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奶的话音中,我知道我的身世还真的是个秘密。我想,天大的事都应该由我这个男子汉扛着,而不能让我尊敬的奶奶有半点的为难。我出了钟晨家开了手机,发现有许多没接电话,其中有一个陌生号码竟然打来了八遍。
我刚要给这个陌生的号码拨过去,可是仔细一想,他既然这么焦急,那他肯定还会打过来的。
我开车往我的住处而去,许多事情像潮水一样涌进脑海。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还以为是那个陌生号码打来的,一看,却是房怜维打来的。
她说许多记者都去采访她了,还说收到的捐款已经超过五万了。
我听那高兴劲儿,我立即警觉起来。钱这玩意儿,它确实能帮助人,但它要杀起人来,那可就是无形啊!自从有钱以来,多少人死在钱下谁又能说得清楚?我便告诉她说,每一笔钱都入账,然后公布出去,哪一笔是怎么用的,都要对公众交待的清清楚楚!
她听了我的话,还有些犹豫。
我便再一次说明了这些钱的利害关系,她这才勉强的敷衍我说行。
我的心头突然有一阵发堵:失去监督的权力就会腐败,这已经成了铁律。那些经过多年教育的并且教育人的干部,都在钱的面前一个个倒下了,然而还在前仆后继,何况她一个有骗子经历的人呢?
想到这里,我的头皮有些发麻: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好人,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坏人,所谓性本善或性本恶,那都是扯淡!
然而,我对房怜维能说的也就这一些了,其他的说得再多也是扯淡。
正在我感叹的时候,那个打了八遍的陌生号码又打了过来。我估计一下,这人不是顾云筑就是陆庆,看来他要和我摊牌了。
我本不想接的,因为我知道接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接通后我并没吱声,因为他那么急切的打给我,那肯定是有话要对我说的!
可是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和我说话的竟然是一个女人:“烈火金刚是你吗?”
我发的那些帖子是用这个昵称发的,那它当然就是我!不过听她的口气不善,我也不会因为她怎么问我就怎么回答,因为我还没有那么老实,便冷冷的道:“你有话就说,我没有功夫和你闲扯!”
“你以为我有功夫和你闲扯吗?”
面对她的反问,我非常的不爽,我真的想骂她。不过,我的修养在那呢,又怎么会轻易骂人呢?“你既然没功夫和我闲扯,那你还打电话给我干嘛?你看我长得帅还是怎么的?”
“我……我是陆庆的妹妹陆韵鸽……”
陆庆就是顾云筑的小舅子,他是个包工头,就是他雇佣房怜维她爸的工头。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现在他的妹妹给我打电话,我知道,她不是来找我调情的,而是要为她哥来找我麻烦的!
此时我的心情是坦然的。当然,不是我不怕麻烦,而是这早已在我的预料之中。陆庆在我的面前出现,那只是迟早的事。不过,我没想到不是他来找我,而是他的妹妹。
我轻轻地答道:“你是他的妹妹,我说你这个时候不去跳舞唱歌啥的,你找我干什么?”
陆韵鸽突然喊道:“钟星你知道吗?你把我哥给害了你知道吗?我哥和你有什么冤仇你要这么糟蹋他啊?”
我冷冷一笑道:“我从不认识他,当然和他也谈不上个人的恩怨,更不存在什么糟蹋他!可是你知道吗?一个工人工伤,他失去经济来源,他至今还没有醒来,他如何在医院里治疗?他没了治疗,那只能像死狗一样被撵出医院,他可就是死路一条啊……”
还没等我说完,她就跟我喊道:“你少跟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知道我哥的苦衷吗……”
我见她气的哆嗦得竟然说不下去了,我那个苦闷啊:天下人人都有苦衷!那两个绑架房怜维的男人差一点就把她害死了,他们有苦衷。房怜维为了她爸活着不惜铤而走险,她也有苦衷。现在这个不顾工人死活的家伙的妹妹说她哥也有什么苦衷?!
我大义凛然的道:“任何人都不应该以自己的苦衷为理由,来不顾别人的死活!不错,我是和你哥之间没有个人的恩怨,不过,你想过没有?像房至悟工伤到这个地步都没人问的话,那不仅是把他一个人逼上绝路,也是把他的全家逼上绝路啊?”
“呵呵……”陆韵鸽苦笑了一会儿,随后竟然哭了起来。
她的这种情况不是喝醉了酒,不就是疯了。要不她也不会那么固执的打那么多遍电话给我,和像眼前这样哭哭笑笑的。
我知道我的女人缘不大好,遇上她们多半都是倒霉的事!我想,遇到这个疯女人,看来我又要够头疼一会儿的了,因而我便想到要关掉手机。
可就在这时,只听她哭道:“钟星,你也有一个造价公司,你和我哥换位思考一下,这包个工程容易吗?……平时我哥要有是一点错,我那姐夫顾大头用脚踹他就像踹孙子一样……不……这年头有谁还舍得那样打孙子呀……”
我听她说什么顾大头,我愣了一下,他说的肯定是顾云筑了。之前我也是见过顾的,只是我也并没有觉得他的头比谁大呀?听她这么一说,再仔细想想,顾的头还真的不小!
陆韵鸽越哭越伤心!使我这样软心的人都不忍心挂电话了。
这时,只听她继续哭着说道:“我哥挣的钱,他家里的那只母老虎,除了工地上的必须要用的钱之外,她有多少就弄去多少……”
我看她哭的也可怜,便想缓和一下她的情绪,便笑道:“要注意家庭和谐吗,哪里有称嫂子为母老虎的?老虎屁股摸不得,你嫂子的屁股你哥还是可以摸的吗!”
陆韵鸽喊道:“你……你……你在哪里弄逼弄快活了,心里肯定高兴啊,可是我呢……”
尼玛,你这叫什么屁话?我弄什么了我?
见她口头这么散漫,我心里不由得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