两个时辰,等到画完,已经快要到了日落时分。
  如意晾干了卷轴,唤了辛旬进来:“将这幅画拿给三爷瞧一瞧,问问他是否满意,只是这当中的细节之处,等我解决完了自己的事情,一定向三爷详细解释。”
  辛旬领命而去,如意也准备打道回府。
  王有财本想派人送她回去,可是当如意走出香满楼,看到东桥桥头站着的男人时,先是一愣,旋即拒绝了王有财的好意,缓缓地朝桥头的那个男人走过去。
  他的一身玄色绸衣已经穿了很久,似乎是因为常常爱靠坐在床榻上的原因,他的衣裳微微有些褶皱。可是他就那么闲闲散散的站在桥头做出一个等人的姿态,没有行人的匆忙,仿佛从古墨画中缓缓走出的谪仙一般。
  如意不经意的回想起与他相处多的这些个月,虽说他总是冷淡寡言,但那些细微之处的相助和叮嘱都不是假的,就好像前一刻她还有些不想见到他和别的姑娘笑颜相对,这一刻见到他忽然出现,她的心情还是会变得很好。
  江承烨微微转过头时,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如意。
  如意双手环胸走到他面前,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他:“你怎么跟过来了?”
  江承烨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了看她:“你出门太久,家里人都不放心。”其实他也不放心,目光所到之处见不到她的身影,心里竟如同小猫爪子挠着一般,无论如何也安不下心来。
  如意看了看身后的香满楼:“你怎么会知道我到这里来?”
  江承烨目光淡淡的,似乎是掠过了她的头顶直接望向了她身后的香满楼:“百味楼还在翻修,裴玉容将将请了你却被你推延了时间,那这两个地方你自然不会去,一路走过来的市集都不见你,若说你还有什么事情是要耽误这么久的,大概也只有这里了。”
  如意笑了笑:“你倒是懂。”
  江承烨用鼻子哼了哼气儿:“傻子都知道。”
  如意笑意更深:“如何,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江承烨却是很有派头的摇摇手指,唇角微勾:“既然来了,不如看看戏再回去?”
  如意的眸子忽然一亮,她微微眯眼看了看江承烨,忽的伸手抓住他的手掉头就走,江承烨没料到她这么大的反应,可她的方向不对,被牵着的那只手扯了扯她:“走错方向了。”
  如意坚定的头也不回:“没错!先买零嘴!”
  东桥镇虽说只是一个小镇,却是从商业大都端阳城到水上美食之城青城的必经小镇,从东桥镇走出去,若是顺着直直的方向走,会通往如意所在的何家村和其他几个相邻的村子,可若是朝东边拐,就会上到从端阳城一路过来的一条官道。
  这条官道是朝廷修建的,大陆宽敞不说,时不时的还会有些茶汤铺子,多半的商旅运送货物都会从这条路走,这当中,还包括郑家木材原料的运送。
  郑家的作坊多半都是以成品交易,因为荒山的树木木质参差不齐,若是自己开荒,工人工钱加上木材的处理,费用加起来与直接购买木材原料得费用差不多,是以长时间以来,郑家都是直接每月定期向端阳城购得木材再接单加工成成品。
  这一日,正好就是郑家的木材从端阳城运过来的日子。
  暮色降临,将黑暗拢向整片大地。官道边的一颗大梧桐树上,如意叼着果脯翘着腿,一瞬不瞬的盯着下头的动静。
  江承烨背靠着树干,与如意一同坐在梧桐树伸出的一根枝干上,他一条腿垂下,一条腿微微曲起,吃着果脯的如意伸手捅了捅身边的男人,用气声道:“李恒才终究是个开酒楼的,给对手使绊子耍阴招,顶多算是商界丑闻,可现在抢东西,那就直接是土匪了,这两种能一样吗?”
  江承烨伸手在她的油纸包里摸过一个果脯含在嘴里,嚼了两下就觉得没有她做的小碗糕好吃,给吐了:“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么,照你说的海鲜案子的真相来看,严格意义上来说,李恒才身上已经背了人命,天大地大利益最大,被人公然放火还不回击,那就相当于将自己当成个软柿子由着别人来捏,再说百味楼翻修的银钱难道能从天上掉下来么,他自然要用旁的办法为自己捞回一笔,否则这不符合他的作风……”江承烨缓了一缓,看了看如意,继而道:“可若是他当真没有来劫货,最大的原因……”
  “最大的原因就是咱们根本没骗过他?他怀疑这件事情是郑泽做的同时,也保留了怀疑是其他人刻意陷害的可能性?”如意顺口接过他的话,江承烨看了看和自己越发合拍的女人,笑着点点头。
  如意思忖片刻,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道:“倘若他真的没有来劫货,往后要对付他,估计还得从长计议……”说道李恒才,如意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而望向江承烨:“你说你是从青城来的?”
  江承烨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点头。
  “那如果不是青城的事情,你晓不晓得?比如……汴京?”如意问的十分小心,可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江承烨的睫毛微微一颤,望向如意的目光带上了微不可察的探究——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
  “你且说说,我知道的便告诉你。”江承烨不动声色的回答。
  如意想了想,道:“当初和霍云较量,郑泽请了尚食令的公子沈元辉,又处处将我捧出来,之后中秋夜宴的时候,郑泽曾想带我去刘阁老府中做宴席,刘阁老你晓得吧,听说是当今圣上的老师,可因为我与百味楼签了契约,但凡有关下厨煮菜,都是祭着百味楼的名头,所以郑泽被李恒才截了胡。先前我从百味楼回来的时候,李恒才直接向我提起了入宫的事情。这皇宫我定然是不会去的,可是我实在有些好奇,我究竟能起个什么作用。”
  江承烨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始终未曾从那张坦诚的脸上看出半分欺瞒的影子,良久,他淡淡道:“既然无意入宫,那那些事情是怎么个纠结法子,不知道也罢,与其想这些与往后的日子无关的事情,到不如好好想想法子怎样摆脱这些人的觊觎……”他说到一半,又用一种略显嫌弃的语气对她说道:“还是说你以为自己真的能有多厉害多了不起?权臣武将,凭借笔杆刀枪纵横朝野,你莫非也想掺一脚?用什么?你的大勺吗?”
  这样瞧不起人的语气还真是很欠,诚然如意根本无意像他说的那样,听着却也不服气:“究竟是你瞧不起我是个厨娘,还是瞧不起我是个女人?觉得女人做不了大事搀和不了江山就是你们男人的陋见了,兴许用不了多久,女人也可为官,也可以由超出男人的地位!皆是各凭本事,由不得你瞧不起!”
  饶是一个男人再喜欢一个女人,听到这样一番话还是觉得好笑多过佩服,江承烨的确是一个非典型贵族,可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个典型的封建男人,还是封建男人中十分拔尖的哪一类型,固成的思想终究是让他与如意在男女平权的思想上有了分歧。
  不过这终究是个即兴挑起的话题,再者无论是前世的宁慈还是今世的如意,都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她要做的无非就是保自己家人平安,有好日子过,不受人欺负。所以两人即便有分歧,也并未因此起什么争执,只是江承烨再次望向如意的目光时,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夜幕之下的大地静谧无声,人际渐罕的官道上,传来了车轱辘的响动声,如意飞快的扯了扯江承烨的衣角,不过扯了两下,手就被人握住,如意转过头,刚才还懒洋洋靠着树干的男人了已经在自己身侧,一只手越过她的后颈伸到前面,将她的嘴巴给捂住。
  “如有人劫货,为保万无一失,李恒才自然要请高手,你这样只会被发现然后被片成白斩鸡!”江承烨毫不客气的将她曾经给他的威胁语还了回去。
  如意被捂着嘴,不好还击,可是动作却渐渐的放小了,两人一同凝神静气,听着前头的响动。
  “大哥,咱们今儿个过来晚了,不如就去东桥那边乐一晚上再回去吧。”走在木材车边的汉子似乎觉得无聊,扯起了话题。
  另一边的汉子似乎与他是兄弟,这批木材车也就跟了十来个人,这两人应当是管事的,那大一些的看了弟弟一眼,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做生意也有去找乐子的劲头,我也就放心了。”
  小一些的汉子已经迫不及待了:“大哥你少说两句罢,钱总归挣不完,你瞧天色已经这么暗了,指不定郑老板还会招待我们,我听说东桥那边的醉月楼有个花魁叫月娘的,那骚劲儿可是一绝!”人还没见到,这汉子已经是心猿意马。
  “哼,你就不怕你回去了吃你媳妇的棍棒?”
  “哎哟喂我的好大哥,你不说我不说,哪个晓得!?”他转过头对身后一群人嚷嚷道:“你们也别说啊!”旋即响起一阵哄笑。
  如意有些愤慨,对这样的男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岩,正欲喷他几句,身边忽然传来一个沉沉的声音:“来了!”
  电光火石间,只听闻树影重重之外连声的惨叫声,借着幽暗的月光,如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寒刀砍杀间的寒光,刀锋入体时的干净利落,被捂着嘴惨叫的闷声,都让第一次这样直白的看到了杀戮的如意有一瞬间的呆愣,只是片刻之间,她便手脚冰冷。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已经不是她原先所处的时代,她需要适应这个时代生存的规则。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端阳城运送木材过来,且城镇之间的官道并不荒凉,没人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且全无防备,对上一批有备而来的劫匪,自然是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