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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烟看着那金子就这么落入他手,觉得肉疼,心里挺不是滋味儿,但是特殊时期,若是能用金子买到有用的消息,倒也不算是太亏。
  有人出手这么大方,摊主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头一次见,心里嘀咕眼前站着的又是一个冤大头,真是好骗,他斜眼瞄了一眼秦淮夜和白烟,然后拿着那金子用嘴轻轻咬了一下,金子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证明这是真的金子,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立刻摆出讨好似的笑容,“不瞒二位,城东就有一个码头,拴着不少船只,只是船的主人不常在哪里,您要想租船还得到他家里走一趟。”
  秦淮夜道:“他家在什么地方?”
  摊主笑笑,手指了一个方向,道:“您往前一直走,遇到第一个拐角就往里走,他家就在那条巷子里,您就指着最富丽的那栋房子找,一眼就能看出来,离这儿不远。”
  秦淮夜点头,双手抱拳,“谢了。”
  摊主摇摇头,“不谢。”
  平白无故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那一声谢谢让他觉得有些心虚。
  二人谢过摊主,照着他所描述的地方去了巷子,一栋二城楼,每层楼有五六扇房门,一楼的大门是别家的两倍,在这不算富足的地方,这户人家有钱得像个异类。
  秦淮夜和白烟对视一眼,秦淮夜便主动上前去敲了门,食指和中指的指节还没落下多久,门就开了,一个穿着有些讲究的中年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秦淮夜又重复抱拳的动作,道:“打扰了,我们是过来租船的,听说您这儿有,所以我和我家老伴儿过来问问。”
  这县城是这一片最大的县城,加上这里有一个码头,码头连着一条大河,在这里做水产生意的人特别多,时不时会有人到他这儿来买船或者租船。他看眼前的这对老夫妻,虽然面容已如枯槁,但是说话和仪态看起来却颇似年轻人,他本是农民起家,算起来是个粗人,不讲什么礼仪,但见到对方比他年纪大,还对他如此礼遇,也跟着抱拳回敬,道:“我这儿确实有船,不过您们二位要船有何用。”
  白烟不由自主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有些无奈。两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家租船,船家这么问只怕是觉得他们俩的身子骨驾着船会有去无回,不是很愿意租。
  秦淮夜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道:“不瞒先生,我们是替自家儿子租的,要是您能卖一艘给我们更好。”
  听到这话,中年人便爽快地点点头,“您儿子若是生意人,我建议你们还是买一艘比较好,这样可以长久使用,您说是不是?”
  秦淮夜配合地点头,“那店家不妨给个价钱。”
  中年人微不可察的在秦淮夜身上逡巡了一圈,比了一个十字,“这个数。”说完担心秦淮夜觉得价格太高,补充了一句,“虽然说贵是贵了点,但是我能保证经久耐用,你们买回去绝对不会吃亏。”
  白烟眉头一皱,她怎么听着都觉得买了一定会吃亏,但是她在白云镇没见过船,倒不是白云镇小的连搜船都放不下,也不是村民们没造船的手艺——手艺这东西,只要肯学,总是能学会的。主要是因为那地方只有一条不大的小河沟,根本没有能够行船的河流。
  秦淮夜捶眼,抿嘴自己笑了一下,“好,您且先带我们去看看那船,如果我们满意再说价格,怎么样?”
  中年人低头琢磨一番,答应了。
  三人来到摊主说的那个码头,这个码头挺大的,连接的河流和这一路上他们见到的那条江差不多宽,只是河水比昏黄的江水比起来,显得十分清澈,还能看到何地的水草,和游动的鱼儿。
  生意上的事情白烟并不算太懂,秦淮夜在这方面是个老手,白烟自觉的退到一边,蹲在码头的木板上,看着河里的景象,一直小虾米匍匐在一团黑黄的颗粒上,前面的两个小钳子固定住目标,头在上面做出细微的移动,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它还没填饱肚子,就被后面的一条大鱼一口吞下了。
  那条鱼动作极快,她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那条鱼是什么品种,只看出的鱼的头部非常大,对比起来身子就显得很小,通体黑亮,动作一份敏捷,每一次游动都带着攻击性,那双黑亮的大眼睛微微转动,以观察四周的情况。
  秦淮夜付完银子,四下打量,看到白烟蹲在岸边,眼睛盯着河里,看得入神,走过去蹲在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河里,“这鱼不能吃,要不然我们回街上去吃了再走怎么样?”
  白烟摇摇头,没有转头看他,被这河里的新奇的鱼给彻底吸引住了,“这是什么鱼啊,怎么长得和白云镇的如此不同。”
  “这种鱼叫铁鱼,嘴里的两排尖牙,别看它个头不大,确实浑身力量惊人,一般的成年男子都很难控制得住,别咬伤一口就会鲜血横流。”
  听他的描述,白烟一下想到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食人鱼,个头也不大,通体呈黑色,只是这河里的鱼脑袋实在大了些,衬得那双黑色的眼睛有些吓人。
  也许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其中一条铁鱼在游动的前夕突然在水里打了一个弯,头部向上,在水里呆了几秒钟,然后调了方向,朝睡下游去了。
  白烟总觉得那条鱼刚才实在看自己,刚才的有一瞬间,她甚至能感受到它的目光——那目光带着危险和冰凉,好像要一口把岸上的人吃掉,白烟经不住打了个激灵,感觉浑身都充满凉意,忙起身,道:“船买好了吗?咱们快点走吧。”
  “买好了,在那儿。”秦淮夜指了码头的另一边,一直不太显眼的小船被一根绳子拴在了码头的木桩上,没了自由,等着它的新主人过去驾驶。
  白烟看了一眼,“咱们出发吧。”说完,便拉着秦淮夜过去了,走至一半的时候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里生起一股异样的危机感,让她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