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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以为自己还年轻,如果你还年轻个二十岁说这种话,我还相信,现在........”一个丈夫和周梨花有过关系的大婶出面嘲讽。
  “哈......哈.......”众人看到周梨花狼狈的样子,配上她这副大言不惭的样子,纷纷笑了起来。
  “是啊!也不撒抛尿照照,你当自己还是以前的周梨花。”另一个丈夫和周梨花有过暧昧的妇人,也开始落井下石。
  “你......你........”周梨花生气,却知道自己根本辩不赢,这些人对她太有偏见了。
  在刘建设没有被放回来之前,大家开始谣传,刘建设之前被打成黑五类,现在竟敢对秦寡妇耍流氓.....刘建设这个不要脸的老头......
  李乐乐在卫生所听到刘建设被抓的消息,总算松一口气,自己的布局终于生效。
  李乐乐这次可是大出血一番,才请出了秦寡妇,她透过以前在县城医院的人脉,帮秦寡妇弄了个食堂临时工的工作,这花了她两百块钱和十斤野猪肉。
  两百块钱约等于她现在七、八个月的薪水,然后她又欠了一份人情,不过只要能让刘建设得教训,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无意中发现,秦寡妇想要改嫁,可是秦家却不肯放秦寡妇走,秦寡妇的大伯和公公对她有些不轨意图。
  秦寡妇的婆婆发现这件事,不仅不赶紧把她嫁出去,立刻解决家庭的矛盾和丑闻。竟然还把她留在秦家,加倍搓磨。老婆子不敢违抗丈夫和儿子的意思,只能拿秦寡妇出出气。
  秦寡妇实在是受不了,在李乐乐抛橄榄枝之后,她知道这是自己目前唯一救命的出路。
  虽然这样做对名声不好,但是她再继续留在秦家,将来更可能会身败名裂,轻则被批.斗,重责被浸猪笼。
  她的公公和大伯越来越可怕,两人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婆婆也越来越常拿她出气,动不动就又捏又拧,把所有重活推给她干,然后还不给饭吃。
  继续待在秦家,她不但会被搓磨死,还可能会身败名裂拖累到自己的父母家人。
  对于陷害刘建设这件事,她也考虑许久,总觉得有些良心不安。可是这个刘建设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他可是毫不考虑就在饥.荒年间抛妻弃子,简直要活活饿死李氏母子五人。
  想了想,秦寡妇还是下定决心,决定干了,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活路。
  如果秦寡妇可以到县城当临时工,她将脱离这片泥沼,也将得到新生,就拼这一把了。
  刘建设因为名声不好,他的辩驳根本没有人听,可以毫不考虑饿死妻女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
  刘建设之前被划为黑五类,必须在柳溪村劳动改造,但是村人都不认为刘建设犯了大错,大家都对刘建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让他做更多的活,拿更少的工分。
  村人对批.斗这件事并不热中,大家只是应上头要求,敷衍了事。
  这次刘建设却直接被判了刑,被流放到西北的农场七年。
  “七年.......”李乐乐松了口气,总算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比起二哥上辈子什么都没做,最后却被刘家人毒哑然后被判刑来讲,刘建设真没什么资格喊冤。
  刘建设不管如何渣,只要刘建设是他们父亲,就有机会对他们四人予取予求,就可轻易地让他们身败名裂丢掉工作。
  他们四人和刘家,和周梨花的牵扯,也只来自于刘建设,只要刘建设这个连接的枢纽被拿走,其他人就不足为惧。
  刘建设一开始可能没那么多心思,可是刘建设耳根子软,抵不住旁人蛊惑,只要周梨花这些心思不正的人在一旁不断的怂恿、煽动,刘建设除了现在开口讨要养老费,之后胃口养大了,迟早也会对他们做出危害。
  心头大患摘除,李乐乐终于能松一口气。
  不知道原主对这样的报复还满意吗?
  虽然李乐乐可以轻易地打残、打死刘建设,可是她不知道原主会不会满意这种报复?
  毕竟原主是这个时代的人,要如此直接打残、打死自己的父亲,一般人估计会有些心理障碍。
  而且直接打死刘建设,这也太便宜他了,上辈子李家和刘乐乐四人悲惨的遭遇,都来自于刘建设这个父亲、这个枢纽。
  也该让刘建设实际体验一下,什么是凄惨落魄,备受折磨的生活。
  七年之后,刘建设才五十出头,在后世五十多岁可能还正值壮年。
  但是在这个人均寿命六十多岁的年代,刘建设辛苦操劳了一辈子,之后又要经历七年的劳动改造。
  去大西北劳改可不是说着玩,不像在柳溪村劳改这样轻松,村人都随意放水,大伙儿根本不热衷批判黑五类。
  之后这七年,刘建设将会过上吃不饱、穿不暖、住牛棚、干最脏最累的活、又要受到周遭所有人歧视,不知道刘建设能不能挨到七年结束?
  就算刘建设命大挨到那时候,到时候刘建设也会满身是病、全身虚弱、命不久已。
  七年之后周梨花还能接纳这样的刘建设?李乐乐在内心打下问号?
  到时候刘建设如果还想伸手要养老费,李乐乐也不会手软。
  她之后打算走法律程序,因为刘建设弃养孩子,村民虽然觉得这样没什么,但是真要走法律程序,法律体系可不是这样看。
  一般来讲,法院判决的养老金额不会太高,而且法院认为“权利”和“义务”是相对的,就算要付担负养老义务,他们四人也只需拿出少少的钱,不需被刘建设狮子大开口。
  这一切的假设,都要刘建设在七年之后有办法从西北回来?
  在这黑暗的时代,被打成黑五类,被流放到生活条件严酷的西北劳改,想要回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在大西北,没有人知道他刘建设是谁,只知道他是犯罪份子、是黑五类,光是大西北的寒冬住在牛棚,就不知道刘建设熬不熬得下去?
  在加上西北的生活条件严酷,粮食产量少,分给一般的村民都不够,更恍论刘建设这样的黑五类。
  到时候刘建设只能分到更少的食物,却必须做更多的劳动,还要到处受到歧视,身边却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心理上支持他。
  就不知道再这种生理和心理都受到严酷地打击,七年之后,刘建设还能不能活著回来?
  李乐乐第一世的时候,到最后癌症末期,那时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了家人,她只能忍痛挨着。
  李乐乐一直都知道,死亡不能说是种残酷的惩罚,有时轻易地死去,反而让这些犯错的人太容易解脱。
  有时活着、痛苦地活着、挣扎地活着、充满病痛地活着,活得生不如死,这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
  第35章 六零年代小媳妇35
  秋去冬来,气温下降,天空中下起小雪,小孩子最喜欢的新年又即将到来。
  这天,李家兄妹三人带着杜靖宇从省城回柳溪村,四个人大包小包的,每个人都满手的年货。
  “妈!...外婆!.....”老三李卫强率先跑进李家老宅。
  一进屋子就看到母亲和外婆正坐在桌子边补衣服。
  “唉呦!回来啦!来烤烤火,我帮你们弄点热腾腾的红糖姜水。”李晓红一看到几个孩子,就开心地开口招呼。
  王芳走上前帮四人把东西放下,李晓红则走去厨房煮红糖姜水。
  “孩子,把这里当自己家,不要客气。”王芳热情地招呼着杜靖宇。
  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听乐乐说因为这场运动,杜家都差点家破人亡....
  杜靖宇站在靠门口处,对着王芳含笑点头。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家里的年货早就买好了,家里什么都有?”王芳嘴中虽然抱怨,但是内心却十分满意。
  外孙、外孙女长大了,懂得贴心地为家人着想。
  “这怎么能一样,这是特别买回来孝敬外婆和妈的。”老三李卫强嘴甜地说道。
  哎!这次的年货可让他大出血了,李卫强向自家大哥借了不少钱,之后几个月为了还债,李卫强暂时不能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老三李卫强是个月光族,刚开始工作拿到薪水非常开心,每个月除了交给家里的五块钱,其它都花到一块不剩。
  大哥知道他这样花钱后非常生气,要求他除了每个月给家里的五块之外,以后每个月得强迫储蓄五块钱。
  哎!为了还钱,为了存那五块钱,李卫强得少吃许多好吃的,少买不少新鲜玩意。
  不过大哥说也很有道理,工作了这么久,是该开始存钱了。
  平常李卫强都会拿点钱和工厂里比较贫困的职工换些肉票。
  李卫强感到相当心痛,这下子国营饭店的肉包子又要少吃几个了。
  “外婆过来看!”三人欢欣地展示他们为家里买的年货。
  有布料、糖果、糕饼、毛巾、香皂........
  “真有些我们这里没有的!”王芳喜孜孜地说道,看来可以过个丰润的好年。
  “这一袋是给舅舅的。”老大李卫国拿出分好的东西。
  “纺织厂有一些瑕疵布料,折价出售,我买了不少回来,今年所有人都做件新衣服。”李秀丽拿出自己带回来的布料。
  她知道家里现在就算有钱,也没布票买衣服,正好赶上纺织工厂出清库存瑕疵品,她赶紧抢购了一些布料。
  “哎呀!~回来就好,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李晓红端了几碗红糖姜水出来,“赶紧喝,去去风寒。”
  这时李乐乐背着竹篓,从外面走了进来。
  “哥、姐,你们回来啦!”李乐乐嘴角翘起,非常开心,她把一只兔子由背篓里拿出来。“今天加菜。”
  一片和乐融融的温馨场景,这让杜靖宇有些羡慕,杜家早已因为这场运动而分崩离析,好久没有感受到家庭温暖。
  不过就算没有这场运动,他母亲也不像李阿姨这样亲切、平易近人,也不会像李阿姨这样关心子女的生活起居。
  他父亲长年在军中并不住家里,母亲则忙碌于自己的社交生活。早饭母子两人会一起吃顿饭,晚饭就要看母亲有没有约会。
  杜靖宇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跟着杜松柏,生活起居则是由保姆照顾。
  以前也没觉得杜家这样的生活方式有什么不对,可是现在看看李家,这才是一个家庭的感觉,家人不管平常在不在一起,一年只聚个几次,大夥儿感情还是这么好。
  李家的经济虽然穷困,但是气氛却温馨无比,让人觉得家庭是个温暖的港湾,只要累了,随时可以回来休息一会儿。
  不管在外头有什么委屈,只要回来休息一趟,内心的阴霾就可以一扫而空,让人能有勇气继续前行,继续挑战前方的困难。
  “我爷爷还在牛棚吗?”杜靖宇有些担心,这么冷的天,如果还住在牛棚,不知道挨不挨得住?
  “没呢,大队长把他们几人移到一间旧屋子,屋里还有火炕,说让他们冬天住那,等春天再搬回牛棚。”好不容易来了个医生,大队长怎么可能让他生病。
  杜靖宇感激地看着李乐乐,他知道自家爷爷在村里过得不错,这都是李乐乐的功劳。
  “晚上再偷偷去看?”老大李卫国知道杜靖宇的担忧,特意出声提醒。
  白天可不能去啊!
  杜靖宇同意地点了点头,他拿出自己买的糕点:“这是省城有名的糕点,大家尝尝。”
  火炕上睡觉的团子,被这一阵欢欣的声音吵醒。
  团子虽然才刚睡醒,还搞不清楚状况,可是他机警地听到『糕点』两个字。
  “我也要吃糕点。”他虽然才三、四岁大,但是已经很懂得为自己争取利益。
  “小吃货,听到糕点就醒过来啦!”老三李卫强上前刮了一下团子的鼻子。
  杜靖宇笑着拿了一块糕点给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