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静静的在正厅中等着。
一个多时辰后,碧水和一群下人回来了。
“碧水,怎么样?”陆温询问,话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宁嘉禾在一旁淡定的喝茶,那东西可是清河亲自放进宁析月枕头下面的, 宁析月浑身上下就是有一百张嘴,也照样解释不清。
可是,碧水的下句话,就彻底的将宁嘉禾给震惊到了。
“奴婢什么也没搜到。”碧水低着头,心里也是百思不其解。
“什么?”
宁嘉禾手指一抖,茶杯差点摔碎在地。
意识到自己的慌乱,宁嘉禾立刻恢复了她大小姐一贯的温和:“什么也没搜到?那就证明这王鹤是在说谎了。”
“我早就说了,这王鹤是在撒谎,故意冤枉月儿。”宁傅冷声道。
“呵呵,这不,查清楚了,以后也不会有人胡乱嚼舌根了。”
陆温笑着,即使不用照镜子,也能猜得出,自己脸上的笑有多么的僵硬。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禾儿安排的事怎么会出错误?
还有这个丫鬟碧水,没有东西就不会制造点东西么,就算是男人的一只袜子,那也足可以让宁析月有口难辩,等她回去,一定要好好惩罚这丫鬟不可。
碧水头皮一麻,头更低了。
她怎么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下人们搜遍了,硬是找不到什么信物,本来她想放点什么东西在二小姐屋子,可那个锦绣好像专门和自己作对一样,看自己的目光就像盯着贼一般,更不要说偷放什么东西了。
这下完了,陆姨娘和大小姐一定会惩罚自己,一想到陆姨娘的手段,碧水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宁析月秀气的眉暗暗一蹙,看宁嘉禾震惊的样子就能猜得出,刚才自己猜测都是真的, 宁嘉禾果然有另一手准备。
只是,这所谓的另一手准备却让人意外,下人并没有在自己房中搜到什么信物,这足以说明,有人帮了自己。
难道,又是封华尹?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宁析月就立即否定,封华尹现在应该正在忙才是,怎么可能随时都注意将军府,再及时的帮助自己呢?
可不是华尹,又会是谁?宁析月若有所思,很是不解。
“既然事情已经查清,那就都回去吧!”
深沉的目光扫到王鹤身上,宁傅冷声道:“来人,将这人带去官府。”
王鹤震惊,立刻不顾形象的扬声大喊:“陆姨娘陆姨娘,你快救救我,小生不想死啊!”
王鹤这话一出,所有的目光全都集合在陆温的身上,纷纷议论着。
“唉?这登徒浪子竟然认识陆姨娘。”
“说也奇怪,难不成是陆姨娘指使这人冤枉嫡小姐?”
新来的下人都不太了解将军府情况,只觉得一个姨娘,能对嫡女好到哪里去?肯定是要各种算计的呗!
一想到这儿,下人们议论声更大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前一个主子家的夫人,就特别会装,其实比哪个都阴毒。”
“是啊是啊,可怜嫡小姐,好好的竟被这样冤枉。”
下人们的议论让陆温脸色很是难堪,但宁傅冰冷的目光更是让陆温头皮发麻。
不好,自己温婉大气的形象绝对不能就这样毁了,绝对不能让将军觉得自己不好,不够资格当将军府的夫人。
狠了狠心,陆温重重的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磕的额头鲜血横流,这才哭着道:“ 将军,妾身对二小姐一向如对待自己亲生的一般,这些年,您是有目共睹的,妾身绝对不会为了利益作出对不起二小姐,对不起将军府的事啊。”
陆温字字含泪,仿佛,她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宁嘉禾见此,也跪在了陆温身旁,眼眶红红:“父亲,娘亲对您可是一片真心,如若真的对二妹妹不好,您得胜归来时,二妹妹又怎会和娘亲如此亲近?您又可曾听二妹妹说娘亲半句不是?”
“这……”
宁傅眉头深锁,难不成,当真是自己冤枉了陆温?
想来也是,这些年陆温从未和谁发火过,对月儿也如同亲生一般,雪柔生病时 ,陆温还曾连夜照看。
见宁傅有恻隐之心,宁析月咬了咬唇角,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父亲,这件事不会是陆姨娘做的,想必是那登徒子的栽赃嫁祸。”
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也为陆温解释,宁傅点点头:“ 都起来吧,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禾儿,还不扶你娘亲去休息,在请个大夫照料。”
“是,父亲。”
宁嘉禾点头,深凝了眼宁析月,眼底快速闪过什么,这才扶着陆温一起离开。
下人将王鹤送去官府,宁傅也去忙了,容夏和翠柳扶宁析月起身, 翠柳更是噘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怎么还替陆姨娘求情起来了。
宁析月面无表情,眼底覆着一层冷意:“走吧!”
“是。”
坐在椅子上的吴喻看着主仆三人离开的背影,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是意味不明。
今天这场戏,看得还真是不错,宁析月,你倒是变了不少,变得让我不得不重视……
容夏和翠柳扶着宁析月回到院子,刚一进屋子,翠柳就憋不住的问起:“小姐,您为什么要给陆姨娘求情啊!那个登徒子一定是她搞出来的,故意想要损害小姐的清誉。”
“你这丫头, 倒是聪明了一回。”
宁析月无奈一笑,接着道:“就凭王鹤的一句话,就能说明这一切是陆姨娘安排的?如果陆姨娘抵死不承认,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今日我替陆姨娘求情,一是不想让父亲伤心为难,二就是现在还不是把陆姨娘怎样的时候。”
陆姨娘并不似吴喻那般没有背景,反而,很有背景。
陆姨娘的父亲生前是太傅,在朝为官多年,深得皇帝的信赖。
可以毫不避讳的说,就是陆姨娘当个正牌夫人都绰绰有余,只是陆姨娘却选择当父亲的妾室。
翠柳嘟嘴:“好了好了,反正小姐您做什么事都是有理由的,奴婢以后再也不多嘴了。”
“今日被这么一番折腾, 倒是也真累了。”
想到什么,宁析月皱眉道:“锦绣呢?我还要问问今日是怎么一回事。”
宁嘉禾准备的东西莫名其妙的没了,会不会是锦绣藏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