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海一脸懵逼地回到了洪振业的家中,大张着嘴巴茫然无措。
他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明明他们这么费劲地想要从洪振兴的宅子中跑出来,却又被抓了回去。可是被抓回去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甚至都没有一句质问,还没过一会儿又把他们给放了……
这……那刚才把他们拦下来是有什么意思吗?
他费劲地挠着脑门,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天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冒着被楚天嘲讽的危险,还是忍不住地询问道。
“什么发生了什么?”
这时,楚天站在窗子旁边,微微掀开窗帘看向外边,眉头皱了皱。
“就是刚才,他们为什么把我们抓回去,然后又把我们给放了呢?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赵四海纳闷道。
“因为洪振兴本以为事情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却发现是被我牵着鼻子走。”楚天淡淡地说道。
“哈?”赵四海的脑袋上出现了无数个问号。
“如果我猜得没错,洪高博的所作所为,是洪振兴指使的。而且这件事情是有损于洪家镇的名声,所以并没有人知道。”楚天放下了窗帘,走回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你是说洪高博抢劫的事情?”赵四海后知后觉。
难怪刚才洪高博的脸色一变,原来不仅是因为楚天提及了上门的事情,更是因为提到了拦路抢劫的事情。
“恐怕洪振兴也没有想到,他将洪高博派出去做的这些肮脏事情,居然会被我们所撞破。”楚天摸着下巴,沉吟分析,“而且看洪振气的模样,他很有可能也掺和在里面,插了一脚。”
赵四海脑袋嗡地一声,惊恐道:“洪振兴和洪振气是一伙的?!”
楚天白了他一眼,无奈地长叹一声。
这个洪振兴和洪振气恐怕不仅仅是一伙的那么简单,两人不知道有多少的利益相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甚至也相互提防着,藏着自己的小秘密,也手握对方的把柄,相互制约。
但是很清楚,他们现在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洪振业。
眼睛失明的洪振业在洪家镇的声望一天不如一天,对于那两个人来说,洪振业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失去威望的洪振业一文不值。
而洪振业现在之所有还留在这个位置,没有被两人弄下去,主要也是因为眼睛的缘故。若是用这样的借口将洪振业弄下来,传出去实在不好听,颇有趁人之危之嫌。
没想到洪梦出现了,反倒给了他们一个契机。而且,说不定他们和洪梦的失踪还有一定的关系。
楚天越想越多,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还有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他不敢再想下去,这本来就是洪家自己的事情,他多余替他们担忧,还不如多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比如该怎么抓住田德波……
“天哥……天哥?”
楚天的思绪被赵四海打断,后者正在他面前不断地挥着手掌,眼睛里闪着愚蠢的光,一副我什么都没弄明白的傻样。
“又怎么了?”楚天没好气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不走呢?既然他们放我们离开,不就是放虎归山吗?我一走了之不就完了?”赵四海自作聪明道。
“呵呵。”楚天干笑了两声,说道,“去窗边看看吧。”
他朝着窗口指了指,根本懒得解释。
赵四海表情疑惑,三两步走到窗边,撩起窗帘。
“卧槽……这么多人……”
只见窗外,宅子门口,站了好几十个人,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把门口给堵得严严实实,看着样子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天哥,刚才你就在看这个?”
楚天点点头,他早就料到洪振兴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们,既然让他们离开,就一定会用其他的方式将他们看住,绝不会让他们离开洪家镇。
果然,当他们刚进家门的时候,门外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小却被楚天听得清清楚楚。
洪振兴派了好几十个人,将这间宅子的所有门口都看守着。
“这洪振兴还真是有心机,特么的……”赵四海骂骂咧咧地放下了窗帘,自己自作聪明的逃跑计划又打了水漂。
“那现在怎么办?坐着干等?”
楚天耸耸肩,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拖着三人,或者四人,是绝对不能百分百安全从这里离开的。
两人不再说话,沉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柳余妍率先走了出来,身后是洪梦搀扶着她父亲洪振业。
一回到家里,洪振业就感觉眼睛不太舒服,柳余妍就主动提出要给洪振业检查检查,三人便进到房间里,弄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眼睛没事,状况还行。可能是有些干燥,还有刚才情绪可能激动了一点引起的。放心。”柳余妍笑着说道。
洪梦点点头,致了谢。
洪振业摸摸索索地坐到沙发上,叹了口气道:“谢谢你啊,柳医生。”
柳余妍笑笑,说道:“小事。”
“刚才让你们看笑话了,你们千辛万苦地把梦儿带回来,却目睹了这么一场闹剧,我实在是脸上无光。我大哥他……他怎么……”
几人本来不想再谈论这件事,生怕刺激了洪振业,却没想到洪振业自己反而提及,唉声叹气地感慨。
“伯父,这事蹊跷。”楚天淡淡道。
“我知道,我知道……当大哥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么这么突然啊?之前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题,而且梦儿又刚刚回来,这屁股还没坐热呢……怎么就……就着急着让她嫁人?”
“也许,他们是有其他什么考量吧。”楚天不想让洪振业多想,便撒谎道。
“楚神医,刚才你在那里说的话,还算数吗?”忽然,洪振业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家都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变得有些尴尬。
洪梦地脸刷一下地红了,赶紧摇了摇父亲,娇嗔道:“爹——你干嘛呢……”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我就是……就是……”洪振业尴尬地笑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笨拙。
楚天淡淡地笑了起来,镇定道:“伯父,你放心。我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