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扶辰与牧越的边境上附近,一个商队在处空地上休息。
“我身边的那个奴婢呢?我睡了多久,这是在哪里?”宁析月脸色苍白,软弱无力的看着端了药碗进来的一个清秀的奴婢。
她微蹙着眉头,有些难受的捂着胸口,痛苦的咬了下苍白的唇畔,又略带担忧的美眸不断打量马车内。
她记得那日在悬崖上被杀手追杀,后来同锦绣一起跳下了悬崖,后来两人被一棵树拦在半山腰。
两人本以为可以得救,却发现那棵树根本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树枝断裂后,为了保护宁析月,锦绣将自己作为肉垫为宁析月去抵挡那些峭壁上生出来的荆棘。
到了崖底两人才发现原来下头是个湖,只是那时锦绣身上已经满是伤痕了,但她还是挡在宁析月前头掉了下去。
后来在一些荆棘的刺伤下,再加上先前被杀手砍伤,失血过多,宁析月昏迷过去。
是以并不知道锦绣为救她而死的事情。
那个奴婢将药碗放在桌上,高兴的看着宁析月,“姑娘您终于醒了,奴婢这便去告诉少爷。”
她没有回答宁析月的话,连带笑意的出去了。
宁析月看着那奴婢跑出去,本想拦着,只是却没有力气将手抬起来,只是眉头紧锁着任由那个不离开。
这辆华丽至此,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起的,看来那奴婢口中所说的少爷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宁析月在心里这般想着,只听到外头传来一个带有磁性的声音。
“姑娘你终于醒了,本少爷还以为要带个尸体回去呢!”一只不带一丝薄茧的白皙玉手拿着折扇将车帘掀开,一月白长袍的俊美男子进来坐到宁析月身侧。
宁析月微愣,苍白却又不失绝美的脸庞扯出一丝笑意,“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多谢公子搭救,只是不知小女子的奴婢怎么样了,还望公子告知。”
薛轻羽微泯了下薄唇,略微带着几分歉意的垂下了眸子,“姑娘的那个婢女在本少爷遇到你们时便断了气。”
什么?锦绣死了?宁析月难以置信的看着薛轻羽,那苍白的小脸上两道清泪缓缓划落,为什么会这样?锦绣那么善良,待她又那么好,老天爷竟然让其如此薄命。
她痛苦的捂着胸口,脸上甚是哀伤,“锦绣……”
薛轻羽想要安慰,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只得低着头,眉头微蹙的看着宁析月,“姑娘你不用伤心,等到了本少爷的家里,本少爷再送你几个贴心的奴婢。”
他又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头守着的婢女,“拿条丝帕给本少爷。”
他将一条精致的丝帕递到宁析月手中,浅笑道,“姑娘,擦拭下眼泪吧!你才醒过来,身体十分虚弱,得先将药喝了,稍后本少爷会让大夫过来给你看看,既然你那奴婢舍弃自己也要救你,你便要好好活下去。”
这两日他算是想明白了,那山崖那么高,而这个姑娘身上虽说有些伤口,但除了一道剑伤外,其余皆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倒是那日那个死了的奴婢满是浪迹狼藉。
他叹息的看着宁析月,这两女子还真是主仆情深,一个奴婢为了主子舍身忘死 一个主子为了个奴婢痛哭流涕。
宁析月接过丝帕将泪珠擦去,但那绝美的眸子里依旧满是悲伤,“让公子见笑了,不知公子大名,日后小女子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薛轻羽轻笑一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在下是牧越名商薛家的独子薛轻羽,报答便不必了,钱财什么的我们薛家多得是,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说罢,薛轻羽又戏谑的笑了笑,一张俊脸不停的微微点头,原本以为这姑娘是个小家碧玉,却不想还是个绝色美人,而且看样子还是个大家闺秀,这下姑娘母亲那里不会再啰嗦什么了吧!
宁析月被薛轻羽看得眉头微蹙,脸上顿时略带着几分不悦,红唇轻启,“芳名不敢当,小女子是扶辰京城宁家的二小姐宁析月。”
她可不能将八王妃的名号报出去了,若是此人是个浪荡公子,岂非……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上了马车,一时间原本宽敞的马车略微显得有些拥挤,薛轻羽只得往外头退了两步。
他为宁析月把脉过后,对薛轻羽拱手道,“少爷,这位姑娘如今已无性命之虞,只是身上的伤需要多多疗养。”
薛轻羽淡淡的嗯了一声,让那人下去配药了。
他又看着宁析月温润如玉的笑了笑,将她扶起些用个枕头枕在背后,“析月姑娘先将药喝了吧!该是凉了。”
说罢,薛轻羽伸手将药碗端着,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些在口边吹了两下递到宁析月嘴边。
宁析月不大习惯被陌生人喂药,尴尬的扯出一丝笑意,伸出白皙的玉手将药碗接过去,“析月便不劳烦公子了,对了,公子这是要带析月去哪里?还有析月昏迷了几日?”
“此地是扶辰与牧越边境,因为本少爷奉了母亲之命赶回去,是以没有在扶辰多做停留,让姑娘颠簸了三日。”
薛轻羽带着几分歉意看着宁析月,将手里的碗给了人家,“本该放姑娘离开,只是你人生地不熟,又身受重伤,本少爷只得将你带会牧越了。”
宁析月微愣,不可置信的看着薛轻羽,又快速的垂下了眸子,三日了,也不知华尹那边怎么样了,封郡有没有将刘扶毅带到御前,刘扶毅是否为其证明了清白,封亦辞的下场又是怎样……
“析月姑娘,你没事吧!要不本少爷派人送你回去?只是你身上的伤还得有大夫陪着才好。”薛轻羽有些为难的看着宁析月闷闷不乐的绝美容颜,她该不会要走吧!这样如何是好,她要是走了他不就还得在找人帮忙逃婚嘛!不,不成,一定要将她留下。
咳……
宁析月轻轻咳嗽了两声,美眸看着手里药碗中那晃动的水圈,急忙将药给灌下去了。
她将碗递给放到一旁,脑海里猛然想起先前来扶辰的牧越太子纳兰书,朝薛轻羽温柔的笑了笑,“既然这样,那便去牧越吧!薛家是在牧越京城?”
京城情形尚未可知,若是她这样伤重回去,只怕华尹还要分心来照顾她倒不如将这个麻烦交给纳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