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娆嬗被吓得眼睛都直了, 幸好她多了一个心眼, 要不就要被狱警和那名囚犯弄死了。
她不停地深呼吸着,回头看了一眼狱警, 狱警只是一副寡淡的模样,好像死的不是人只是一株野草一般。
“重罪犯人查尔斯有越狱嫌疑, 已被处死。”狱警拿起像通讯器一样的东西, 做出了报告。
如果刚刚狱警的设计成功, 死的可就是她了, 这里的人怕是已经麻木了, 都这么冷血。
路娆嬗把手放在了之前在帝国看守所时,被殴打的伤口上,幸好她的自愈能力很强, 否则若请他们看病,还不知道会在药上面做什么手脚。
终于结束了今天的义务劳动,路娆嬗拖着疲累的身躯跟着其他犯人走回了牢房, 一路上, 她受尽了白眼。
直到走到单人牢狱门口的时候,路娆嬗被人踩住了脚, 用力一踢, 整个摔倒在了地上。
野兽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衣服, 在他巨大身躯面前,路娆嬗看起来十分渺小。
“你以为我刚刚没看见是你推的查尔斯,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的, 手段竟然如此狠辣。”
野兽说完, 好几个犯人摩拳擦掌地围住了路娆嬗,跟着的其中一个狱警想要上前制止,却被刚刚想要谋害路娆嬗的狱警拦住。
“监狱长说一定要弄死那个女的,正好借这些犯人的手,处理掉她。”他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路娆嬗慢慢地爬起来,她故意装作生无可恋,很弱小的样子,用手摸了摸沾满灰的脸:“是他先想杀我的,我只是自卫而已。”
“哦,是吗?”野兽抿抿嘴巴,巨大的手掌一把掐住了路娆嬗的喉咙:“那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是陪我们,第二条是去陪那些怪物。”
这样狠辣的女人如果不能收为己用,那还不如直接毁掉。
路娆嬗明白,野兽是在逼她做出选择,是选择出卖自己受他们庇护活下去,还是自己独立待下去,如果选择了后者,他们就会送她去死。
“活着谁不是为了自己呢,可是我做不到屈居在你们身下。”
野兽听完这番话,用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腿上,只听见骨折的声音。
没有想到这女人骨头还很硬,她难道没看出这里的狱警都想要她的命吗?
唯有接受他们的庇护才能活下去,真是冥顽不化。
那只好让这个女人死了,若不然,留没有用处的她下来,只会给他们添麻烦。
野兽比比眼神,于是几个人把路娆嬗呈大字扛了起来,路娆嬗被禁锢地动弹不得。
“你们要去哪里?”想动手杀路娆嬗的狱警问道。
“如你所愿,送她下地狱。”野兽转头瞥了狱警们一眼,就几个人将路娆嬗扛走了。
“他们不回牢房,这样好吗?”另外一个心软的狱警问道。
“他们是要去那群怪物那里,把那女人扔下去,这样也好,不脏他们的手,也不脏我们的手。她的家族追究起来,就说她误入了怪物中被咬死了,况且这里守卫森严,反正那些犯人也逃不出去,一会你跟着,看到他们把那女人扔下去,就把他们带回牢房。”
“这……”
“正好那群怪物好几天没吃上肉了……”
路娆嬗的手和脚都被几个力气大的囚犯架住,不远处那个名为诺亚的女人和瘦子的男人,都只是怜悯地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些大汉们只是直接把她扔到一个坑里,一路下落,路娆嬗感觉不出坑有多深。
只是重重地摔落在坑里石子上的路娆嬗用手揉着腿,想要缓解几丝骨折带来的疼痛。
他们是想让她连路都走不了,多狠的心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恶臭难闻。
路娆嬗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空气中传来讯息,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了。
她在黑暗中摸着,摸到了一根像木棍一样的东西,她撕扯下衣服,弄成布条,和木棍绑在腿上固定好,勉强可以站起来。
黑暗中不能视物,她只能凭借听觉判断方向,从空间戒里拿出一把长刀,做出防御的姿势。
路娆嬗的身上沾满了腥臭冲天的烂泥,应该是摔坑地上沾上的。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突然有什么黏黏的东西滴落在路娆嬗的脸上,她伸手擦了一把脸上,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举起长刀,用力往上一捅,有什么黑黑的东西砸在她的脸上。
她伸手接住一闻,原来是腐肉,接着路娆嬗听到一声怪叫声,这声音有点像是她还在末世时候丧尸的叫声。
直到她点亮高冷之前送她的打火机,亮光之下,路娆嬗看到有很多人……不,不能说是人了,像野兽一样匍匐在地上,张开嘴巴,露出一口獠牙。
不敢置信,路娆嬗后退了几步,星际监狱的内部居然会有类似于丧尸的怪物,可是《人类发现史》上面明明写着,丧尸已经全部被消灭了。
那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怪物?
通过摄像头观察着这一切的顾严武露出了冷笑:“没有想到她身上真的带了东西进去,不过藏在哪里,还真是好奇呢。”
“监狱长英明,就算她带了武器,又能怎么样呢?她能斗得过这些怪物吗?”
监狱长顾严武似乎对这个马屁很是受用:“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些东西,就更不能让她活下去了。”
————
皇宫
皇帝陛下坐在高处,一瞬间怀念起了半年多前还跪在这里为自己孙女求情的全元帅。
没有想到,像帝国屏障一样的她终究还是走了。
“回禀陛下,前方有军情禀告。”新上任的侍卫长奥立弗·夏洛伐克跪在地上。
“说吧。”皇帝陛下晃晃手。
“左拉,纳拉,劳拉一线军情危急,死伤无数,虫族这次卷土重来的战争实力比百年之前更强了。”
“奥立弗,洛克萨斯·夏洛伐克是你的父亲吧。”皇帝陛下并没有回答侍卫长奥立弗·夏洛伐克的问题,而是问了别的。
“正是臣的父亲,不知道陛下您突然问起……”
“他对全元帅的死,抱着什么样的态度。”皇帝陛下眼神放空了,毕竟他是失去了像左膀右臂一样的前辈。
“回禀陛下的话,父亲很是难过和悲痛,毕竟他和元帅是多年的挚友,他……觉得元帅的死另有隐情。”侍卫长奥立弗·夏洛伐克鼓起勇气,终还是把埋在自己心头的话说了出来。
“他为何会这样想?”皇帝陛下手抚上王座,很想听听老一辈的想法。
“元帅的孙女纵使再恨元帅,她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权力用来谋害元帅。父亲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他的意思是朕老糊涂了?”
侍卫长奥立弗·夏洛伐克连忙磕了一个头,恭敬地回答,怕触怒了如今为虫族担忧的陛下:“父亲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对帝国忠心耿耿,万不会怀疑陛下的决断。”
“不说这个了,有没有找到慕安?”
“禀告陛下,暂时没有路慕安少校的踪迹,咔咔星已被卡西欧大将收复,在派人四处寻找路慕安少校了。”
皇帝陛下轻轻扣击着王座,来掩饰他心中的燥火:“卡西欧大将如何了?”
“卡西欧大将在劳拉星的战斗中占据上风,说是不日一定会把虫族从劳拉星上赶出去。”侍卫长奥立弗·夏洛伐克汇报着刚刚送回来的情报。
“他倒是不害臊,所有的高级军官都派出去了吗?”
“三名中将,十名少将除了新任的路家家主路汝珊之外,已经全部上前线了,誓与虫族斗争到底。”
皇帝陛下闭上了眼睛,原来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用他来操劳,直接回禀给全元帅,就可以下达命令,把一切都处理好。
直从元帅走了以后,他感觉自己也苍老了不少。
皇帝陛下想起很多年前,那时候他还很小,躲在门外,看到年迈病重的父皇对元帅希望倾尽她的所能守卫帝国,守卫皇室。
这么多年了,哪怕他在对元帅有所猜忌,也阻挡不了这么多年以来对她的信任。
没有全素吟,帝国危矣。
“传朕命令,派遣艾瑞克公爵路驿明带兵前往左拉剿灭虫族。”皇帝陛下骤然张开了眼,也该让这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路家人上上战场了。
“陛下圣明,艾瑞克星球与左拉距离较近,公爵阁下一定可以完成任务的。”侍卫长奥立弗·夏洛伐克和路驿明小时候就玩得很好,毕竟他们的父母们是过命的战友。
“让他小心一点吧,毕竟左拉之前不是发生过贩卖人口给虫族的事情吗?”
“是,陛下。”侍卫长奥立弗·夏洛伐克拜别了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孤独地坐在王座上,看着奥立弗·夏洛伐克远去,他站了起来,看向窗外的天空。
他也许是真的老了,可是这两个儿子,一个无心帝位,一个不堪大任,怕是都无法制住顾家。
全姨,朕有好多年不曾这样尊敬地喊您的名字了,也许只有失去您之后,才知道珍惜。
朕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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