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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都市言情 > 我把心动寄给你 > 我把心动寄给你 第79节
  当看到那张熟悉清隽的脸,秦栀眉骨轻抬,眼睛睁大,满是惊喜。
  “沈队长!”
  她忍不住喊了一声,男人抬眸,两人视线相撞,沈鹤舟目光变软,神情温和。
  他走过来,接过秦栀手上的行李放进大巴车专门放行李的地方。
  放好行李沈鹤舟才起身,淡声道:“送你去火车站。”
  秦栀又惊又喜,迟疑地皱了皱眉头:“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沈鹤舟:“请了半天假。”
  秦栀点头,又问:“你到时候怎么回来呀?”
  从小镇到县城火车站要开很长一段路,尤其之前发生山体滑坡的那段路更是难走。
  沈鹤舟倒是平静,冷峻的眉眼间温和淡然:“不用担心我,到时候会有回乡的大巴。”
  秦栀“哦”了声,没再说话,可嘴角的笑意却忍不住偷偷蔓延开。
  两人一前一后上车,看到沈鹤舟,除了赖小锋和闻谦,其他人都有些惊讶,坐在中间位置的王静怡目光扫过秦栀,落在沈鹤舟身上片刻,随即神情意味不明的移开了视线。
  秦栀和沈鹤舟坐在最后一排,秦栀这会还有些困,本来想靠着沈鹤舟再睡一会,听到身边的人问她:“吃早饭了吗?”
  秦栀身体坐直,老老实实摇头,为了多睡会,她没有留出吃早饭的时间。
  沈鹤栀不大赞同地看她一眼,随即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淡声道:“吃吧。”
  秦栀打开纸袋,才发现里面一袋面包,还有一盒加热过的草莓牛奶。
  沈鹤舟不知道秦栀会不会吃早饭,以防万一,还是带了些吃的出来,没想到这姑娘真没吃饭。
  秦栀第一次觉得,沈鹤舟并非是个钢铁直男,有时候甚至心思比她还要细腻。
  她笑眯眯地说了声谢谢,粉唇张开咬了口面包,沈鹤舟将插好吸管的牛奶递给她,看着女孩软白的腮帮子一鼓一鼓,他眼底敛着笑意:“慢点吃,别噎着。”
  面前的女孩吃东西的时候格外专注,习惯细嚼慢咽,与沈鹤舟的雷厉风行不同,像只专心觅食的小仓鼠。
  秦栀没什么恋爱经验,和别人相处的时候最注意细节,虽然只是一份简简单单的早饭,但她还是很开心。
  秦栀慢吞吞地拒绝,嘴巴里全是面包的奶香味,秦声说:“沈队长,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沈鹤舟垂眸看她,凝着女孩素净温婉的面庞,眸色深深,“一顿早饭而已,这就打动你了?”
  秦栀没什么追求的点点头,笑着的时候,嘴角弯成两道括号一样的弧度:“对呀。”
  沈鹤舟眸光微顿,看着女孩轻颦浅笑的模样,回想起昨晚两人分开时,秦栀同样也是这样笑着问他,这算不算两人第一次约会。
  沈鹤舟当时失笑,这怎么能算呢。
  思及此,沈鹤舟心念一动,薄唇轻掀,认真道:“栀栀,我还欠你一次正式的约会。”
  闻言,秦栀侧目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底透着盈盈的光芒,声音软绵绵的,很乖:“那等我们下次见面,再补给我?”
  沈鹤舟:“好,我记着。”
  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前排有人还在睡觉,所以秦栀将自己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她从网上搜到他们接下来两站要去的地方,然后递给沈鹤舟看,介绍那里的情况。
  “这个就是我们下一站去的地方,依山傍海,虽然贫困落后,但风景很美,听说这几年h省政府一直在大力发展旅游业。”
  话说到一半,秦栀忍不住问:“沈队长,你去过海边吗?”
  沈鹤舟听得认真,“没有。”
  秦栀欢快道:“等我到了那,我拍些照片发给你吧!”
  沈鹤舟:“好。”
  秦栀想到沈队长那个差点被自己拉到黑名单的手机号码,又问:“沈队长,你平时除了用手机,还用微信吗?”
  沈鹤舟:“用,很少。”
  话音刚落,秦栀眼睛一亮:“那咱们加个微信吧,到时候发照片或者视频更方便一点。”
  谁能想到,两人认识这么久,一直用手机短信联系。
  于是两人终于扫码加了好友。
  沈鹤舟的朋友圈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秦栀与之相反,虽然内容少,但都是些美食和美景。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秦栀昏昏欲睡,脑袋枕着沈鹤舟的肩膀,不知不觉睡过去。
  沈鹤舟却无比清醒,身体微微倾斜让秦栀靠着,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没有动。
  听着女孩均匀清浅的呼吸声,沈鹤舟甚至能闻到,空气里缓缓浮动着的草莓牛奶的甜味。
  秦栀没想到,自己这一觉居然一直睡到了火车站,还是一旁的沈鹤舟提醒,她才从沉沉的睡意中醒来。
  大巴上的人挨个下车,沈鹤舟走在最前面帮她拿行李,秦栀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秦栀的脑子还有些懵,看到正前方的火车站,她才开始懊悔,没有好好珍惜刚才在车上的时光,居然全都用来睡觉了。
  清点完行李就要进站,秦栀望向沈鹤舟,心底莫名涌出一股酸酸胀胀的情绪,仿佛胸口堵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面前的男人垂眸,漆黑如墨的眼眸沉静如潭,浓密笔直的眼睫牵出一道淡淡的阴影。
  他伸手,骨节分明的长指撩过女孩落在脸上的碎发别在耳后,声音很沉却温和:“照顾好自己。”
  沈鹤舟还有很多话想对秦栀说,考虑到大家的行程,他最后也只是说了这一句。
  秦栀点头,脸颊感受到男人指尖传递来的温度,心念一动,温声应:“好。”
  一行人拖着行李和设备离开,秦栀跟在最后,沈鹤舟伫立在原地,颀长瘦削的身形像一棵迎风而立的白杨,他神情静默,注视着女孩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
  眼看就要进入候车室,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秦栀眉心微蹙,下意识回头,望着身后的方向。
  沈鹤舟一直在原地,还没走。
  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刻,秦栀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她停下来,下一秒将手中的行李箱交给赖小锋,声音有些急:“学长,你帮我看着行李箱,我很快回来。”
  说完,在同行人疑惑惊讶的目光中,秦栀朝沈鹤舟所在的方向飞快跑过去。
  看到女孩原路折返,而且越跑越快,沈鹤舟神情微顿,同样朝秦栀走过去。
  两人越来越近,就在秦栀飞身跑过来的同时,沈鹤舟及时伸出手,将飞奔而来的女孩抱了个满怀。
  秦栀跑得很快,没把握好速度,直接撞进沈鹤舟的怀里,额头抵着男人微凉却坚实的胸膛,伸出手臂回抱住他。
  沈鹤舟的身体一僵,任由怀里的女孩紧紧地抱住他,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悄无声息地破碎,蔓延。
  秦栀埋首在他胸前,语气很闷,轻声说:“沈队长,我会想你的。”
  要是时光倒流,刚才在车上她一定不会睡觉。
  沈鹤舟下颚微收,喉结缓慢地滑了滑,喉间溢出的声线内敛温和:
  “我也是。”
  ......
  直到上车,秦栀的脑子都还是晕乎乎的,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像盆缺了水的植物。
  一旁的赖小锋见不得自己的搭档这么丧,出声安慰:“咱们还有两站,第一期的拍摄内容就结束了,到时候你要是想见沈队长,可以再回来一趟。”
  秦栀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整整一天,大家都在赶路,好在前往h省的航班没有延误,而王静怡则悠然自得地登上了回a市的航班。
  拍摄组的主力军只剩下秦栀和赖小锋,领队的态度也慢慢发生变化,对两人格外照顾,深怕王静怡的离开,让秦栀和赖小锋也不想干了。
  好在一行人顺利上了飞机,两小时的飞行后,大家终于抵达此次拍摄的倒数第二站,h省国际机场。
  h省沿海城市众多,经济水平处于国内上游,发展的龙头行业就是旅游业,每年来海岛上度假的国内外游客无数,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经济发达的地区,仍有贫困村的存在。
  琼岛南部的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县,存在于国家仅余少部分的热带雨林南巫岭,那里的原住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对生态环境造成严重影响。
  由于这片热带雨林没有通行的道路,无法发展任何产业帮助这里的原住民脱贫,反而导致雨林中的珍稀物种濒临灭绝,长久的贫困和生态问题,使政府不得不采取措施。
  长达五个多小时的跋山涉水,拍摄组终于到达鹦哥岭。
  正值中午,秦栀从车上下来的那一瞬便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将她整个人包围,宛若置身蒸笼。缓慢流动的空气窒闷,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停车场距离住宿地点还有一段距离,大家只能步行过去,等到目的地的时候,每个人都汗如雨下。
  秦栀没有戴遮阳帽,原本莹润白皙的脸颊晒了几分钟变得通红,挺翘秀丽的鼻尖上冒出几颗晶莹的汗珠。
  到达鹦哥岭的第一天,领队先让大家休息,并没有安排任务。
  秦栀向来身体素质还可以,第一站去悬崖村的时候,愣是将那条拥有两千多级台阶的天梯爬了个来回,过怒江索桥的时候也没出什么问题,没想到来了南巫岭后各种水土不服,第一天就上吐下泻,整个人蔫哒哒的,失去了活力。
  赖小锋担心她身体状况,找来镇上的大夫看了看,才发现是中暑导致的。
  对症下药后,秦栀的状况才有所好转,一个午觉愣是到傍晚才醒。
  秦栀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仍觉得头重脚轻,她盘腿坐了会,待意识完全清醒,才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眼,发现好几条未读消息,还有两通未接来电。
  几条群消息,还有一条是沈鹤舟发来的,询问她身体好点了没。
  而另外两通未接来电,则是外婆打来的。
  外婆知道秦栀在外拍摄很忙,一般很少主动打电话过来,看着两通未接来电,秦栀皱了皱眉头,第一时间拨过去。
  电话拨出后,另一边的人却迟迟没有接,秦栀不放心,又重新打了一遍,漫长的等待之后,那头终于传来外婆温柔慈祥的声音。
  “栀栀?”
  秦栀:“外婆,是我。”
  听见孙女的声音,老人家的语气明显有些激动,连忙问:“你忙完啦?最近拍摄辛不辛苦?有没有照生病?”
  老人一开口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秦栀心脏蓦地一软,每个问题都认真地回答了一遍。
  听着孙女的声音,老人家这才放心,温声叮咛:“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我和你外公也帮不上什么忙,凡事还得靠你自己。”
  秦栀乖乖应下,但隐隐觉得外婆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
  “外婆,你给我打电话,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老人明显静了一瞬,好半晌才出声,长长的叹了口气。
  “裴家那边打来电话,说你爷爷快不行了,临终前想见你一面。”外婆顿了顿,又道:“你如果能抽出时间,要不回来一趟?”
  秦栀握紧了手机,微抿了抿唇瓣,听到裴家那位掌权的大家长快不行了,心底没有一丝波澜。
  秦家两位老人朴实善良,教书育人了大半辈子,对于女儿的死也曾怨过裴家的人,但长久的恨意换不回离开的人的生命,与其在这样的情绪中度过后半辈子,还不如选择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