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前,顾石诺和季安宁离开季家,他们已经提前用过餐。顾石诺和季安宁拒绝长辈们相送,而他们无法拒绝兄弟们的相送。城门口,季树林握紧季安宁的手,在季树梢的劝说下,他好不容易缓缓松手后,冲着顾石诺说:“姐夫,你要待我姐姐好。”
季安宁用帕子捂住脸,在顾石诺的扶持下赶紧的进了车厢,季树定有些不放心的爬上车业四处摸一摸之后,他瞧着擦拭眼睛的季安宁说:“宁儿,不用怕,你好好的过日子,有什么事,你只管写信来家里面。”
季安宁轻轻的点点头,瞧着他下了马车,顾石诺上了马车之后,马车缓缓的行驶起业。季安宁从打开的车窗瞧见季家人和顾家人站在一处,马车渐渐的行驶快起来,顾石诺伸手过来合上了车窗,说:“缓两年,有空时,我会带来回来。”
季安宁轻轻点头,她抽一抽鼻子,略有些哑嗓子说:“顾十哥,你别理我,我一会就好了。”顾石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行。”顾石诺伸手试了试车上炉火的温度,他转身把车厢里的床位拉下来,又把放在车里的厚被铺在上面,他再伸手摸一摸厚度。
顾石诺觉得还是挺舒服,他是常在路上奔跑的人,自然知道在车中越久越冷的道理。他瞧着季安宁情绪稳定下来,正好奇的四下里张望起来,他笑着问:“你来摸一摸被子垫得可薄了一些?”
季安宁伸手摸了摸之后,她有些不敢做主的问:“顾十哥,你平常会在下面垫几床被子?”顾石诺瞧着她笑了起来,说:“我多垫了一床被子,你一会觉得冷,我再给加一床被子。”季安宁轻舒一口气后,顾石诺比她想象得还要能干仔细,他布置得相当稳妥。
她有些担心的问:“我们赶路时,是不是会寻不到落脚之地时,就要睡在车上?”顾石诺轻轻点了点头,说:“现在天还不太冷,我们今天晚上会赶一会路,晚上,就在野外将就一晚上。你别怕,我们一会就会和镖队汇和,有这么多人在,路上很是安全。”
季安宁瞧着顾石诺很是肯定的跟他说:“有顾十哥在,我不怕。”顾石诺的脸又红了起来,季安宁瞧着他微微笑了起来。车上床打开之后,季安宁又坐在车门口,顾石诺伸手扯了扯她说:“你可以坐到床上来。”
季安宁瞧着他的红脸,她也不想就这样的僵直坐一路,就顺从他的提示去坐到床上,并且伸手拉了抱枕放在身后,直接靠着坐下来。她顺手把头上发钗抽出来,然后随手用发带挽起了简单的发束。
顾石诺瞪眼瞧着季安宁就这么一会功夫,就把一个打扮得相当贤良女子,直接变成一个温婉俏皮的小女子。季安宁把钗子包起来,直接塞到床格子里面,她抬眼瞧见顾石诺匆忙低垂下去的面孔,他的耳朵尖尖隐隐透出红色。
季安宁很是有些好奇起来,在她的印象里面,在那些传言里面,他都应该不会是这样易红脸的人。两人默默的坐了一会之后,顾石诺总算面色恢复过来,他抬眼瞧向季安宁时,见到她的手正好奇的四处触摸着车壁。
顾石诺瞧得好笑起来,说:“天气冷了,车行里租车时,也会根据客人的需要,在内里加厚保暖。”季安宁放手下来,她瞧着他,特意寻了一个非常安全的话题:“顾十哥,九哥和嫂嫂是行在我们前面,还是落在我们的后面?”
顾石诺仔细的听一听外面的声音,他稍稍拉开车门,问:“王师傅,我兄长的车子,在我们前面还是在后面?”一个比较粗的嗓门说道:“顾爷,九爷在你的后面。”顾石诺冲着驾车的人说:“一会,镖队的人到了,你们吱会一声。”
顾石诺把车门关闭之后,他很是端正的坐在车门口,跟季安宁说:“在我们的后面。”季安宁很是安心下来,她记得顾玫诺夫妻有一个儿子,只是她怎么记得不曾见过那个孩子,她试探的问:“顾十哥,兄嫂他们有几个孩子?”
顾石诺抬眼瞧了瞧季安宁的神情,他低声说:“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如今由家里管事照顾着没有赶过来。”季安宁瞧着顾石诺的神色,只觉得他的心情突然就不好起来。季安宁的神色淡了起来,她不会专门去讨无趣。
季安宁伸手拉起盖被盖住自已,然后慢慢的在车床上伸了伸腿,她慢慢的睡平下去。路,还长着,如果对着别人不悦的脸色,她还不如闭眼休息。车,慢慢的晃荡起来,季安宁慢慢的睡熟起来。
顾石诺瞪眼瞅着车床上那个心大的女人,他都不曾说什么,就换成她冷脸相向,转而干脆借着睡觉来回避两人单独相处。顾石诺瞅了她好一会后,听到她越大越平缓的呼吸声音。他只能移到床边来,帮着她把被子四角扎实进去。
镖队的人,很快的汇和来了。马车稍稍停了下来,顾石诺很快的去跟镖队的头目打了招呼,那人的眼光锐利,听说顾石诺一路跟行的车辆,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顾将军,一路上,还请你一样帮着照应一二。”
顾石诺对别人很快瞧出他身份的事情,他没有任何的异议,他只是低声说:“你太客气了,一路上,还请你和你的人多加照顾一二。我没有在执行军务,我的身边不会带人。”镖队头目瞧着他,他依旧笑如春风说:“顾将军,好商量。”
顾石诺心里有了顾虑,说:“我来的时候,这一路上太平。”镖队的头目瞧着他轻叹一声说:“这样的天气,总有几个地方是不安稳的点。总有胆子大不怕事的人冒出来。顾将军,到时候能不能借你的名头用一用?”
顾石诺沉思起来,说:“你们的人,也会应付不过去吗?”镖队头目笑了起来,说:“顾将军,我总是想多保住几个兄弟的平安。”顾石诺想起车里季安宁,想起顾九少奶奶,他跟镖队头目说:“今晚,我们再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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