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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的区别是一点冷,或是更加冷,特别是晚上一到夜里,马儿看不清路,只好停下来就地歇息,要是到了什么穷山恶林,那更是麻烦。
  一整夜都不敢睡,得提防着野兽,睡着了很有肯能起不来,冻死在山林里,然后被野狼或者野猪吃掉。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就有些熬不住了,决定走到一个有人家的地方,就歇息一晚再走,再也不敢为了争取那么点时间去冒这么大的险。
  白烟摸着马头,叹了口气,翻身上了马,“此次出行全靠你了,吃饱了就赶紧跑,不然晚上又得睡山林,不难过,我也不好受,知道吗?”
  马儿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嗷嗷叫了两声算是回复。
  白烟一夹马腹,马儿飞奔出去。
  一人一马一刻不停的走了走了四个时辰后,终于进了一座小城,白烟乐坏了,将马拴在一颗枯树上,自己则找了附近的一个饭馆子,准备填饱肚子。
  她离家才三天,却像过了三年,此刻见到热腾腾的饭菜简直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心里想着赶快到京都,所以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
  吃饱后,顺便要了一壶酒,喝到微醺的时候,便结了账,又要了两坛子酒,出了饭馆,又牵了马,找了家客栈歇了脚。
  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房间里有动静,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竖着耳朵听,地板上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不像是一个人,听上去至少有两个。
  而且有个脚步声还逐步向她这个方向走来,白烟捏紧了手里的短刀。她原本不喜欢这些利器,但是出门必须防身,她便自己买了一把放在身上。
  那脚步声行至床边,停下,白烟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可那人停下之后就没了其他动作,房间里又有个声音响起,“你磨蹭什么,当心把人弄醒了。”
  床边的人没回答,白烟听见床边又想起了脚步声,这次是离她越来越远,接着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最后恢复平静。
  白烟先是睁开了一只眼,确定房间里没人之后,才放心大胆的坐起来,还好她的银子都放在身上。经过这么一遭,她的瞌睡再也没有了。
  她穿上衣裳,看到桌上的酒还在,于是拿了酒,推开窗户,看着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阵阵凉风吹进来,仰头喝了一口酒。
  那酒不是什么好酒,入口不够清润,有些呛人,但是喝下去之后,胃一下子暖了,继而全身的寒意都少了,幽幽吐出一口气,醉意上头,回到床上又睡着了。
  这次可能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这次她睡得极沉,甚至做起了梦,梦里她躺在现在睡着的床上,眼睛闭着在睡觉,有个蒙着面的男人翻身上次床,躺在她身边,搂着她,貌似还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白烟觉得这人身上的味道跟秦大头特别像,想睁开眼看看,但是身上胸口被他点了两下,眼睛死活睁不开,只能这么被那人搂着。
  第二天白烟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昨晚上的梦太过真实,她深吸两口气,觉得周围还有属于他特有的香气,心下一阵难过,心想自己太想他,不仅晚上梦到,醒来连鼻子都出现问题了。
  她出了客栈,牵了马,买了几十个烧饼,装进行礼,走到城外,翻身上了马,继续赶路,到晌午时,她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停下,打开包裹,拿了两个烧饼出来。
  那匹汗血宝马这时候凑过来,马脑袋往白烟怀里钻,鼻子去寻她手上的烧饼。
  白烟把烧饼放进袖子里,伸手赶他,指了指旁边的草丛,“去去,吃你自己的草去,这是我的。”
  可是那匹马跟成了精似的,去咬她肩上的行李,白烟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把行李从它嘴里扯下来,“你这马儿怎么回事,这里面的东西不是给你吃的。”
  马儿吁吁叫了两声,不服气的样子,站在那儿不肯走。
  “行吧,你不走,我走。”白烟走到另一边,打算甩开它。没想到她走到哪儿,那匹马儿就走到哪儿,可把白烟气坏了,最后没办法,只好把袖子里的烧饼拿出来,分了一半给它。
  “你这马真是奇怪,不吃草,跑过来问我要烧饼,我这烧饼可要吃许久的,给了你,我就少了一点,下一站还不一定能遇见有人的地方呢,你既然舔了,可就要吃了,不然下次我就不给你了。”
  她说得略带警告的意味,然后把烧饼扔在地上。
  那半块烧饼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停在马的脑袋下面,那马儿低着头,鼻子凑近闻了闻,当真伸出塞头舔了舔,吃了。
  都说马是食草动物,白烟还是第一次看到还有吃烧饼的,好奇之下又把另一半分给它了,“都给你了,等会儿可要好好的跑,说不定还能跟上秦大头。”
  她走到马儿面前,手摸着马脑袋,这几天没人跟她讲话,她郁闷无聊的时候,只好跟马儿诉苦,说得多了,马儿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似的,时常会发出点声音回应她,在毫无人烟的野外,让她很是欣慰。
  白烟自己也吃了一个烧饼,拍拍自己的肩,扫掉身上的饼渣,看到身上有一根弯弯曲曲的头发,不像是自己的,她捻起来拉直一看,发现真的不是她的。
  这几天她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就算是进了城,除了和店铺里的小厮说必要的话,其他的她没多说一句,根本没和其他人接触过,所以这头发是谁的呢?
  她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那个躺在他身边的人,那熟悉的香味……那根本不是梦,香味也不是假的,而是真真实实属于秦大头的,她立刻朝四下看了看,除了草木,没有其他任何人。
  “秦大头!你在哪里,给我出来,干嘛找到我了又不肯见我。”她几乎使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在喊,可是除了回音,没有其他任何声音。