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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的巨鸟一愣,这个人类竟然如此坦白的在需要它……与其说这是她的请求,还不如说她是在恳求它——她希望它能多留在她身边一会儿。
  她喜欢它。
  高傲的魔兽一瞬间就被她的行为所取悦了!它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有些魔兽宁愿不回到自己的族群,也要和人类在一起。
  可惜它身上背负的是整个族群的命运,如果和它在一起,很可能给她带来危险与死亡。周游大陆听上去很美好,也许以后他们还会再遇见……但谁知道呢?
  它有些遗憾的想着,长长的鸟喙轻轻蹭了蹭人类少女的脸颊,胸膛发出低沉威严的声音:“当然。”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的进行着。伊梵在脑中找到了那个清晰的契约连接的形状,将她与达罗拉的契约解除了。
  那一瞬间,代表着契约的约束纹路化为一圈红光在空中消散,从此以后,她将再也无法束缚达罗拉。
  但尤莱亚的新型契约神奇之处就在这里,哪怕他们已经解除契约,但伊梵契约五阶所带动的力量晋升并未跟着一起收回,它依旧存在在伊梵、与几个骑士的体内。
  而与此同时,伊梵依稀看到了一抹黑光在眼前一闪而过……可天色本就昏暗,她不由怀疑是自己看错了,然后忍不住挠了挠手腕内侧。
  那里好像有什么生长似地瘙痒感,伊梵掀起袖子仔细看了看,好像隐隐的在手腕内侧的那条血管上看到了一条红线。
  她又反复看了几眼,又发现红线不见了。
  大概是自己太累眼花了吧。
  伊梵重新抱紧了巨鸟胸前毛茸茸的软毛,一想到明天它就要离开了,虽然明知道它不可能留下,但心中却还是充满了依依不舍。
  手感这么好的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摸到啊……
  巨鸟任由她抓乱了它胸前的绒毛,纵容的平卧在沙漠上,感受着人类少女把脸埋在它胸前不停的来回乱蹭着,胡闹似地把它柔顺的毛撸成一团……然后它听到了少女的疑问:“达罗拉,你是雄的……还是雌的?”
  巨鸟一噎。
  这还看不出来吗?!这个人类的眼见力太差了!
  它抖了抖头上鲜艳的长羽,刚想开口,却发现埋在它绒毛前的人类少女已经在它没回答的那短短几个呼吸间睡成了死猪——它甚至还能听到她轻轻的打鼾声。
  ???
  人类,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而被暖烘烘的羽毛又软又蓬松的包裹着,伊梵几乎是稀里糊涂的就睡过去了,完全忘记了自己今天似乎答应过什么人什么事……
  她更不知道的是,在她和达罗拉解除了契约没多久后,那位名震大陆的黑暗法师尤莱亚,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他极其隐蔽的藏在了沙漠的阴影中,手上戴满了戒指,看得出做好了完全的战斗准备,而且身形隐匿的就连达罗拉也没察觉。
  可现在,他在巨大的巫帽下,幽蓝色的双眼死死盯着那只体型庞大的大鸟,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他们不是已经解除契约了吗?!为什么那只该死的鸟还待在那儿!为什么它没有立刻离开!
  尽管他是个天赋卓越的魔法师,但五阶第一境界和第二境界的差距却如鸿沟般不可跨越。这也意味着只要那只巨鸟存在一天,他就一天不能向他们动手。
  因为他打不过赤炎凤。
  但他们解除了契约,他迟早有办法下手的……想到这,尤莱亚掏出了一个雕刻着剑与蔷薇的精美徽章,脸上露出了冷笑。
  第二天当伊梵起来后,达罗拉非常后悔昨天竟然没有叫醒她……
  自己胸前的毛被口水打湿结成一块一块,而罪魁祸首正迷迷糊糊的被闪电从它的绒毛里挖出来抱走。
  困得脑袋还在一点一点的她被几个人急吼吼的围住,星辰负责托着她的身体让她站稳,光明边给她用净化石边伸手她打理着衣服,闪电则看准空挡就往伊梵嘴里小口的塞着早餐……
  他们边紧急捯饬着伊梵,边时不时看它一眼,似乎随时警惕着它会暴起打人,巨鸟顿时不屑的嗤了一声,它是这么心胸狭窄的鸟吗?不就是口水吗,它……它洗个澡总行了吧……
  “都这个点了,殿下怎么还没醒……”说这话的闪电睨着伊梵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边朝她嘴里塞了几个白色方块——以给伊梵吃三块自己偷吃一块的频率。
  “昨天大概被拉着聊到太晚了吧。”光明状似无意的说着,边用精致的玉梳专注打理着伊梵的头发,边问道:“你们谁有扎头发的?整理完我们还要赶紧上路了,过了这个点亚雷诺的城门就没那么好过了。”
  星辰一只手托着伊梵的后脑勺方便光明打理,一只手撑着她的背,用下巴向光明示意了下,“我手上第二个戒指里,禁制已经打开了,你自己拿。”
  自从上一次星辰以为伊梵说的“橡皮筋”是动物的筋,而没能拿出她想要的东西,星辰就暗自找机会开始收集发圈,有问奇娜要的,也有和别人交换的,这次终于派上了用场。
  而且这可是连光明也没有的。
  星辰感觉到了淡淡的自豪。
  光明在戒指里挑挑拣拣了半天,终于勉为其难的找出了一个符合自己审美的,边叹着气边给伊梵扎头发,“星辰你的审美,还是这么糟糕呢……这么多发圈,竟然全是黑的灰的,殿下可是水灵灵的少女啊,怎么会喜欢这种颜色呢?”
  星辰一愣,“那……她会喜欢什么颜色?”
  光明怜爱的含笑轻瞥了他一眼:“我怎么会知道?”
  星辰:“……”
  “粉色吧!”闪电脸颊鼓鼓囊囊的咀嚼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少女,肯定喜欢可爱的颜色!就像我的毛!你看!”说着晃了晃他那一头发梢透着绮丽淡粉的头发。
  被闪电乱晃的头发甩了个正着的伊梵,困顿的睁开眼:“啊……看……什么?”
  一睁眼看到了两张脸围着自己,伊梵迷迷糊糊的揉着眼,“你们……干嘛都围着我?”
  场面一下子凝固。
  看着伊梵那宛如小动物般睡眼惺忪湿漉无害的眼神,光明突然觉得有些棘手。
  他一只手正圈着伊梵的一缕头发,另一只手撑开五指将发圈撑开,试图给她打理个发型。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一刻钟之内和火焰他们汇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亚雷诺,没有多余的时间再浪费。
  然而对上伊梵望来的软绵绵的眼神,光明嘴边的话就变成了:“殿下还困吗?困了就再睡会儿吧。”
  闪电,星辰:“???”
  作者有话要说:  除了达罗拉,以后的骑士里还有人可以供伊梵撸……嘿嘿嘿
  还有一更,大家妇女节快乐!!
  ☆、第六十章
  伊梵的确很困, 昨天和达罗拉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强撑着精神撸毛、聊天,今天醒来时, 虽然因为在达罗拉的毛里又软又暖和睡得很舒服, 但明显没有睡饱,就连听他们说话都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想到这, 伊梵不由抬头望了一眼达罗拉的方向——还好, 它还在。
  它依旧懒洋洋的平卧在雪白的沙漠上,背后是刚刚升起一个轮廓的太阳……
  太阳?
  伊梵定睛扫了眼周围, 现在好像才天刚蒙蒙亮,但是这个人已经把她叫醒了?!
  她看了看光明手里的发圈, 摸了摸头发。
  头上被分成了两束, 好像还被夹上了什么, 等等,光明不会……
  想给她扎个双马尾吧?!
  伊梵瞬间背脊一凉,看到光明还在询问的看着她, 她赶紧摇了摇头,“不睡了, 今天还要赶路。”
  刚说完,嘴里就猝不及防被塞了个白色方块……
  伊梵下意识的嚼了嚼,有很淡的甜味, 软软酥酥的,她转头一看,闪电正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笑嘻嘻看着她,边又往她嘴里塞了一个。
  “这是什么?”伊梵边吃边问。
  “早餐。”
  身后忽然传出一个淡淡的男声。
  伊梵立刻被吓得一噎, 捂着脖子大声呛咳起来!
  吓死人了,星辰什么时候站在她后面的?!还这么久还一声不吭……
  她果然是睡迷糊了,压根没发现背后还有个人。
  等她咳完,惊讶的发现身上竟然已经整洁干净了不少,皮肤没有昨天那样黏腻的感觉,头发也被打理得干干净净,连两只手都被擦过了,要知道她昨天可是什么也没处理就困得睡过去了……
  这大概就是几个人前面围住她的功劳吧,唯一不干净的大概就是她身上的衣服了,还是昨天逃亡完又耍酷的那一套,这个,只有她自己来了。
  伊梵努力掐了下自己手臂,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和这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哈欠连天的朝液态金属的房间里走去。
  然而那个宛如艺术品的房间几乎是还未等伊梵开门,就自动打开了门,里面也因为她的到来而盈盈泛起了白光照明。
  伊梵注意到这个房间底下延伸着一根细长的管子,直通中间的那颗硕大魔晶上,这个独属于这个世界的魔法科技,让她忍不住瞧了半天。
  走进房间后,伊梵准备从戒指里找衣服换上。
  这一找,伊梵发现自己的手不仅是被擦过了,大概擦的人还有点洁癖,连她的指甲也一并剪了,她记得这几天赶路的时候指甲还有半截来着,现在却被剪到了离肉还有小小一截的长短……
  不仅如此,指甲缝也被仔细的清理干净了,每个指甲仿佛被抛过光一样,莹亮饱满,还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花朵的香气。
  看着自己微微泛粉、纤长雪白的手指,伊梵一瞬间有种自己化身成了精致女孩的错觉,她美滋滋的对着房间里的光翻看了一会儿,然后从光明给她的戒指里找出了一件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把每个戒指都预备当不时之需的缘故,每个人给过她的戒指里,无一例外都放了衣服和生活用品,而且还十分细心的放了女装,就是从没有人在里面放卫生巾过……
  不过因为她来到这异世后,经期就不是很正常,本该前几天就来的,但是她一直没有感觉,再加上远远没有达成的生存目标,伊梵也就把这问题暂时抛之脑后了。
  她刚把衣服脱了一半,忽然听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低低的声音:“人类。”
  嗯?好像是达罗拉的声音?
  伊梵四处张望了下,最后在胸前挂着的红色羽毛上发现了声源。
  “人类。”
  “达罗拉,是你吗?”她小心翼翼的捧着羽毛问道。
  “是我。有件事昨晚忘了问你。你还记得你看见的墨羽鸟尸体旁有过什么东西吗?或者,杀死它的那个男人拿走过它什么东西吗?”
  伊梵立刻陷入了思考中,她仔细回忆了下,尤莱亚杀死墨羽鸟之后什么也没干,于是她老老实实的摇头,“没有欸。”
  羽毛那边沉默了一下,传来了达罗拉的叹息,“我知道了。”
  伊梵呆呆的捧着那根羽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脱了衣服啊!!!
  她飞快双掌一合,把羽毛遮得严严实实,羞恼的道:“你这个色鸟!!”
  羽毛上什么声音都没有,大概达罗拉已经和羽毛断开了联系。
  但伊梵还是很羞恼,她把脱下来的衣服牢牢盖在了羽毛上,又继续红着脸开始换衣服。
  换着换着,伊梵又忽然想到,她连达罗拉是公的母的都不知道呢?
  管它呢,不论是公的母的都是只色鸟!大色鸟!!
  她涨红着脸把衣服换完,刚想拾起衣服,就感觉口袋里好像装了什么东西,有些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