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夫人，他即便是不管莫家的事，可若是自己的夫人都在家里留不住，他这个人还有什么用。
莫夫人的事，莫凌靳已经懒得出声。
他低下头看向季流苏，“奶奶恐怕一时半刻还出不来，你饿不饿？”
现在已经是晚餐的时间，他们想必是还没来得及吃饭。
“我不饿，我在这里等奶奶出来。”
“我饿了，你出去帮我买点晚餐。”莫凌靳揉了揉她发丝。
季流苏摇头，“你让别人去买。”
“听话，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让人有胃口的东西。你在这里守着也是空等，奶奶出来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莫凌靳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人。
季流苏也往莫京那边看了看，最后只有点头，“好，我很快回来。”
莫京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心里只剩一点叹息。
“我收到假消息的事，你不会不知道。”他在走廊上的座椅上坐下，语气里早已没了当初的强硬，只剩下倦意，“只要让人告诉我实话，这次我就不会回来。”
莫凌靳不冷不热的道，“流苏想让你回来。”
莫京苦笑里有些讽刺，“是吗。”
“奶奶嘴里不说，也多年没见你。她们要搞这种小动作，我懒得管。”
“让我回来，不止是她们要见见我这么简单吧。”
莫凌靳冷嘲的口吻，“不久后，我跟流苏会举办一场早就该有的婚礼。她希望你能来。”
“是吗，那你的意思呢？”
他面无表情道，“既然她想，那么你开条件，什么条件你会同意？”
莫京看着这个儿子，除了娶了一个帮助不大反而对他有害，还让莫家手足相残的老婆外，他的一切他都无话可说。
这就是他心里一直以来认可的继承人。
可是在他眼里，即便面对自己这个父亲，在一件对天下父母而言都是合理的要求上，他也只会用算计和利益来作为交换。
真不知道该欣慰，还是心寒。
莫凌靳看着没开口反而沉默下去的男人，“合理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第859章 看她的眼神像是想要将她看穿
“你要是想给你儿子股份，也可以商量。”提到这一句时，他口吻更是嘲讽。
莫京盯着他那张冷峻无情的脸，看了半晌，“我没有什么条件。如果她希望这样，那就让她自己来跟我说。”
他冷笑着，“这种机会你可能等不到第二个，确定不要？阿姨可能求之不得吧。”
“我不奢求那么多，如果我说，现在我唯一只希望你不要动那个孩子呢？”莫京的神色更是沧桑，眼睛深凹着，“既然我已经失去两个儿子，不说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上，只看在他还只是个孩子的份上。你现在也是当父亲的人，这种心情你应该体谅。”
莫凌靳蓦地站起身，阴着脸头也不回的走开。
*
季流苏回来得很快，手里拎着几个便当盒。
她没有时间去找什么让人有胃口的晚餐。
这附近可能就没有他觉得能下咽的东西，她找了也是白找。
所以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高档的餐厅定了几份便当带上来。
谁知道上楼之后才发现，莫凌靳人不在，只有莫叔叔一个人坐在那。
走廊的光亮的惨白，走廊空旷，只偶尔有几个医生护士匆匆的来往。
她步子停顿了一下，走过去，将其中一份便当递过去，“莫叔叔，吃点东西吧。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但是我想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莫京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那只手，抬头。
季流苏的变化并不怎么大，其实在他眼里，对季流苏的印象永远都是当初那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礼貌又敏感。
他没接过来，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想要将她看穿。
“莫叔叔，等会就凉了。”季流苏又加了一句。
莫京淡淡道，“不必。”
季流苏也没有坚持，但是将便当放在他旁边，“莫叔叔，饿的时候还是吃一点吧。您身体也不是太好，饮食不能不规律。”
她放下便当也没有打算继续跟他说什么，自己也没有半点心情。
转头又四下看了看，仍然是没看到莫凌靳的身影，不知道需不需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为什么？”莫京有些无力的声音传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明白莫叔叔想问什么。”
莫京蹙着眉头，脸色仍然是肃穆，“你们结婚也好，离婚也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他一向都是自己决定自己的事，尤其在这件事上更是从来没有过商量的余地。我这个父亲，对你们来说，尤其对他来说，早就没有意义了。婚礼这种事，想好好办，就不必来找我。”
季流苏猜测是莫凌靳刚刚跟他提过。
“你都看到了。”莫京已经比几年前要苍老许多，远不止几年的差距，“虽然是我的儿子，我的母亲，但我回来并不是一件让大家都能开心的事。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儿子。大概在固执己见这点上，凌靳是随我。自己的婚姻，子女，都不肯别人插手控制，哪怕两败俱伤。结果上，他赢了。大概也正应了我多年前告诉他的，唯有掌握权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