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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以准备好诸多说辞,可在事情真相面前,他居然被沐墨雪堵得开不了口。
  现在,这女人,居然连证人都找到了。
  可,那又如何?
  暮修染态度恭敬,上前说道,“父皇,此事有些误会。”
  老皇帝眉眼一挑,“哦?”
  “青叶国公主第一次到我离国,儿臣作为太子,又是东道主,生怕公主烦闷,便经常邀约一同出游,儿臣以为,这是儿臣分内之事,并无过错。”
  皇帝气息不明,眼神阴晴不定,“既然是一同出游,你,乃至青叶国公主都是身份尊贵之人,怎能不多带些守卫?”
  “儿臣……不瞒父皇,儿臣自第一次见到青叶国公主便对她欣赏有加,暗生情绪,只想着多些机会同公主相处,倒是没想到,儿臣的一点私心。到最后,居然让公主误会了。”
  沐墨雪冷哼,“太子殿下果真巧舌如簧?若当真是本宫误会,殿下为何要将我的侍卫引走?”
  “一样得理由,本宫只是想让公主多了解儿臣一些,不想被外人打扰。”
  “说得倒是好听。”沐墨雪美目圆凳,眼中,已经带着些许怒意,“既如此,本宫还有另外的证据。”
  暮修染微微皱眉,不明所以。
  “公主殿下还有何证据?”
  老皇帝开口,适时的打断暮修染即将开口辩驳的话。
  沐墨雪挥手,一个婢女便是抬着托盘走了上来,看见那两只杯子时,暮修染眼神一跳,“本宫酒量一般,但也不至于一杯就倒,昨日,本宫便是喝下这酒之后便觉头晕眼花,身体发热,事后,本宫立即找了医官检查,方才得知,本宫居然被人下了药。”
  暮修染急于辩驳,他确实用了药,但绝不会留下把柄,昨日,沐墨雪离开之后他早已将一切销毁,如今这证据,是沐墨雪凭空捏造。
  皇帝冷眼扫过,再一次截断了暮修染的话,沐墨雪再次抢的先机,她说,“皇帝陛下,本宫乃女儿身,原本经历这种事情,就该闭嘴不言,许是太子殿下也是如此认为,所以才这般气定神闲,可,此事关乎本宫清白,本宫,实在忍受不了太子殿下如此行为。”
  “且,本宫喝酒之后,太子殿下曾多次轻薄于我,若不是本宫极力挣扎,怕是……”
  说到这里,沐墨雪眼中含泪,极为坚强,又强行忍耐,不管如何,偏生不让泪珠滑落。
  那倔强又高傲得样子,看得皇帝都起了怜惜之心。
  她说,“本宫身为公主,何时受过这种侮辱?若太子殿下真心喜欢便也罢了,可分明……”
  皇帝眼睛一寒,精光闪过,“分明什么?”
  “父皇,儿臣……”
  “你闭嘴。”
  冷呵一声,皇帝再次看向沐墨雪,“公主殿下接着说,分明如何?”
  沐墨雪心中冷笑,果然,她的是否清白皇帝一点也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只是他的权利。
  沐墨雪咬唇,像是挣扎,许久之后,终是说了出来,“昨日,太子殿下欲轻薄本宫时曾说得很清楚,原话大抵是这样的。”
  “若你嫁给本宫,权利,名利,皆是手到擒来,只要你肯诚服于我,日后,助我登基,我便许你最高地位……”
  “啪。”
  话未说完,皇帝已怒拍桌子,“最高地位,是什么?”
  暮修染吓得急忙下跪,“父皇明鉴,儿臣从未说过这等大逆不到之话,是她诬陷,父皇,是她诬陷儿臣……
  “她就是见不得我离国上下一片和睦,故意引发父皇猜忌,她好趁人之危,从中夺取好处。”
  沐墨雪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落下,她声泪俱下,“诬陷?我一个小国家的公主,跟离国也并不接壤,退一万步讲,就算离国当真有点什么,也轮不到我青叶国分一杯羹。”
  “还是说,太子殿下以为,引发陛下与你互相猜忌,我青叶国,就能得到好处了?”
  “再者,我是公主,是青叶国未来国君,但是同时,我也是个女人,女人什么最重要,是清白,难道我会用我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殿下可知,本宫的一举一动皆受众人注意,我若怎样,丢脸的,是我整个国家,本宫虽然年纪小,但也绝不会做出有损我青叶国脸面之事。”
  情动时,沐墨雪也在一侧跪了下去,“还请离国皇帝明察,我青叶国,如论如何也不可能跟离国抗衡,我,沐墨雪,也断不可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若是皇帝陛下觉得,人证物证都做不得数,非要包庇太子殿下的话,那我,……”
  “普天之下,除却我父皇母后,我沐墨雪,还未跪过任何人,今日,我便是将您当成长辈,还望殿下还我,以及青叶国一个公道。”
  说完,沐墨雪起身,竟是直接拂袖而去。
  身后使者面面相觑,只得躬身说道,“陛下,我离国虽小,但也不是可任由别人随意拿捏随意欺负的,如今我国公主在这里受到伤害,还请陛下给出一个合适的解释,否则,就算倾注全国之力,此事,我们也绝不善罢甘休。”
  皇帝面色沉郁,他开口安抚,“此事,朕必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还请使者与公主静待佳音。”
  听到皇帝如此说,使者态度也好了些,对着皇帝微微鞠躬,“我等在皇城已经很多年,陛下的行事自然是信得过的。”
  “我国公主方才也是气急,若冲撞了皇帝陛下,还请见谅。”
  皇帝摆手,“无妨,不如使者先行回去,待朕审问清楚,一定马上将结果送往驿站。”
  “如此,便有劳离国皇帝陛下了。”
  人群,终于散去。
  诺大的御书房,此刻,只剩下老皇帝与暮修染两人。
  暮修染瑟瑟发抖,半句话也不敢说。
  老皇帝就这般看着,神色不明。
  许久之后,老皇帝弯腰,将暮修染扶起,让他直视他的目光。
  “孩子,朕一直对你寄予厚望,这,你是知道的吧?”
  声音温柔,眼神却冷得可怕。
  只一眼,暮修染便再次跪了下去,老皇帝没有再扶,而是转身,直接回到案前坐下。
  暮修染结结巴巴开口,“知道,儿臣知道。”
  “这段时间,你的表现,当真让朕,很是失望。”
  暮修染猛地抬头,“父皇,儿臣是喜欢她没错,但绝对没说过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还请父皇明察。”
  “你当真以为,你的一切行为,朕,半点也不知道吗?”
  闻言,暮修染心下一沉,一些不好的预感突就冒了出来。
  “上次交由你办的事情,你是如何做的?”
  “父皇,儿臣……”
  “朕的七殿下不但平安回归,且,名扬天下。你说,这个时候,朕又该如何做?不做任何表示,不给任何奖赏?那样的话,世人又该如何看待朕?”
  暮修染微微一颤,皇帝接着说道,“朕这天下啊,坐得相当不稳呢,内忧外患。”
  暮修染垂眸,不敢接话。
  “郊外的事情,也是你言之凿凿,可最后呢,秦慕寒非但没有失去手中权利,且,因为此事获得大片百姓支持,而你呢?”
  “身为太子,你的声誉日渐下滑,朝中原本支持你的大臣也在你接连作死后,纷纷倒戈,而你,不知道反思其中问题,反而寻花问柳……”
  “父皇,儿臣,儿臣错了,请您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皇帝叹气,“机会,朕已经给过你了。”
  “父皇!”
  “上次关你禁闭,本以为你能有所长进,哪知,好的东西你没想到,这旁门左道倒是学会了。”
  “怎么,这青叶国公主刚刚出现,你便迫不及待了?”
  “曾几何时,朕的太子,便是要连同外敌,将朕,取而代之!”
  接连得几句话,堵得暮修染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刻,他也知晓,禁闭之后,皇帝一直派人跟着他。
  所以,今日的事情,就算青叶国公主不主动说破,父皇对他,也早有怀疑。
  是他错了。
  可是眼下,不管往前还是退后,他都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父皇要对付他。
  思及片刻,暮修染急忙磕头求饶,“父皇,儿臣不敢,儿臣是当真喜欢公主,可追求许久,她依旧对儿臣不理不睬,儿臣身为太子,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便想着霸王硬上弓了……是儿臣错了,儿臣不该被美色迷了心智,是儿臣的错……”
  暮修染想着,如今,只能应下这非礼之罪,这样,虽会失去皇帝信任且认为他难成大器,可,罪不至死。
  若是应下那谋反之罪,只怕,今日,这御书房便是他的死期!
  “这么说,青叶国公主所说的一切,你,是认了?”
  暮修染垂眸,心中愤恨难当。
  “还请父皇恕罪,儿臣日后,必定不会犯这等糊涂事儿了。请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太子,你可知,青叶国明明只是一弹丸之地,为何,还能在夹缝中生存,且百年安稳?”
  许是没想到皇帝突然转移话题,暮修染微微一愣,“儿臣不知。”
  “那是因为……青叶国富饶无比,国家虽小,却是十三个国家中最有钱的,且,他们人口不多,兵力却最是强横,在青叶国,常年驻扎着数万死士,他们,时时刻刻在暗中维护着青叶国皇室得安危,他们潜伏在青叶国每一个地方,时时刻刻关注着任何往来青叶国的人群。”
  暮修染一愣,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皇帝又说,“众人只知道青叶国富饶,乃天下第一富庶之国,却从来不知,青叶国真正让人忌惮的,不是他们的财富,也不是那数以万计的死士,而是……因为青叶国,掌管着全天下最全面的情报组织,几乎每一个国家得每一位上位者,在他们那里,都有着最详细的记载,他们,掌握着每一个国家的秘密。”
  “怎,怎么会?”
  皇帝嗤笑,“不然你以为,青叶国这块大肥肉,为何没有国家敢啃?不过是因为,一旦哪个国家想要动青叶国其他国家便也会借此发难罢了,到时候,我们对付的,可不仅仅是一个青叶国……”
  “可以说,这片大陆上的几大强国,华夏,云国,乃至我离国,可以不加思考的对付其他小一些的国家,却唯独不能对青叶国下手。”
  “只因,青叶国,算是用来牵制,维护这片大陆和谐的一个枢纽。它不是动不了,而是,压根不能动。”
  “听完这些,我的孩子,你还会认为,你只要将青叶国公主睡了,她便会听命于你吗?当真太天真了,青叶国虽小,可……当那一片净土的皇帝,可比来我这青叶,当皇后要强。”
  暮修染眼中满是惊恐。
  老皇帝所说,绝对都是只有各国皇帝才知晓的绝密。
  今日将它告知,又是何意义?
  暮修染急忙磕头,“父皇明鉴,儿臣当真只是鬼迷心窍喜欢上了青叶国公主,绝不敢,绝不敢窥探父皇得皇位,儿臣,儿臣……”
  皇帝从一侧,拿出一大叠奏折,手一挥,便是立即到了暮修染跟前。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