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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重华,他也救不了……
  “福伯,我知道您可以的,您一定可以的。”
  “我求求您,救救外公,救救他……”
  这般说着,商云浅便是直接跪了下去,哭得梨花带雨。
  秦慕寒看得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事实上,对于福伯来说。
  商云浅的祈求,何尝不是强人所难。
  若是能救,何须祈求。
  可这种时候,大家都有自己的小情绪,便也怪不了谁。
  福伯将商云浅的手扒开,眼中老泪纵横,“对不起了,二小姐,请恕老奴,无能为力。”
  听到这话,商云浅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接滑落在地。
  她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神呆滞。
  一侧的叶管家,早已压抑着哭声,难受得不断抽搐。
  秦慕寒眼睛发酸。
  伸手扣住商云浅的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浅浅,别这样。”
  他从未感受过亲情带来的温暖,母亲在生下他们没多久就死了,父亲……
  也天天巴不得他死。
  这世间,对于他来说,只有一个亲人。
  而那位亲人,到现在,也有十几年未见了。
  所以,亲情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他一直都不知道。
  甚至以为,他不需要这种东西。
  可是,他的人生,在遇到商云浅那一刻,就变得不一样了。
  起初,只是好奇,后来,是不自觉的想要关注。
  到现在,是深爱。
  他想,这个世界上的有些事情,许是命中注定的。
  就像一向不近女色的他,见到商云浅第一眼便觉得她不同。
  而他跟商云浅之间,更是命定的缘分。
  秦慕寒目标一直都很明确,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
  他心中,一直很清楚。
  他知道,或许他时日不多,但他明白,在有限的时间内,怎样将该做的事情做完。
  本来对于商云浅,他也纠结,彷徨过。
  但是所有的想法,最终都敌不过自己的内心。
  只因……
  他已经受不了没有商云浅的日子。
  也受不了,商云浅成为别人的人。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放手,可……一想到商云浅将来会在别人怀中巧笑嫣然,这种想法,便是彻底放弃了。
  自私也好,专制也罢。
  他要跟商云浅在一起,他要她的眼前和未来。
  就算……商云浅的那个未来,或许会没有他……
  那……他也绝对会在临死前为商云浅安排好一切。
  至于他死了之后的事情,商云浅跟谁,那他,便看不到了。
  此刻,看着商云浅这般难受,生平第一次,他竟也觉得感同身受。
  “浅浅,别这样好不好?外公他,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商云浅眨了一下眼睛,一滴泪珠从眼中滚落。
  她捂住嘴唇,终是克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梦娘就是这个时候赶到的。
  “浅浅,怎么了?”
  看到自家孩子成了这个样子,她只觉咯噔一声,心中的某样东西,好似突然就断了。
  莫不是……
  她来晚了?
  本来,上次见面之后她就要留下的,但叶重华说,眼下叶家局势尚不明朗,若是被叶卿等人发现她的存在,只怕会提前发难,而他,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应对之策。
  于是,梦娘就这样,被他劝了回去。
  不该信的。
  她不该相信父亲的说辞。
  就算没有准备好,一起筹备又会怎样?
  他就是故意要支开她。
  想到这里,梦娘只觉得脚下如灌了铅一般沉重。
  十几步的路程,她走过去,却感觉用了一整个世纪。
  “小姐?”
  叶管家刚刚抹掉一把眼泪,他是这叶府的管家,不管再怎么难受,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商云浅难过,但他还是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为他们安排好吃食和居住。
  可,一转身,便是看到了梦娘。
  “是我,我回来了。”
  梦娘一直保持微笑,她不信父亲会这般轻易离开她。
  明明上次见面,除了第一天稍显虚弱之外,之后,也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
  若不是这样,她又怎么可能离开。
  那样一个活蹦乱跳的小老头,怎么可能出事呢?
  这般想着,梦娘的步伐变得轻快了许多。
  语气,也尽量缓和。“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随即,不等商云浅回答,她便又对着秦慕寒说道,“大人,可是你欺负我家浅浅了?您可是答应过我的,一定不会让浅浅伤心。”
  秦慕寒点头,“抱歉,是我的错。”
  商云浅擦掉眼泪,也快速坐了起来。
  “娘,您来了,快进去看看外公吧。”
  之后,便是不给梦娘任何询问的机会,捂着嘴唇跑开。
  秦慕寒对梦娘微微点头,便也快速追了上去。
  秦慕寒是在花园找到商云浅的。
  她没有再哭,脸上还挂着泪珠。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一朵花,看得很认真。
  但是很快,秦慕寒便发现,她眼中,其实半点焦距也没有。
  像是看着花,又像是没有。
  “浅浅,想什么呢?”
  秦慕寒自身后将她抱住,暖暖的呼吸打在商云浅的头顶,也带给她力量。
  “大人,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浅浅怎会突然说这些?”
  商云浅挣开拥抱,目光定定的看着秦慕寒。
  “若我告诉大人,我知晓我前世发生的任何事情,你可信?”
  这本是无稽之谈。
  秦慕寒也向来不信鬼神论。
  若是以往听别人说起,他必定会嗤之以鼻。
  要么就以为那人疯了。
  可不知为何,见到商云浅这般神色,鬼使神差,他竟点了头。
  “只要是浅浅说的,我都信。”
  重新将商云浅拉入怀中,让他的拥抱将商云浅心中的担忧拂去。
  秦慕寒终于明白,此刻商云浅要的,其实不是一个答案。
  而是,一个支持。
  “还记得曾经跟大人说过,我喜欢过暮修染吗?”
  秦慕寒将脑袋搭在商云浅头顶,声音不喜不怒,“嗯。”
  他怎会不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