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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司令还有什么事吗?”张副官回头,声音冷淡。
  “应该是我问问你还有什么事才对。”陆先生脸上的笑消失得一干二净,鹰眸锐利极了。
  “这些日子陪着你们演了好一场痴男怨女的戏,现在该让我拿点酬劳了吧?”
  勾住方小姐脖颈的力道大了起来,他声音发冷,对着怀中的女人道:“交出来。”
  “交什么?你这话倒是让我不懂了。”方小姐脸色微红,说话有些困难,“我认识的陆先生可没有这般不讲绅士。”
  “不讲绅士?”陆先生嘴角勾了下,“刚刚你的手可是不老实得很啊。”
  说着,他的身子贴紧了方小姐的后背,另一只手扣紧了她的腰,眼睛紧盯着张副官:“张副官,交出来吧?”
  方才还是有些狗血的一出三角突然画风一变,情势危急了起来,观看的人无不有些期待紧张。
  三个人僵持了几秒,张副官神色难看,似乎不知道怎么应对一般,干巴巴道:“我不知道你在什么,信已送到,我要回去复命了。”
  “复命,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走出这栋楼了吗?”陆先生笑出了声,笑得阴森:“早早就料到了你们今儿还要在我面前演这么一出,部队早就部署好了,惊喜——”
  陆先生的话尚未说完,突然腹部传来一阵痛楚,他闷哼几声,勾着方小姐脖颈的劲儿愈发大了。
  方小姐一张漂亮的脸蛋已经发红了,口红蹭到了脸上,头发凌乱。
  然而她依旧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几个肘击一一落在陆先生的腹部。
  “怎么?方小姐看着真是野蛮啊。”陆清业声音低沉,另一只手直接禁锢住她的腰部,“不过你这样,还真是激起了我的兴趣啊。”
  门口的张副官脸色僵硬,一副既想过去又不敢动的样子,“你快放手,方司令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混蛋,你给老娘松——”方小姐翻了个白眼,脸色狰狞。
  “方小姐啊,没有人会把谍报放在口袋里的,你猜你刚刚从我口袋里掏出来的是什么?”陆先生哈哈大笑,邪肆的脸上满是戏谑,随即,他看向张副官:“你的心上人这么惨,你就这样看着啊?”
  方才还有些粘稠的感情戏突然画风一变,观众们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期待。
  连带着舞台下的两位老师脸上也浮现出了点惊喜,意犹未尽极了。
  “我还以为他们会束手束脚,没想到现在峰回路转,有点意思。”张广先夸赞了句,随后又道:“不过清业力度有点重了,他一直在主导着这场戏,就连一些重要信息都是他去创造出来的,这样还是有点霸道了。”
  “我觉得清业和千程刚才的处理还是很自然的,不过这场戏的过度有些突兀,但是这样的临场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刘婷眼睛瞥了一眼顾容疏,顿了顿,好一会儿才道:“至于顾容疏的助演,也呃,非常努力了。”
  弹幕则是贴心的用一串“……”替刘婷表述了内心想法。
  “刘婷:我尽力了去夸了!”
  “太惨了,两个王者带青铜被坑成狗”
  “看他们表演真是赏心悦目啊,cp感爆棚,然后镜头一转,呃”
  顾容疏嘴唇愈发干了起来,脑中混乱着,他却怎么也无法接下去演。
  从刚才开始,他就明显感到陆清业在不断的让镜头聚焦在他身上,不断给他施压。尽管千程帮他解围了几次,可是下一秒,陆清业就再次抛出剧情将他拉回去,使得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中。
  整个舞台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中,越是如此他越是脑子混沌,结结巴巴的,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什么。
  整场表演结束后,他精神依旧有些恍惚,只记得自己后半场的表演像是个布景板一样,看着陆清业和千程完成一场又一场交锋。
  这场表演结束后,他甚至没有再去见千程和陆清业一面,只是浑浑噩噩地坐着保姆车回了公寓。
  难堪极了。
  ******
  第三场表演定的题目是“君臣”,按照节目惯例需要两个人单独去讨论整个剧情台词的设计,所以此时节目的镜头都聚集在两位老师对于方才表演的总结上,以及直播的实时评论弹幕,当然,评论弹幕都抽掉了一些容易因战斗的内容。
  “我觉得可以在身份的倒错感上做个设计,而且君臣之间……”
  陆清业在纸上写出了几个关键词,声音低低的,而千程只是点点头,一言不发。
  “你生气了?”陆清业声音顿了顿,看向了千程,脸上的笑淡了些。
  “只不过是压戏而已,没必要。”
  “我在意的是你压戏吗?”千程的脸色冷了下来,“你客串时,压沈和光的戏我有说什么吗?”
  “那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陆清业托腮,另一只手飞快地转着笔:“啊,难不成是觉得我对你的小心肝动手了,不开心了?”
  “不是。”
  千程脸色依旧发冷,然而手却依旧动作着,在纸上圈出了陆清业写出的某个关键词:“我们没时间强调这个背景,删掉。”
  “那把这个简化一下呢?”陆清业低头,写出了另一个关键词,继续道:“所以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你自己知道,你根本不是在压戏,不然你不会一直给他抛设定。”
  千程皱眉,语气有些不满,在陆清业写出的关键词旁填充了新的设定:“这个可以放到一句台词里体现,他们布景肯定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先熟悉一下。”
  “一整段台词可能有些干,这里还是有些互动比较好,助演到时候应该能明白这个标注的。”
  陆清业点头,又完善了几句台词,然后看向千程,神情认真:“那你希望我们俩对戏,把他扔在一旁当人墙?”
  “刚才的情况下,哪怕是当人墙都会比聚焦在舞台下好多了。”
  千程放下了笔,摇了摇头:“你明明知道,你刚才那样的举动会带来什么。”
  “会带来什么?”陆清业也放下了手中的笔记本,和她对视:“不过就是拿他来和我们比较一番,然后被嘲讽一番而已。”
  千程定定地看着他,“你只是为了打击他而已。”
  “对啊,他那种本事,我哪怕只是拿出过家家的认真来都是打击了。”陆清业笑意消失了,眼神深沉:“我以为你对这种废物是不会有这么多同情心的。”
  “作为搭档,没有。作为情人,为什么不能心疼?”
  千程突然笑了,眼角挑起了一丝笑,声音缠绵:“我可不是铁石心肠铁面无私的包青天,有点私心怎么啦?”
  陆清业贴近她,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脸颊:“难道我就不值得你的私心吗?”
  一只温热的手勾上了他的脖颈,千程低低地朝着他耳语了一句。
  “你这吃醋的样子,倒也好看。”
  ******
  任哪个老百姓都知道,这个王朝早就被异姓摄政王握在了手里,另立新皇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夜晚,富丽堂皇的摄政王府内灯火通明,宴会热闹,载歌载舞。
  男人冷漠地看着舞姬们的献舞。
  这时,一个仆从朝着男人耳语了几句,他起身说了几句后便告辞了,徒留一堆兴奋的宾客。
  画面一转,一身宫装的漂亮女子坐在亭子中,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兔子灯笼。
  男人透过几个圆柱之间的缝隙瞥见亭中的少女,像被关在鸟笼里似的。
  “公主,小心着凉。”
  “我不怕着凉。”公主抬头看向男人,手捏住了他的袖子。
  男人接过仆从手中的毛绒斗篷,半跪下来,用斗篷将她围得紧紧的。
  “王叔,今天我出宫玩了,他们都说你马上就要登基了,是真的吗?”公主声音淡淡,垂眸道:“到那时,我会死吗?”
  “他们说他们的,我绝没有其他意思。”
  男人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宫里走,声音温和了些:“你不会死的,你永远都会是大江王朝最尊贵的人。”
  公主看向男人的侧脸,眼里都是孺慕之情。
  时日没多久,公主就发现自己寝宫的人都换了一批人。
  她苦笑了下,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被禁足在宫中几天了。
  每个深夜,她都能听见火把燃烧的声音,刀剑相向的金属碰撞声,嚎叫声咒骂声……
  她紧紧闭上眼,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了出来。
  最后一天,她终于可以出来了,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宫中,她却觉得那腥臭味久久不散。
  男人跪下,呈上了一个金黄色的圆筒——里面装着圣旨。
  老太监念出了圣旨中的内容。
  她成了大江王朝唯一一个女皇。
  登基仪式上,相貌明艳的女子坐在王位上,眼神苍凉。
  一身朝服的男人跪在一旁,“臣愿保君一生——”
  “嚓——”
  刀刃刺进**的声音回响在大殿内,男人低头看向胸前的刀刃,又看向她。
  她面无表情。
  他愣了半秒,朝着她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失去了所有气息。
  这时,她看向镜头,一滴泪水划下脸庞。
  表演结束,整个现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弹幕则是一片哭唧唧。
  “我心态崩了,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啊qwq”
  “好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从啊!!”
  “还以为会是甜甜甜狂撒糖,打扰了,告辞”
  “我真的搞不懂,两个人好好在一起不好吗???”
  “我发现了,两场戏下来,两个人拿的都是相爱相杀的剧本啊!”
  “虽然这个剧本并不足够新奇,但是这个剧本完成度最高的一个剧本。”刘婷感慨了下,又继续道:“其实我刚刚看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细节是可以拿来研究一下的,最后这幕也是出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君臣关系也表现得很好。”
  “我不觉得,我觉得其中的君臣关系反而被淡化了,反倒是爱情被拿来车轱辘的表现,有点腻。”
  张广做出了截然相反的评价,摇了摇头又道:“我觉得表演是没问题的,但是他们设计的剧本深度不够,反正我是觉得不够。”
  “张老师,你太严格了,他们本职还是演员,短时间内设计出这么完整的一个剧本已经很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