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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为时过早,欣欣不仅搬进筱冉家住,还要学做家务,帮忙照顾筱冉,你没看到糖糖对欣欣那副霸道和严厉,整个就是当成媳妇来培养的嘛,再说,咱们欣欣聪明可爱,糖糖也是喜欢的啊,现在小孩子幼儿园都开始谈恋爱,现在把他们的婚事定了,那以后他们便会视对方为唯一,不用再有其他感情纠葛,多好!”
  于惜抬眸回视许青扬,声音虽然轻柔,可那丝不悦和倔强却是流露在字里行间,许青扬越是反对,她便越是要坚持,原本轻快愉悦的气氛也因她这番话弥上一层淡淡地沉闷,许青扬眸底划进一抹厉色,脸色一点点沉郁。
  “要不这样吧,我们征求糖糖和欣欣的同意好不好?孩子的事,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太过包办了。”
  裴少寒轻笑着出来打圆场,精明的他,敏锐的感觉到于惜话语里那份坚持和倔强,他勾起的唇畔一直浮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假装不懂于惜坚持和倔强的另一层用意。
  宽厚的大手温柔而霸道的将苏筱冉柔软的小手握在掌心,修长挺拔的身躯往藤椅上靠去,长臂便自然的搭在苏筱冉的轮椅上,头微倾,筱冉便被他揽在怀里一般,姿势亲密之极。
  “征求他们的意见,欣欣才四岁,连结婚是什么概念都不懂呢?”
  于惜疑惑的看着裴少寒,出于传统观念,她觉得糖糖和欣欣之间,若是有什么伤害,那吃亏的定然是她家欣欣。
  “还是随其自然吧,即便是现在给他们订了娃娃亲,也不能保证以后他们便能在一起,反而会造成伤害,若是他们两人有意,就算不订亲,将来也能幸福的,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任何形式上的保障都只是一种形式,根本保障不了任何幸福,特别是爱情,更是保障不了的。”
  当于惜还想再继续自己的观点时,作为旁观者的梁凌鉴也漫不经心地开口,刚才的时间,他已经把看出了筱冉的心思,看出她的担忧和为难,他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一语双关的话,在坐的人都听得出来,各自理解答案不同,但却都能理解出自己想要的那份答案。
  那边,糖糖和欣欣已经从厨房方向走了过来,糖糖双手托着那个蛋糕,跟在他身旁的欣欣一脸明媚的笑,两人并肩而行,金色的阳光仿若揉碎了的金子,柔软地撒落两人一身,漫步在豪华别墅里,勾勒出一幅唯美的浪漫。
  于惜脸色微变了变,面上挂不住,她本是询问苏筱冉,可引来的却是三个男人毫无理由的对她维护,弄得她欺负了她一样,心里,自是不能舒畅。
  “小惜,我同意你的想法,但,我们还是要征求一下孩子的意见,从小,糖糖的事都是自己作主的,如果欣欣做不了主,那你可以替她作主。”
  苏筱冉的目光自远处那幅美好画面中收回,微笑着表态,她说的是事实,糖糖自两岁起,便自己做主,她只是起到一个参考作用,对于糖糖和欣欣的事,她也和于惜一样有着担忧,但担忧也无用,她不会替糖糖作主他的人生,这无疑是对于惜提议的拒绝,可字字又出自真心,没有漏洞可寻,于惜心里有些不悦,却找不到任何话说。
  “妈妈,这是欣欣做的蛋糕。”
  见糖糖和欣欣已经越来越近,于惜抿了抿唇,心里纵然有想法,也无法发作,只是笑容便变微微僵硬,空气里似乎也渗进丝丝怪异,直到糖糖的声音清脆的传来,才化解了空气里那抹怪异。
  苏筱冉笑口颜开,声音轻快愉悦的道:
  “好漂亮的蛋糕,欣欣,谢谢你哦!”
  被她一赞美,欣欣露出些许腼腆,很快又被兴奋替代,晶亮的眸子笑意纯净的看着苏筱冉道:“姑姑,我不太会弄那只小兔子,所以有些不好看,你先将就着,等我下次做个漂亮的,再送给你。”
  闻言,瑶瑶憋笑的开口:“欣欣,这是兔子吗,我以为是只老鼠呢?”
  “瑶瑶阿姨,你见过这么大耳朵的老鼠吗,更像一头猪才对。”
  糖糖俊眉轻皱,不赞同的摇头,将蛋糕放在桌上后,一手支起下巴,做思考状。
  糖糖和瑶瑶的话惹得众人一阵大笑,一时间,各人从不同角度看,蛋糕中间那唯一一只动物便成了许多种不同的动物,白妮笑指那只形状可爱的图案说:“欣欣,阿姨觉得这个头像猴子!”
  “哈哈,我觉得欣欣这尾巴像只鸡!”
  许青扬长臂一伸,直接将欣欣拉进自己怀里,抱坐在腿上,深眸里透着浓浓的宠溺,看到欣欣那么喜欢筱冉,他心里便也开心。
  “……”
  一时间各抒己见,从老鼠到猴子,从猴子变成猪,脚像狗来尾像鸡,欢声笑语一片,裴少寒眉眼含笑,嘴角微扬,深邃的眸子一直将身边的筱冉锁在视线里,看着她笑得明媚娇俏的模样,他的心便柔软得仿若一汪湖水,而筱冉的笑声就如一阵轻风吹过湖面,吹起层层涟漪轻泛……
  幸福的感觉就像这冬季温暖的阳光,寸寸温暖弥漫一心,而他整颗心,都被这份深深的幸福和满足填满,哪怕分分秒秒这样和她相倚,相守,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陪她晒晒太阳,感觉着她,凝视着她,呼吸着她的味道,便是满满的幸福了。
  他的心不在蛋糕的热议上,他所有的心思都只在身旁的人儿身上,放在她轮椅上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她的肩膀,将她环绕在自己臂弯中。
  待众人意见发表完,糖糖点名问:“坏爸爸,你怎么不发表意见,难道你这么久还没看出这个动物图案像什么,你是不是动物盲?”
  啊?
  动物盲!那是什么?
  无数双目光齐齐投向裴少寒,苏筱冉也好笑的抬眸,刚好捕捉到裴少寒眸中闪过的恍然之色,她唇边的笑意便无限制的放大。
  裴少寒含笑的眸子微微一滞,只是转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俊眉轻挑,唇畔含笑,揽着筱冉肩膀的手微微收紧,漫不经心的道:“儿子,爸爸不是动物盲,有你们那么多人发表意见,少爸爸一个没关系,但照顾你妈妈可是重要的事,爸爸不能马虎半分,对吧,爸爸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照顾你妈妈。”
  裴少寒的话一出,梁凌鉴脸上的笑容明显微微一僵,许青扬的视线不自觉的停落在苏筱冉身上,令苏筱冉疑惑的是,潇明和瑶瑶似乎特别乐意看到裴少寒和她要好,还出言调侃。
  心中泛疑,按理说,瑶瑶的骨髓配对一开始是梁凌鉴帮忙找的,虽然最后捐献骨髓的人是裴少寒的,但梁凌鉴对他们的事一直很上心。
  可以今天的情况来看,他们却对裴少寒关系更好一些?
  终究,于惜还是没有当众询问糖糖和欣欣的意见,筱冉的话说得已经很明显,她再当众询问,若是遭到糖糖和欣欣的拒绝,那难堪的便会是她自己了。
  离开时,于惜想带欣欣回家,却被欣欣拒绝,见她想发火,许青扬伸手揽过她的肩,语意温和的道:“小惜,随欣欣意愿吧,她想我们了自然会回家的,你不是说想看话剧吗,正好,欣欣不在家,我们今晚去……”
  梁凌鉴没有在h市逗留,第二天便返回了a市,临行前,和苏筱冉单独聊了许久,裴少寒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梁大哥,过去的记忆,你现在恢复了吗?”
  冬阳暖阳斜斜地撒落在午后的阳台上,梁凌鉴半边俊颜沐浴在阳光下,光泽明润,修长的手指悠雅的抚着面前的陶瓷茶具,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俊逸出尘。
  眼底噙着细碎的阳光,梁凌鉴微扬唇角,微笑着点头,眸色温和的凝视着苏筱冉,清润的声音借着轻柔的微风飘向她:“是的,那是暂时的失忆,现在已经完全记起来了。”
  “那就好!”
  苏筱冉白晳的面颊上浮着浅浅笑意,温暖的阳光折射在她身上,原本金黄的卷发越发的明亮,像是揉碎的金子涂抹在她发丝上,回家后的她,似乎比在医院气色更好了些,许是心情好的缘故,眉梢眼角的喜色遮掩不去。
  “筱冉,你不在a市住,以后见面的时间便又少了,虽然裴少寒对你很细心,但你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腿,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即时看医生,待什么时候长好了,再做次手术便真的完全康复了……”
  梁凌鉴眸色流转间,有着难以言说的眷恋,与苏筱冉眉眼间的幸福甜蜜相比,他心里却是流淌着酸楚和落寞。
  第190章 纸包不住火
  如今,已由不得他不放手,筱冉的心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实,从一开始他便知道,清楚的知道她忘不了那个人,却自欺的以为她会因为那些恩怨而永远与那个人划分界限。
  ……**……
  看着自己爱了整整六年,守护了整整六年的女子幸福,他虽然心里酸涩,却又另有一番欣慰,至少她是幸福的,只要看到她幸福就好。
  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纠缠进她裴少寒之间,两个人的相爱是幸福,三个人的纠缠便是痛苦和伤害。
  他不想伤害她,便只能自己痛苦。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苏筱冉故作轻快,无所谓的回答,语意微顿,抿了抿唇,声音突然低柔下来,渗进几分内疚和迟疑,融进温暖的阳光下:“梁大哥,对不起!”
  发自内心的歉意,这句话她很早以前便想说,一直没有这样直接的说出来,是因为她的心还不太确定,可是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继续下去。
  她不能再欺骗自己,更不能让梁凌鉴无谓的付出,自知道凌风的事后,她便一直在想找个时间和梁凌鉴谈谈。
  她们三个人之间的情感纠葛也该落幕了,除了道歉外,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似乎除了说声对不起,她做什么都没有意义,梁凌鉴要的她给不起!
  梁凌鉴俊颜微僵了下,笑容也微微敛去,深邃的眸子却是温润不减,深深地锁住她的视线,半晌,才轻启薄唇,温柔的声音溢出唇畔:“筱冉,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没有保管好自己的心。”
  苏筱冉眸色一紧,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疼意自心间泛开,声音里的歉意越发的浓:“梁大哥,是我不好,我不该给你任何希望,不该在无助的时候用你做避风港,我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垂下的眉眼遮去眼底的情绪,温暖的阳光也照射不到她的面颊,梁凌鉴不自觉的皱眉,声音温暖而柔软:“筱冉,如果我说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最快乐的,你信吗?”
  见苏筱冉惊讶抬眸,他微微勾唇,俊美的面庞浮起浅浅笑意,目光温柔的停落在她茫然而歉意的面颊上,声音有些飘忽,似乎陷入了回忆里:“被爱不是你的错,即便时光倒流至六年前,我一样会爱上你,筱冉,你不会明白你对我的意义,当你说愿意试着和我相处,愿意试着接受我时,我觉得自己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段日子,我每天都生活在幸福中,虽然很短暂,虽然你到最后还是没有爱上我,但我真的很感谢,你已努力了,不要再觉得对不起我,因为我对你的爱,不是你一句对不起便能抹掉的。”
  苏筱冉心里酸涩一片,轻抿的唇瓣微微颤抖,她知道,一句对不起抹煞不了梁凌鉴几年来的深情爱意,真心守护,然而,她除了说对不起,已经不知该说什么。
  不论是六年前的梁凌
  鉴,还是今天坐在她对面的梁凌鉴,都是那样的高贵优雅,温润如玉,对他,她有着满心的崇拜和依赖,却唯独没有爱意。
  有时候她也会拿裴少寒和梁凌鉴对比,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被那个男人伤害至深却无法忘记,那种深入骨髓,爱入灵魂的感情,她也无能为力,那个人不管是温柔,还是霸道,不论是体贴,还是流氓,甚至忧郁,悲伤,展现在她面前的每一面,都刻在了心里。
  她所有的情绪,在爱上裴少寒的那一刻,便不由自己。
  “梁大哥……”
  苏筱冉迎上梁凌鉴清澄如水的深眸,刚一开口,便被梁凌鉴打断,他的声音温柔中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无形霸气,从刚才飘忽中拉回现实:“筱冉,什么也不要说了,你心里的想法我都懂。”
  梁凌鉴眸色微微深沉,紧紧锁住她的视线,顿了顿又道:“筱冉,不管是你现在选择了裴少寒,还是以后嫁给了他,只要你过得不幸福,我便不会袖手旁观。”
  苏筱冉脸色微微一变,轻咬了下唇,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感,慎重的保证:“梁大哥,我会过得幸福的,你也要幸福。”
  “我的幸福,便是你幸福!”
  苏筱冉心头一颤,这样沉重的感情感动之余更多的是酸涩,她唇瓣牵动,正想说什么,梁凌鉴的电话却突然响起,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着:“我先接个电话。”
  电话是他叔叔打来的,梁凌鉴眸底深处一抹疑惑掠过,本能的起身,按下接听键的同时,走出几步外,他叔叔梁承珉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进耳膜:“凌鉴,你什么时候回来?”
  梁凌鉴微微一怔,心里莫名闪过一丝不安,声音多了一丝紧张:“叔叔,是不是他情况不好?”
  “一个小时前生命体征出现异常,我刚从抢救室出来,这情况越来越差。”
  明亮的阳光似乎在突然渗进一丝凉意,梁凌鉴状似不经意回头看向坐在小桌前的苏筱冉,她正端着水杯往唇边递去,整个人被暖阳笼罩,画面透着几分唯美和不真实……
  他眉峰轻蹙,柔软的心微微泛起疼意,抿了抿唇,声音低沉的道:“叔叔,我下午便回去了,具体情况,等我回去再谈吧。”
  电话那端有片刻的沉寂,继而传来梁承珉一声轻叹:“凌鉴,我建议你还是告诉筱冉!”
  梁凌鉴脸色一变,眉峰纠结地拧起:
  “叔叔,再看看情况,我会考虑告不告诉她的。”
  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在考虑,都半个月了,他还是下不了决心,特别是裴少寒又坚决不同意。
  “嗯,纸始终包不住火,凌鉴,你应该知道,当初若没有筱冉,你也不会那么快醒来,我怕筱冉知道真相那一天,情况会变得更遭,不管如何,她现在有知情权……”
  梁凌鉴心里如何不清楚,这样隐瞒只是暂时的,想到上
  次筱冉用期待而无助的眼神望着他,询问他时,他的心便阵阵泛疼。
  那边,苏筱冉已经放下了杯子,抬眸往他的方向看来,那白晳的面颊正好迎上阳光,明亮润泽,与他视线相碰时,她好看的唇角上扬,笑意轻柔地绽放在脸上。
  “叔叔,我知道的,我再想想……”
  挂了电话,梁凌鉴暗自吸了口气,整理好自己心情,扬起浅笑,走向苏筱冉,后者眸光轻柔,唇畔含笑,关心的问“梁大哥,是不是公司有事?”
  刚才她分明看到他微凝着眉,在视线相触时,他虽然冲她微微一笑,但他眉宇间的那抹愁绪还是轻浅地映入她的心底。
  梁凌鉴微抿薄唇,深邃的眸子突然变得专注,凝视了苏筱冉几秒,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只是温和的道:“筱冉,我现在要去机场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梁大哥,你不用担心我,自己注意安全。”
  梁凌鉴没有再坐下,深邃的眸子流露着丝丝不舍,眷恋地凝视着她,简单的道别后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裴少寒来到温暖的阳台,拉过刚才梁凌鉴坐过的椅子,在苏筱冉身旁坐下,习惯性地揽过她肩膀,状似不经意地问:“筱冉,姓梁的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苏筱冉眉梢眼角还有着残余的忧伤气息,听见他的话,只是轻轻摇头,微微抿唇,沉默地端起杯子喝水,心里却在想着梁凌鉴接的那个电话,说不清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梁凌鉴那个电话内容和她有关。
  “筱冉,姓梁的是不是又让你跟他回a市,惹得你不开心了?”
  裴少寒微微凝眉,深邃的眸子温柔中噙着一丝担忧,揽在她肩膀的大手顺势上移,温柔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温柔的道:“筱冉,你不要因为梁凌鉴而不开心,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你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快乐的接受我的疼爱便好,至于梁凌鉴,他总会找到那个适合他的女人。”
  他知道,筱冉心里对梁凌鉴是内疚的,就是因为知道梁凌鉴对她的重要性,在泰国那样的危险下,他才会让他的兄弟保护他,阿南阿北,和阿良,三人不仅是他的下属,更是兄弟,然而,他们却为了梁凌鉴先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