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时盘坐在前辈身前，静静的听着....
十个时辰后。
在将一切都听过之后，夜子时这才恍然大悟。
很快，脑海中的记忆渐渐苏醒了！
那些都是这一世记忆，或者说是七岁之前的一切记忆。
随着大量的记忆涌入，夜子时感觉头疼欲裂。
前辈伸出右手，温和的力量帮助他平息了这种痛苦。
短短数个呼吸之后，夜子时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神空洞，看透了世间一切，连着两世身的记忆皆是恢复了。
“也许是好事。”前辈轻声道。
“万一我也被同化了呢？”
夜子时看着他，眼神中的尊敬依然存在，但已经快要消失了。
他知道前辈是谁了，也明白自己是谁了。
只可惜，力量不在体内，只剩下了这些无用的记忆。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是我赌输了。”前辈轻声开口，说：“你是夜子时，并非是帝桓。”
夜子时没有说话，静静的从地上站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看到了一双沾满鲜血的双手，血液尚在流淌，甚至还可以闻见血腥味。
“千万年只赌这一个瞬间？”夜子时看着他，眉头微皱：“值吗？”
“天下苍生皆在。”前辈轻笑，说道：“值。”
“帝桓终将卷土重来，他当年想要炼化黑灵气失败，依靠转世身活到现在，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夜子时眉头紧皱，想要知道其中奥妙。
仙人，他曾见过，在记忆的画面中，多少知道一些事情。
如果没有长生灵气，他不可能活这么久。
这对尚未登入仙门的仙人来说，落，他活的太久了。
对此，前辈没有隐瞒....
只见他摊出右手，原本白色的灵气开始渐渐变得污浊，最后直接变化成了黑色。
夜子时微微退后了两步，有些警惕。
“它是把双刃剑。”前辈直言，说：“可即便是这样，我也付出了代价，我的寿元无多，即将坐化。”
看着前辈掌心的黑色灵气，夜子时表情很凝重。
当年的帝桓自恃强大想要炼化黑灵气为自己所用，结果反倒是被吞噬。
而今这位又是如此.....
“帝桓不是一切的源头，但他是这个世界的源头。”前辈看着他，眉头紧皱：“你和帝桓，只能活一个。”
看着抓住自己双臂的前辈，夜子时心中无言。
那可是帝桓，万古不可敌的至强。
他只是帝桓的善念所成，怎么可能赢？
“会输的。”
夜子时看着他，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帝桓融入黑灵气中的一丝力量足足花费了千万年才消磨殆尽，为了消磨他的力量，不知道多少前辈葬身，我只是想要完成前辈们的意愿，让帝桓带着黑灵气离开，要么让他死在这里，你带着黑灵气离开。”
“唉。”
夜子时无奈叹息。
这一刻，他好像不在是那个从山村走出来的少年，而是一尊天地间的至强，睥睨天下的至强。
渐渐地，前辈的光影开始消散....这道光影的时间到了。
看着眼前的夜子时，前辈说道：“一切都没有完美的结果，帝桓让无数修士深陷黑暗，他做了错误的决定就是去接触黑灵气，他给世间造就了一个只能让时间磨灭的敌人。”
“你是想让我杀了帝桓，然后自杀吗？”夜子时看着他，嘴角微微的上扬。
他这一世成了人族的杀戮傀儡，到最后发现不可控，又联合无数天地至强对他突袭....
可结果呢？自己并未死去。
而现在，他们却又要自己去保护天下苍生？
为什么？
夜子时有些不太明白，或者是......觉得恶心。
“这不是强迫，看你自己。”前辈如实说道：“千万年来，我们等的只是你一句话。”
最后，前辈的光影消散了。
这偌大的行宫中只剩下了夜子时一个人。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是看着那把王座，心中意动。
“这是力量，你坐下就可以得到。”
王座后面传出来一个声音，他正在吸引着夜子时。
那后面的生灵嗅到了夜子时身上散发出的邪气。
夜子时抬头看了看天上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出口，又是看了看眼前的这把王座。
他背着双手，一步步朝着王座走去。
“刚才你怎么不说话？”夜子时问道。
“两位大人谈事情，小的怎敢插嘴？”一道笑声传来：“不过，这人族的做法，小的实在是看不过去，不如让小的追随大人，让天下的人知道，帝桓依旧无敌？”
听到‘帝桓’两个字，夜子时眉头微皱。
他伸出右手扶着王座的扶手，嘴角微微上扬....
那里面的生物察觉到了夜子时的手，不知道多少黑世界的生灵为之开始疯狂，纷纷争取最前面的位置。
可就在它们争抢时，夜子时的掌心中，忽然有着一道力量传出，透过王座，直奔后面的黑世界而去。
强大的力量在黑世界中疯狂窜动，无数生灵发出惨叫声，响彻整个行宫大殿。
“记住了，我的名字是....夜子时。”
他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和惨叫声混合在一起，此起彼伏。
在随着那王座后面的黑世界不在传出声音时，夜子时背对着双手，身体缓缓的浮空。
来到湖底，夜子时看着无数湖水涌入其中，抬手便是一道封印镇压下去。
在短短半个呼吸间，湖水的水位便是下降了十分之一。
随着夜子时封住湖底之后，湖水渐渐平静。
嘭！
于瞬间，夜子时冲出湖底，四周扬起大片的水花。
他屹立半空，背对着双手，身后的头发竟然开始渐渐变长，变得更加漆黑，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正在被渐渐被黑色侵蚀，变成了漆黑色的长袍，周身开始有着强大的力量扩散.....
这是前辈遗留在他体内的力量。
虽然这是半许仙力，但以掌握两世记忆的夜子时来说，足以运用了。
他伸出双手，猛然握拳，体内的境界开始节节攀升。
“啊！！！”
伴随着仙力流淌在四肢百骸的瞬间，夜子时浑身也感觉到了一股撕裂般的痛苦。
他紧咬牙根，死死坚持。
力量徘徊不灭，在他的四周甚至还有着雷霆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