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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黎蔓秋起床后开始洗漱、准备早餐、吃早餐、浣衣,折腾完已近中午。此时门口的铜铃被敲响,她心想又是小孩子胡闹,便没出门看个究竟,谁知那清脆的铃声响个不停。她无可奈何去开门,没想到敲铃的竟是许久未见,自己极其不待见的浅川妙子,她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的浅川妙子笑意盈盈,“哎呀,已经好久不见了,秋子你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漂亮。我老早就听说你回来了,一直都想来拜访你的,可就是找不出时间。我已经搬到横滨了,每天都很——”
  黎蔓秋打断她,“有什么事?”
  “这不是很久没见嘛,我想跟秋子你一起喝个酒。”
  “这个……已经戒了,我已经戒酒了。”黎蔓秋摆手道。
  “已经戒了吗?真是遗憾啊。但是,可以一起吃饭吗?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浅川妙子攥紧了手提包的带子,故作愁眉皱眼的委屈样。她知道黎蔓秋在某个方面其实是个男人,她也知道自己虽然年过半百但风韵犹存。
  然而黎蔓秋根本没看她,她打了个哈欠,“知道了,知道了。你等一下,我去叫郁子。”
  “欸,要叫上郁子吗?我比较想跟秋子一起……”浅川妙子有些意外。
  “知道了,我叫她起来看家。”黎蔓秋不耐烦地说着转身进屋。
  整理衣装,挽起长发,收拾好了黎蔓秋才走到江玉之的房间里,她还睡得不省人事。她跪坐在她身边温柔地叫醒她,还好她没床气,只是迷迷糊糊的,这个时候的她最听话,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温顺得很。
  此刻江玉之半睡半醒,枕在黎蔓秋腿上蹭来蹭去,嘴里呢喃着,“马上就起……”没一会儿,她就自己爬起来了,睡眼惺忪地看着黎蔓秋,“来啊,脱衣服啊……”
  “脱什么衣服,今天不要,清醒点,我要出门了。”黎蔓秋伸手将挡在她脸上的头发都拨到耳后,“厨房有吃的,你自己先弄点吃,回来我再给你买午餐。”
  一个多钟头后,穿着一件刺绣丝绸长裙,披头散发的江玉之从厨房里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慢吞吞地走出来。门口的铜铃响了许久,未曾间断的铃声饱含敲铃人急不可耐的心情,然而屋内的江玉之还像游魂一般在无数个房间和拉门里绕了绕,直到一颗大苹果只剩一条芯,她才到了大门口。
  “郁子怎么这么慢哪!”西园寺绿提着精致的篮子站在门外抱怨道。
  “是小绿啊,你怎么来了?”江玉之皱眉问道。
  “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西园寺绿心情愉悦地给她展示自己手里的棕漆篮子,“是厚蛋烧,那天你说很好吃的,我顺便给你买来。”
  “是红果屋的?”江玉之眼睛微微一亮。
  “对,是红果屋的厚蛋烧,还有寿司。”
  “快进来。”江玉之接过浅川绿递来的篮子,边往里屋走边打开来,用手抓着塞进嘴里,一点讲究都没有。
  “郁子的裙子真漂亮,是在美国买的吗?”西园寺绿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不易察觉的紧张神情稍稍放松。
  “不是,是我找裁缝做的,和服穿着行动一点儿都不方便。”
  “真漂亮。”
  “小绿也可以找裁缝做呀。”江玉之心满意足地吃着,时不时舔舔手指头,“你为什么不吃?”
  “啊,我刚才吃了鳗鱼饭,现在一点都不饿。”
  “那我就不客气了。”江玉之笑得眉眼弯弯,又塞了一块在嘴里。
  直到江玉之风卷残云般把篮子里的东西都吃完了,西园寺绿还在看着她出神。
  江玉之没管她,起身从抽屉里拿出钱放到她面前,“真是多亏小绿及时给我买了吃的,不然我都要饿死了。这个钱对吗?”
  “欸?”西园寺绿愣了一下才回神,没想到她的习惯还是没变,“这次我是想请你吃的,你就别再还我钱了。”说着,她将钱推回她面前。
  “不,你还是要收的,不然姑姑知道了她要骂我的。”江玉之推开钱,“收吧。”
  西园寺绿看着那算得刚刚好的数目,微微低头将钱攥在手心里,“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我、我得先走了。”
  “这么快?”江玉之一脸错愕。
  “对不起,我先走了。”西园寺绿抓过篮子逃命一般飞快消失在江玉之的视线里。
  江玉之站起身摸摸自己的肚子,活动了一下脖子,慢吞吞地跟着走到大门口。
  西园寺绿早已跑得不见踪影,古朴的木质门框处取代她的那个身影让江玉之瞬间皱眉眯眼,飞一般跑过去,“你来我家干什么?”
  西园寺雅弘在玄关处自来熟般脱鞋走进来,站在江玉之面前,与她一般高。
  “郁子,从那天见了一面之后,我们还没再好好谈谈。”
  “谈什么?”
  “谈你去了美国,学了什么。”
  西园寺雅弘熟悉地往内厅走,江玉之看着他毫不客气的模样心头涌起一股怒火跟上去,“我跟你很熟吗?干什么还不去找小绿?她可是你的妻子。”
  “你在吃醋?”西园寺雅弘转身一绕,从她背后逼近她,清秀的脸上是她陌生的阴森冷笑。
  江玉之看他挡住自己的出路眉头皱得更深,连连后退的同时脑海里莫名有一股燥热昏沉的感觉,瞬间连脸颊的火热都可感知。她微微诧异着,抬眸看见笑意越深的西园寺雅弘后,她为自己快速反应过来的结果感到恐慌——她被下药了,被眼前的下叁滥联合他那不知道是妻子还是小妈的贱人给下药了。
  这两个下作的东西——
  江玉之靠在墙上,脑袋昏胀,视线频频灰暗,心中的骇然过后,便是勃然大怒,而这怒火轻易主宰她的意识,她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卑鄙无耻!”
  “郁子,我不想伤害你的,可你怎么能爱上别的男人?”西园寺雅弘对她的机敏很意外,冷眼看着脸色煞白的她,耐心十足。
  这一刻,是他们这对昔日订了婚的纯真男女撕破面具,露出真面目的时候——
  “哈哈哈哈,”江玉之大笑,怒火压倒一切恐惧,她还十分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就在气头上,“我不仅爱男人,我还爱女人,可惜对象就不是你们这对愚蠢的狗东西!给我滚!滚出去——”
  西园寺雅弘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他靠近她,抬手就要去摸她未施粉黛的小脸,却被她无情打掉。她的力气还不小,他现在才知道,可那张吹弹可破脸蛋是如此诱人,他便又想摸。
  这一次,江玉之闪身到另一边,“滚出去!”
  “我走了,你可是会很难受的。郁子,我不想你痛苦,我会让你很快乐的。”一想到过去从认识到订婚到她跑了,他竟从没碰过她的手以外的地方,他就觉得可耻,丢人。原本她明明就是他的,可谁能想到她会跑了呢?为什么跑,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在美国爱上了一个男人……
  “哈哈哈哈,你以为是个男人就能让女人快乐吗?真是自大可笑!”
  这几年在美国,江玉之见识很多,学会很多,特别是康里的手下们教过她很多东西,各种各样的赌博规则,如何投机取巧,如何自保自救,包括不要轻易接触男人,陌生的男人,会受伤的。就像黎蔓秋也教过她这些。而康里,他也毫不吝啬地将她想懂的教给她,包括掠夺,包括性爱。她知道,不是每个人的每一场性事都能像她在黎蔓秋那里得到极致愉悦,在康里那里得到极致快感一样,多的是不尽人意的。
  而不论其它,光论容貌和身材,这些一眼看得见的东西,西园寺雅弘连身为长辈的黎蔓秋都比不过,如何有资格和康里比?
  所以江玉之笑,她大声地笑,笑他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肉。
  西园寺雅弘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微微一怔,江玉之又嘲讽道:“自己的妻子都和自己的父亲睡在一起了,可真让人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什么?”他怒火攻心,凶恶地逼近她,“你可以试试看!”
  他掐住江玉之的手臂,却没防她眨眼间扇过来的一巴掌,“啪”一声巨响。趁着将他打得偏头的瞬间江玉之挣脱他,一手扯住他的头发拳头狠砸,紧跟着是修长的大腿用力一抬,膝盖直击他的要害——
  “啊!”
  这一刻的江玉之和他记忆里安安静静、温婉贤淑的女子实在差太多了,她像个练家子,力大无穷,专挑他的头部打,甚至还……他痛得惊呼,用力推开俨如疯婆子的她——
  江玉之猛然撞在墙上,粗重地喘着,透过凌乱的头发,她看见他还半跪在地上忍痛,嘴里不停地咒骂她,瞪得奇大的眼睛仿佛在喷火。
  康里那群手下教她的格斗技巧一点儿都没错,跟男人打架,先死死揪住对方的头发往下按胜算就大,还有胯下的命根子,击中就稳赢……
  只是,拼尽力气过后,她全身都在发抖。
  黎蔓秋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贱人!”西园寺雅弘很快又活过来一样,踉跄起身,直扑江玉之。
  江玉之恼怒惊慌地往里跑,径直跑进厨房,拉上两扇单薄得可怜的纸门,力气之大让纸门都颤动了起来。
  “看来你喜欢在这。”
  纸门外传来木地板被踩发出的响声和阴险的笑声,江玉之浑身哆嗦着,叁丈高的怒火早已将那不明药物的影响无情吞噬,她的双手紧紧握住沉甸甸的斩骨刀刀柄,小巧的指关节泛白,一身冷汗。
  “郁子,出来吧,我什么都不和你计较。”
  西园寺雅弘粗暴地拉开两扇纸门,却没想到江玉之就站在门后,高举双手,闪着冷光的锋利刀身直劈天灵盖,鲜红由上至下,迅速流过圆睁的怒眼,也给眼前一脸惊慌的江玉之蒙上一层绝美而诡谲的红色……
  男人轰然倒下,头上插着一把斩骨刀,鲜血汩汩涌出,他睁着可怕的眼睛,瞳孔飞快涣散。
  江玉之神情恍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薄唇微启,道:“我在美国,学会了喝酒、赌钱,还有……杀人。”
  叁更~
  今晚真是吓死我了,晚餐吃牛肉火锅,差点被蘸料里的油花呛死,能感觉整个胸腔都空了,呼吸不了,一瞬间以为自己要死了,咳得泪水哗啦啦的,现在喉咙还是怪怪的……
  大家吃饭真的要小心,特别是油的东西!
  我现在对辣椒油ptsd了呜呜呜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